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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幅畫上的施nüè者總共有五個人。法國國王腓力——他已經回到上帝的懷抱很多年了,雖然我更確定他是下地獄了。然後是大法官費舍里,他在自己婚禮的當天晚上死在了自己的臥室里,紐約的血族實業家阿爾法還有拉斯維加斯的賭場經營者派羅新他們也被同樣的手法殺死在了自己的臥室中……”
“您是想說,這是持續了八百多年的復仇計劃嗎?”安娜貝拉皺起眉頭,“你想要抓住兇手,D博士?可是在這件案子裡,我想很難判斷孰是孰非鑑於……這三名死者我想說……都是頗為恣意妄為的血族,當然我對他們的認識僅僅來源於那幅油畫。”
“一切都應該有一把準繩來衡量。如果這三人罪孽深重,那就送他們上日光法庭,讓所有血族知道什麼是可以做的,什麼樣的‘心靈扭曲’是絕對不可以的。如果所有血族都能像兇手那樣,想殺死誰就殺死誰……那麼這個世界如何平衡呢?”羅廉皺起了眉頭,從口袋裡摸出自己的香菸,忽然想起自己是在別人家的公寓裡,手只好從口袋裡拿出來,“當然,只要讓我找到潔西敏和其他三個血族的觸犯日光法典的證據,就算是化成灰的資深血族,我也會讓他死後遺臭萬年。”
“讓人印象深刻的理想主義者。”安娜貝拉的指尖在羅廉面前的空氣里點了點,“不過我能從你的眼睛裡看出你的真心,如果八百年前多一些像你這樣的執法者,也許那個兇手也不會走上這條路了。”
話說完,安娜貝拉將手伸到羅廉面前晃了晃。
“啊?”
“笨蛋,你一點資料都不給我,我怎麼幫你分析兇手的心理呢?除了知道他是這幾個人‘扭曲心靈’的犧牲者之外。”
“哦……”羅廉趕緊將資料夾地上前去,一旁的菲爾特也抿著嘴笑了起來。
安娜貝拉翻閱著文件,抬頭道:“你說過在兇手傑夫?白瑞的客廳里掛放著那幅法國油畫的副本,既然兇手對那幅畫如此情有獨鍾,可以說明他應該是八百年前那場法國宮廷奢 靡鬧劇的犧牲品。”
“這點我贊同。”羅廉點了點頭,“那麼兇手其他的側寫呢?”
“你說過,在三名受害者的嘴巴里都沒有提取到兇手的DNA也就是說兇手根本沒和他的目標接過吻。”
“這說明什麼?”
“說明兇手對與這三名受害者做ai感到厭惡與噁心。”安娜貝拉將資料放下,很認真地看向羅廉,“你知道,在八百年前,這個兇手應該經歷了一系列的摧殘,他會覺得自己很骯髒,唯一依舊保留的可能就是吻了。吻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它和性是可以被分開來看的。比如說很多少女,特別是在東方,初吻依舊有著很深刻的意義。再比如結婚典禮上,新郎新娘是以親吻對方來完成整個儀式的。”
“好的,那我們現在知道兇手很寶貝自己的吻,除此之外呢?”
安娜貝拉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我是想告訴你,這個兇手有很深的執念。他的執念是對於自己的,而不是對於那三個死者的。殺死曾經奪走自己心中最乾淨最純粹的部分的施nüè者,是他淨化自己的過程,也是他擺脫過去噩夢的過程。”
“他會繼續報復?直到這油畫上所有凌nüè過他的人都消失,包括潔西敏嗎?”羅傑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可是他是潔西敏的血系啊?如果沒有潔西敏他甚至不會活到現在甚至有機會報復……我一直猜想是不是潔西敏救了他?難道潔西敏對八百年前的往事閉口不提不是為了替自己的血系掩蓋罪行嗎?”
菲爾特手指伸到羅廉的額頭前,“啪”地彈了一下。
“好痛,你幹什麼啊!”
“你真是善良啊博士……只有善良的人才會把施nüè者也想成是善良的。”菲爾特嘴角深陷,目光里有一些複雜的東西。
羅廉張著嘴愣在原處,良久才輕聲道:“或者說……早已經了解時光有多麼殘忍的潔西敏並不是想要救傑夫?白瑞才給與他永生,他只不過想再多一個人一起承受這痛苦。他想要傑夫在漫長時光里不斷回憶著被凌nüè的畫面,心靈上承受著永久的折磨……”
“沒錯,所以我想提醒你博士,也許你應該逮捕的兇手不是那個傑夫……而是潔西敏。”安娜貝拉將資料還給博士,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我他 媽招誰惹誰了?噬愛如血已經夠清水了還投訴我?要是想看清水文章去買青春雜誌就好了!
