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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一天天轉涼,你們山上這些破草屋,怕是不到冬天人就要被凍死了。山上可有存糧?可有過冬衣物?這些都沒有是不是?我也不問你們搶了多少錢財,看你們這個笨樣,肯定一個大錢都沒有搶到。」
說道這裡程惜惜頓了頓,不對,也不是沒有搶到,自己不是更笨嗎,居然被他們搶走了一頭驢。
喬大當家聽著程惜惜的問話,越聽臉色越蒼白,這些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他再著急也沒辦法,他想破頭也找不到解決當前難題的辦法。
「山上有多少人?明早將他們全部召集起來,去砍樹木修房子,娘的,總要住的好一點睡好一點,打不過總得有逃跑的精力。」
程惜惜想著接下來的重任,心裡煩躁更甚,指著喬大當家他們說道:「你們出去吧,我要先休息,這間草屋在新房子修好之前,就我一個人住了。」
喬大當家拉著許猴子退了出去,許猴子回頭看著自己的草屋,不甘心的說道:「太他娘的霸道了,那是我的房子,居然不聲不響的就霸占了去,我們這哪裡是打劫了他,簡直是請了個祖宗回來。」
「晚上你在我那裡擠一擠,咱晚上輪流值夜,一定要警醒點,別讓他跑了。」
喬大當家低聲道:「咱先忍氣吞聲,瞧瞧他有甚真本事,要是到時候拿不出來,哼,到時候新仇舊恨一起跟他算。」
喬大當家去通知了其他村民,晚上山上的人都幾乎沒有睡覺,第二天一早除了程惜惜之外,全部紅著一雙眼睛。
程惜惜看著眾人的紅眼睛,心知肚明卻裝沒有看到,站在一個大樹根上叉著腰大聲說道:「以後,我程霸天,就是你們的軍師,我吩咐的事,要一點都不走樣的去執行,要是敢違者,就如此狗。」
說到這裡程惜惜對蹲坐在樹根旁邊,也抬著頭跟它主人一般趾高氣揚的程憐憐一指道:「程憐憐,去死。」
原本囂張抬著狗頭的程憐憐霎時萎了,喉嚨里悽慘嗚咽一聲,倒在地上四肢瞪了幾下,然後僵在那裡一動不動。
人群中一陣騷動,程惜惜咳了一嗓子,威嚴的目光掃視過去,現場頓時寂靜無聲。
「從今日開始,咱們碧峰山寨將有新的開始,跟著我保管你們吃飽穿暖,下面請仔細的聽我的吩咐.......」
山上,迴蕩著程惜惜嘶啞的聲音,也是由此開始,碧峰山寨開始有了新的變化。
第8章 準備
「讓李嬸子他們熬些熱湯,送去給晚上值夜的兄弟們,從今後起,只要晚上值夜的都有宵夜。」
程惜惜敲著案幾的手停了下來,神色嚴肅的說道:「今日算是首戰告捷,可萬萬不能掉以輕心,要是遇上了那硬茬子,咱們也不能沒有還手之力,要吃好休息好養好身子才行。」
喬大當家如今對程惜惜那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她說什麼便是什麼,當即應了下來。
「收來的銀子也得算計著花,山上百八十口人等著吃飯,這點子銀子看著多,實際上也沒多少,只能勉強度日。」
程惜惜眉心緊蹙,想到山上那些婦人老幼,很是後悔自己腦子發昏碰了這麼個爛攤子。
「咱們都是莊稼人,過慣了苦日子,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能活下去。」喬大當家見到程惜惜神色黯淡,忙開口安慰她。
「出息呢?」程惜惜白了他一眼,「填飽肚子多容易,觀音土,草根樹皮都能填飽肚子,那樣子還做什麼土匪?既然做了土匪,咱們就要有更遠大的目標,就是富得流油,還沒人敢惹。」
「不是說要幫我們報仇嗎?」喬大當家吶吶的問道。
「呵呵,報仇報仇,當然要報仇,不過得一步步來,首先呢,咱們要有自己的刀箭,還要備些糧食厚衣被過冬。」
程惜惜心道報仇有那麼容易麼?賈通是京城賈相未出五服的族人,現在大周立國不久,吏治還算清明,可是賈通就敢私設稅收斂財,他不是夠蠢,就是有足夠的底氣。
「最最緊要的,當是找個能退的地方,峽谷里收過往車輛銀子的事瞞不住,有那眼紅的會來分一杯羹,不服氣的也會去告官,要是真有官府派人來清剿,打上山來了咱們就得全軍覆沒。
猴子你熟悉附近山頭的路,明日領著人去尋找有沒有隱蔽的山洞,到時候將糧食細軟,全部搬到那裡去藏起來。」
許猴子聽程惜惜這麼一說,當即興奮的說道:「山背後有一個極為隱秘的山洞,從洞裡出去往下一點,就有一個大山洞,裡面乾燥通透,也沒有什麼野獸的腳印。」
程惜惜一聽頓時喜笑顏開,「那好,明日你帶人去收拾收拾,買了糧食回來搬到山洞裡去藏起來。」
喬大當家與許猴子應下後掀簾走了出去,程惜惜靠在躺椅上翹著二郎腿,喝了一口溫熱的菊花茶,摸著程憐憐的狗頭,自是愜意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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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聖上起居的大正殿裡。
「出息了。」聖上聽完和舫的稟報,半天后從鼻子裡輕哼了一聲。
「都是臣的失誤,還請聖上責罰。」和舫垂首恭敬的回道。
「你辦差得力,替大周挖出了蠹蟲,當獎。可你又掉了御賜的令牌,當罰,既如此就功過相抵,不獎也不罰吧。」聖上翻著奏摺,緩緩的說道。
和舫聽到自己這次辦差該得的獎勵瞬間沒了,抬頭看了聖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