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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惜惜眼裡羨慕濃得快要溢出,激動的問道:「真發了啊,不是說十賭九輸麼?」
漢子一直在笑,倒是旁邊的人酸酸的道:「小兄弟,就算九輸,贏這一次已足矣。」
程惜惜點點頭以示贊同,撓撓頭期期艾艾的道:「我沒賭過,今天先試試手氣,看能不能也發點小財。」
莊家不著痕跡瞄了她一眼,又開始搖篩盅,吆喝道:「開押了啊,買定離手。」
程惜惜掏出五兩銀子,猶豫不決盯著大小,全紅,在莊家的一再催促下,咬牙將銀子押到了全紅前。
押完她緊張得閉著眼睛,雙手合十嘴裡念念祈禱。
「開!」
台前靜默半晌後,叫囂幾乎掀開房頂。
「全紅,又是全紅!」
程惜惜渾身顫抖,難以置信的看著篩盅,吶吶的道:「我贏了嗎?」
莊家笑呵呵的對她說道:「客官,一押就押中全紅,你手氣也忒好了。」
程惜惜嘿嘿傻笑,眼裡閃動著激動與瘋狂,豪情萬丈的一捋袖子,大叫道:「爺今天走了運,活該發財,再來再來。」
押一陣之後,程惜惜輸了一把,又小贏了幾把,她對初四說道:「來,替爺收好銀子,今天且先回去,明日爺再來。」
初四看得心裡砰砰直跳,佯裝鎮定上前,替程惜惜收起贏來的近兩百兩銀子,出了賭坊。
程惜惜一連去了五家賭坊,幾家賭坊加起來,共計贏了近千兩銀子。
從最後一家賭坊出來,初四從最初的沉默,到最後實在是憋不住,好奇的問道:「為什麼你總能贏?」
程惜惜笑嘻嘻的說道:「因為我霸爺,從來都不會輸。」
初四撇嘴,好敷衍的回答。
每家賭場她都說一樣的話,演一樣的戲。
難道她這是在騙賭坊麼?賭坊見她是生手,先讓她贏,嘗到甜頭後,再去賭,肯定就會輸了。
越輸越想回本,傾家蕩產的賭徒就是這麼來的。
初四再次感嘆,程惜惜真是狡猾,連賭坊的銀子都能騙到。
程惜惜得意至極,拿銀子在手裡拋著玩,突然背後被人一撞,踉蹌幾步,手裡的銀子飛了出去。
初四閃身上前,揪住了程惜惜,她憤怒的回頭,見兩個賭坊的護衛拍了拍手,不屑的罵道:「給爺滾,敢在這裡尋事,也不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地。」
地上,躺著個身著豆綠衣衫的少年,他哭得眼淚鼻涕糊滿了臉,「還我銀子啊,這些都是我的救命銀子啊。」
原來是賭輸了不甘心,程惜惜見多了這樣的戲碼,見他可憐,也也不與他計較。
初四將撿回來的銀子遞到程惜惜面前,她挑眉笑笑,「你拿著玩吧,辛苦你了。」
初四哪敢收,堅持將銀子還給程惜惜,她也就不勉強,收回了銀子。
這時,一個穿著大紅色緙絲的年輕男子,身後綴著一堆高大護衛,晃著肩跟螃蟹似的,來到豆綠少年面前。
程惜惜不欲多事,看了一眼準備離去,誰知紈絝指著她,趾高氣揚的道:「咦,這打哪來的醜八怪,居然敢學爺穿紅色衣衫。」
本著低調的想法,程惜惜不吭聲,繞過他的手,誰知道紈絝踢了一腳蹲在地上的少年,罵道:「聞四,你出息了啊,居然還找來了幫手。」
被叫做聞四的少年痛得齜牙咧嘴,卻低著頭不敢出聲反抗。
紈絝叉著腰,拔高聲音尖叫著道:「趕緊給爺脫了,看著礙爺的眼!」
這打哪來的神經病?
程惜惜好奇的問道:「為什麼啊?」
紈絝頓時瞪大眼,難以置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子,手指不住顫抖,「為什麼,居然敢有人質問爺,你知不知道爺是誰?爺的阿爹是誰?」
「不知道。」程惜惜認真的答道:「你阿爹是誰,這個得回去問你阿娘了。」
「不用回去問爺阿娘,爺就可以告訴你。」紈絝抬高下巴,剛得意洋洋正欲回答,突然眼睛一亮,盯著蹲在旁邊的程憐憐,「這狗不錯,肥肥的,我喜歡,來人,將它給爺帶回去。」
護衛呼啦啦圍了上來,湧上去逮程憐憐,它被逼得跳起來轉圈狂吼撕咬,只是對方人太多,又下了死力要逮住它,有人拿刀鞘敲在它腿上,喀嚓聲伴隨著它的慘叫,一起響徹雲霄。
那一敲像是敲在了程惜惜心上,她霎時渾身血液上涌,手腕一翻,手裡赫然多了把明晃晃的匕首,撲進護衛堆一揚手,匕首沒入護衛的手背,他手裡的刀鞘哐當掉地。
程惜惜拔出匕首,護衛痛得嚎叫,鮮血飈出來,幾滴濺到她臉上,順著臉頰往下滑,她暴張著通紅的雙目,像是殺紅了眼,拾起地上的刀鞘,對準旁邊呆住的紈絝沒頭沒臉一頓暴抽,直抽得他抱頭跳腳,鬼哭狼嚎。
護衛見紈絝挨打,顧不上去抓程憐憐,又呼啦啦圍住了程惜惜。
「娘的,敢傷害程憐憐,你不想活了。」程惜惜神色狠戾,一閃身,手裡的匕首對準了紈絝的脖子。
「啊。殺人啦。」紈絝嚇得渾身發抖,扯著嗓子直嚎啕大哭。
程惜惜手更用力,喝道:「給爺閉嘴!」
紈絝脖子吃痛,抖抖索索閉上了嘴。
護衛們見紈絝被程惜惜用刀挾持,嚇得扎著手不敢上前,她瞄了一眼初四,見他已經抱起了程憐憐,又一巴掌拍到紈絝頭上,呵斥道:「讓他們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