第92頁
程惜惜接過紙條看了,氣得一拍案幾:「這明顯是要嫁禍於你我麼,要殺許凜還不容易,用得著他被押到半道才殺?」
「老子又不能跳出去喊,不是我做的。」程放很是鬱悶,嘀咕道:「就算是我跳出去喊了,怕是也沒人信我。」
程惜惜哈哈大笑,「阿爹,是不是覺得活得很失敗?」
程放斜睨著她,「彼此彼此。不過,女婿應該來了吧?」
程惜惜將手裡的茶水潑過去,程放隨手抓起案几上的書一擋,「嘿嘿,沒潑著。」
「啊!鍾大家的真跡,好值銀子的!」
「再寫就是,要多少有多少,我比鍾老頭寫得可好多了,模仿他的字跡那是他的榮幸。」
「阿爹啊,鍾大家晚上會來找你聊天的,定會指著你的鼻子罵,你這個不孝弟子。」
「我先找你聊聊天吧,你這個不孝女。」
「放肆,我可是殿下!」
「呸。」
兩人你來我往的鬥嘴,山下峽谷處,勁裝的黑衣人騎著馬疾馳而來,馬蹄捲起地上的殘雪,峽谷里天地為之變色。
為首的男子勒馬,抬起手向後示意。
身後的馬停了下來,馬轉了幾圈,他端坐在馬背上,仰起頭向上看去,眼裡神色複雜莫名。
第45章 封賞
上山的路曲折蜿蜒, 在積雪覆蓋下更為難走。
和舫站定, 凝神看向前面認真思索,小心翼翼計算著闖過陷阱陣,突地尖銳的箭矢破空而來,逼得他不住跳躍後退。
箭矢卻像長了眼睛似的,不斷射向他要退的地面上,和舫左躲右閃避無可避, 腳下踩空掉進了陷阱, 隨即一張結實的網掉下來,將他團團罩住。
「阿爹, 快來看, 陷阱里有獵物, 好肥美的一頭野豬,咱們發財啦。」
清脆歡快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和舫眼眶一熱,他抬頭望去,見程惜惜笑嘻嘻的蹲在陷阱邊, 手裡拿著弓箭, 目光灼灼的打量著他。
「惜惜。」他微顫抖的喊。
「野豬成精啦, 會說話了, 好怕好怕。」程惜惜佯裝害怕的拍拍胸口,隨即惱怒起來,拿箭尾去戳他。
「不許亂叫,否則敲掉你的牙。」
陷阱只容一人轉身, 和舫無處躲避,被戳得齜牙咧嘴,這時頭頂一暗,一個一襲碧藍錦袍的男子蹲在了陷阱邊,好奇的打量著他。
程惜惜斜睨著程放,很是不滿的抱怨,「阿爹你怎麼又換了新衫?」
「哈哈,阿爹作為世間第一美男子,怎能在女...」
在程惜惜的怒視下,程放從善如流的改了口,「客人面前失禮?」
程惜惜生氣的糾正他,「不是女客人,是野豬,是獵物。」
「好好好,你是祖宗,你說的都對。」
陷阱里的和舫:「......」
程放伸出手,「來,野豬獵物,我拉你上來。」
和舫叉手施禮謝過,握住了程放伸過來的手,正要借力躍上,程惜惜的手疾如閃電,敲在程放的手腕上,他手一抖,和舫又被摔進了陷阱。
「哎呀祖宗,別鬧。」
程惜惜似笑非笑,看向一臉鬱悶的和舫,「摔暈了好殺。」
「活蹦亂跳的阿爹照樣能殺。」
程放又伸出手,和舫微微一笑,翻手緊扣住他的手腕,腳借力一瞪,另一隻手一揮劃破頭頂的網,如豹子那般敏捷撲過去,抱住程惜惜往前一滾,將她死死壓在了身下。
「咦,身手不錯。」程放收回踢在半空的腿,蹲在和舫面前,雙眼發亮側頭看著兩人。
「唔。」和舫神色痛苦,下巴又吃了程惜惜的一記。
他卻死死不肯放開,眼神熾熱看著身下日思夜想的人,「惜惜,見到你我好高興。」
「喂,夠了啊。」程放突然不開心了,他伸手掀開和舫,瞪眼罵:「放肆,沒規矩。」
和舫赧然一笑,恭敬叉手施禮,「晚輩和舫見過伯父。」
程放臉黑黑的,不滿的斜著他。
「什麼伯父?誰是你伯父見伯父沒有禮品奉上嗎?」
和舫忙從懷裡拿出一疊銀票,雙手恭敬奉上。
程惜惜冷眼瞧著兩人,見程放眼前一亮正要去接銀票,她突然出聲道:「阿爹,你臉上的粉糊了。」
「哎呀。」程放忙縮回手捂住臉,轉身往屋裡奔。
和舫嘴角上揚,眼裡溢滿濃濃的笑意,他將銀票遞到程惜惜面前,「給你。」
程惜惜慢條斯理接過銀票,轉身往屋裡走去。
程放照完鏡子,又換了身月白長衫出來,手裡還拿了把扇子搖啊搖,他仔細上下打量著和舫,半晌後得意的笑了,「還是沒我好看。」
和舫謙虛的笑笑,程惜惜忍了又忍,才強忍住沒有淬他一口。
程放唰的一下收起扇子,在軟塌上坐下來,笑眯眯的說道:「和少卿,你來山上所為何事?」
和舫頷首恭敬的答道:「伯父叫我阿舫即可。晚輩來山上,主要是想瞧瞧惜惜可安好。京城那一場大火嚇破了晚輩的膽,自那以後夜不能寐,惟期盼她能平安活著。」
程放似笑非笑,「山下的人可不少啊。」
「晚輩奉聖上之命,領鐵血衛追捕劫走許凜之人。不過盡請伯父放心,晚輩已支開鐵血衛,山下都是晚輩之人。」
程惜惜將頭伸到和舫面前晃了晃,「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