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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需要知道上周二的晚上兩點,你在哪裡而已。”
“上周二……”聽到這個,門德的臉色放鬆的很快,當然“周二的晚上兩點”只是羅廉順口編出來的,他的目的只是為了門德放鬆戒備。
“沒錯,上周二。我們的探員在201號公路出口處的錄像帶里發覺了你的車。”羅廉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到底怎麼一回事?”
“很抱歉,這件案子在被偵破之前,我無法告訴您任何細節。但是如果您認真地回答了我的問題,這樣我們才能幫助你排除嫌疑。”
“我在公司里,我的經理可以為我作證。”
“是這樣啊……”羅廉的目光忽然停頓了下來,在門德的桌上擺著一張照片,上面的孩子抱著一個兔子玩偶坐在公園的鞦韆上笑得很歡樂,“這是您的兒子嗎?”
“啊……是的,請問有什麼問題嗎?”門德側過臉來望著羅廉。
“你的兒子現在和你住在一起嗎?”
“這和案件有什麼關聯嗎?”門德皺起了眉毛看著羅廉。
“啊,別誤會,我只是想說……我的兒子也是差不多這麼大,我都沒什麼時間陪著他。”羅廉強迫自己裝出一副內疚的模樣。
“原來是這樣啊……”門德似乎被羅廉的話觸動了,差一點有什麼話就要脫口而出,但是到最後一刻卻忍住了。
“今天先到這裡吧,希望您將秘書的電話提供給我,我會向他核實您上周二的行蹤,還有,希望您不要介意,也許我或者我的同事還會來向您詢問一些問題。”
“當然不介意。”
接過門德寫下的電話號碼,羅廉走到了門邊,“對了,您的兒子叫什麼名字?”
“麥克……”
“很可愛的名字。”羅廉友善地點了點頭便將門關上了。
走進電梯一直下降到地下車庫,電梯門開啟的瞬間便看見菲爾特倚坐在車蓋上,幽暗的燈光將他的表情映襯得更加神秘,看起來簡直就像吸血鬼版的汽車GG。
“喲,我都不知道D博士什麼時候有了兒子?”霎時間,菲爾特來到了羅廉的身旁,微涼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際。
“你的聽力可真不是一般好,”羅廉嘖了一聲,“順帶說一句,你不知道我的兒子叫麥克嗎?”
菲爾特聳了聳眉,跟在羅廉的身後坐上車,心裡暗自道:“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Dark night 8
作者有話要說:老天,BTCHINA被胱腚總jú給封了,下午連verycd都打不開了,據說到了11號就該輪到我最愛的迅雷了!
他X的,打著維護版權的旗號,要是你引進人家正版我還能不買!連櫻桃小丸子都能被你們這幫廢物說成是帶壞小孩!我看人人都回去看樣板戲得了!
心情真是不好,以後連寫文章的素材都不好找了!
回到實驗室,車子還沒停進車庫,羅廉便打開車門離開,一邊走一邊對仍然坐在副駕駛上的菲爾特說,“把車泊進車庫,我要先去找一個小混蛋算帳了。”
打開實驗室的門,其他的實習生都已經離開了,除了梅蘭尼正在電腦前整理數據。
“小鬼呢?”
“在你房間裡看辛普森呢……”梅蘭尼揚了揚手指,有些驚訝羅廉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從桌上拿起受害人的照片,羅廉便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打開門,小男孩坐在他的床上,雙眼呆然地盯著屏幕,明明是搞笑動畫,但是那個男孩的嘴上卻沒有絲毫笑意。
羅廉坐到床邊,男孩轉過頭來望向他,抿了抿嘴巴,似乎能從羅廉的目光里察覺到什麼。
“這些女人,你覺得眼熟嗎?”
小男孩的拳頭握緊,放在大腿的兩側,目光里再次充滿了戒備。
“麥克,告訴我,你知道什麼?”羅廉意識到自己也許嚇到他了,於是放緩了語調。
此時,菲爾特也走進了實驗室,來到了羅廉的房間門口,不知道從哪裡端來了一杯紅茶,熱氣洋洋灑灑而上……羅廉在心中嫌惡地聳了聳眉毛,給這個傢伙喝茶簡直就是浪費!
“你在說給這個傢伙喝茶簡直就是浪費,對嗎?”菲爾特的聲音響起,將羅廉與那個小鬼之間緊張的氣氛緩解開來。
“哈?”羅廉回頭,下意識伸出手來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小聲嘟囔了一句,“晶片沒電了?”
“原來你腦袋裡的是晶片啊?”菲爾特走了過來,將熱茶送到他的面前,“要了解一個人心裏面在想什麼,不一定非要讀他的思維不可。”
羅廉哼了一聲,轉過身去,壓根不去接那杯茶。
每一種生物都會發出細微的生物磁場,這種磁場產生的電波都有著不同的頻率,就像人類的指紋一樣獨一無二。血族之所以能夠閱讀普通人類的思維,靠的就是自由調整自己的波頻,一旦和目標的波頻一致便能夠感應到對方思維。正是根據這個特點,羅廉在三年前設計了一種微型晶片,能夠屏蔽來自自己大腦之外的波頻從而防止其他血族閱讀自己的思維。
菲爾特對於羅廉的反應毫不在意,只是走到小男孩的面前,優雅地半跪下來,“麥克,你討厭自己,其實是因為那些為你提供食物的女人都死了,對嗎?”
麥克沒有回答他,但是剎那之間,眼淚便涌落而下,緊接著抽泣了起來。
羅廉朝著天花板翻了一個超級大白眼……他最討厭小孩子哭了!不但什麼都問不出來,還會把鼻涕和眼淚弄得一床單都是!
就在菲爾特剛要伸手掠去麥克的眼淚時,羅廉忽然一把將他摟進了自己的懷裡,手指伸進他的棕色髮絲里,輕輕揉捏了起來。
“沒關係,麥克……沒關係……你不用討厭自己,因為你什麼都沒有做錯。”
“可是她們都死了……”
羅廉撇了撇嘴,心想死小鬼總算開口了。
一旁的菲爾特輕笑了起來,他似乎從羅廉的表情就能猜到他的腦袋裡在想什麼一般,這種感覺讓羅廉覺得超級不慡,比那個小鬼的鼻涕擦在自己的襯衫上還要不慡。
“但是咬開她們咽喉的人不是你,決定殺死她們的人不是你,甚至於選擇她們的人也不是你。麥克,很多事情是你無能為力的,但是有一些事情是你可以做到的。如果你真的感覺到內疚的話,那就告訴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著皺著眉頭艱難地從齒fèng中擠出安慰話語的羅廉,菲爾特直接盤坐在了地板上,仰著頭,一副好整以暇欣賞的模樣。
差一點就要發飆的羅廉想到菲爾特超凡的移動能力知道自己就算把檯燈扔到對方的臉上,估計那傢伙還是能笑得像電影明星似的,於是只好在心裏面逞一程口舌之快。
感覺到胸前已經濕了一大片了,他真的很想揪著麥克的腦袋把他提起來,但是懷裡面那不斷顫抖的小小身軀,羅廉最終也只是用手輕輕拍著對方的肩膀。
菲爾特揚了揚眉,雖然和羅廉相處只有幾天而已,但是他相信自己對這位博士已經有一定的了解了。羅廉是一個沒什麼耐心的人,除了做研究的時候。他不會同情心泛濫,凡是講究實效,所以當看見他對著抽泣了將近十幾分鐘的麥克沒有發脾氣,臉上的表情也從不耐煩變得柔軟了起來……那一瞬,菲爾特不由得別開了自己的臉。
不知道過了多久,羅廉一直輕撫著孩子的背脊,直到他不再抽泣。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麥克從羅廉的懷中探出腦袋來,小巧的手指划過照片上女人的眉目,輕聲道:“媽媽的頭髮,還有……眼睛……都是這樣的……”
羅廉看向菲爾特,繼續問道:“那麼你的媽媽呢?”
“媽媽不見了,以前都是媽媽餵我……”
“媽媽?”羅廉皺起了每,一旁的菲爾特也若有所思一般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麥克。”菲爾特仰起頭,雙手扳過麥克的肩膀,目光柔和而溫斂,“是誰轉變了你?”
“轉變?”
“對,是誰吸了你的血然後又把血餵給了你?”菲爾特的目光宛如進入了麥克的瞳孔之中一般。
“媽媽。”
“你的媽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見了’?”
“那天……爸爸回來,看見我媽媽正在餵我……爸爸就把我趕回房間裡,說如果我敢從房間裡出來,他就擰斷我的脖子……然後我在房間裡聽見爸爸和媽媽吵得好兇,他們一定打架了……我聽見玻璃碎了,我能感覺到媽媽被爸爸壓在窗沿上,爸爸要擰斷的不是我的喉嚨,而是媽媽的……我好怕,所以我就衝上樓去,拉住了爸爸,我叫媽媽快跑……然後我就再沒有見過媽媽了……”
“你回答的很好,麥克。”菲爾特緩緩站了起來,他的眼睛停留在麥克身上,手指卻划過羅廉的下巴,似乎在說“怎麼,被我迷住了?”
羅廉在那一剎那醒過神來,他吸了一口氣,瞪向菲爾特。
對方只是莞爾一笑,“不用懷疑,我剛才並沒有催眠你,因為我捕捉不到你思維的頻率。”
“但是你催眠了麥克?我以為血族之間是無法催眠彼此的。”
“也沒有,我只是讓他安心而已。這是我菲爾特的能力,不是血族的天性。”菲爾特的眼睛裡有一種若有若無的調笑,“不過,親愛的D博士,你應該思考一下,為什麼……在我並沒有催眠或者‘引誘’你的情況下,你依舊會失神呢?”
羅廉的腦袋微微偏了偏,“因為大腦短路了,可以了嗎?”說完,便拉著麥克朝洗手間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口氣不善地說什麼“把你那髒兮兮的臉擦乾淨”之類的話。
麥克站在洗手池前,感覺到羅廉用毛巾宛如泄憤一般在他的臉上擦來擦去,一張小臉比剛哭完還要可憐。
低下頭,無奈地笑了笑,菲爾特輕聲道:“如果說你是因為大腦短路……我又是因為什麼呢?”
不消幾分鐘,梅蘭尼便從資料庫中調出了翠西?門德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