Delicate heart 11
車子行駛在回去實驗室的路上,羅廉的腦袋依靠在玻璃窗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開車的菲爾特笑道:“你不是說不坐前排了嗎?不怕我再偷襲你?”
“你呢?菲爾特?”羅廉並沒有為對方的言辭所動,語氣出奇的平靜。
“我什麼?”
“如何抵抗時間的‘暴力’?”羅廉微微側過眼來,“你活得比潔西敏,比傑夫都要久,你是如何抵抗的呢?”
“我嗎?是啊……還能再抵抗多久呢?”菲爾特看了羅廉一眼,嘴角上的笑容輕鬆而愜意,“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崩潰,所以我有這個。”
菲爾特從脖子上拉出一個掛飾,那是一個水晶做的小瓶子,在路燈下折she出精緻卻絕望的色澤。羅廉在看到那個東西的時候,不自然倒抽了一口氣。
“你帶著液態銀做什麼?”
“沒什麼。”菲爾特笑得不以為意,“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無路可退,那麼我也要以我自己的方式結束。”
羅廉別過臉去,只覺得那個精美的掛飾刺得自己的眼睛似乎要出血一般。
“我們可能需要再去一次紐約了,如果安娜貝拉的分析沒錯的話,傑夫的最後目標應該是潔西敏。”菲爾特打破一室沉寂。
“可是潔西敏是他的Master,傑夫不可能像對待費舍里那樣殺了潔西敏……”
“想這些沒有用,我們要做的就是在傑夫殺死潔西敏之前阻止他。”菲爾特忽然將油門踩快,飛馳上了高速公路。
“喂,你這是要去哪裡?”
“還有兩個小時就有一班去往紐約的飛機,你還想再等什麼嗎?”
凌晨三點半,羅廉和菲爾特乘坐班機抵達紐約。
計程車停留在暗巷之前,羅廉下車朝著巷子裡走去,菲爾特卻一把拽住了他。
“怎麼了?”
“裡面沒有人。”
羅廉皺了皺眉,“難道潔西敏提前知道了消息所以逃跑了……不對,沒有任何一個血族會害怕自己的血系,他根本不會把傑夫放在眼中……他是在逃避我們。”
“沒錯。”菲爾特轉身,朝著兩條街外的一家五星級賓館走去。
“那我們怎麼找到他?”羅廉跟在他的身後,他知道菲爾特走的這麼慡快,一定有可以再度找到潔西敏的方法。
“自然是找到潔西敏的客人。”菲爾特走到一家報亭前,順手買了一本財經雜誌,轉過身來,將封面遞到羅廉的面前。
“這好像是……最近那個在華爾街很出風頭的銀行家吧?”
“也是潔西敏的常客。如果潔西敏搬家了,我們的銀行家不可能不知道新的‘天堂’在哪裡。”
“天啊,你怎麼知道他也是客人之一?”羅廉咧嘴一笑,“別告訴我你也被潔西敏服務過。”
菲爾特莞爾,踱步來到羅廉的面前,“我對潔西敏一點興趣都沒有——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是被你‘服務’,如果有機會能進入你那讓人銷魂的身體,我會……”
羅廉已經迫不及待地一拳打向那張俊臉,不過他也早就做好了對方會迅速躲開的心理準備了,“你就不能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嗎!”
菲爾特笑著閃開,卻一手握住了羅廉揮出的拳頭,向自己懷裡扯去,“因為我‘聽見’了那天這位大銀行家愉悅的聲音。”
車子一輛一輛從他們身邊經過,羅廉在一晃而過的亮光下看見菲爾特臉上猶如惡魔般魅惑的表情,忽然說不出話來。
兩個人來到紐約市中心的一棟高樓之下,羅廉仰頭望著那刺入夜空中的樓頂,調笑道,“嘿,你怎麼知道那位銀行家還在他的辦公室里?”
菲爾特的唇線劃開圓潤的弧度,手指點了點樓頂那扇依舊亮著燈光的玻璃窗,“我看見他了。”
“也是,聽說最近華爾街股票大震盪,估計這位銀行家最近正忙得焦頭爛額哦。”
“他是在忙著,”菲爾特側過臉來,眼睛裡一絲曖 昧閃過,“不過不是忙著處理銀行業務。”
羅廉頓時明白菲爾特的意思,笑著搖了搖頭,“不會是和打扮成女人的男人在一起吧?”
“賓果。”
“反正只是問一問潔西敏的秘密基地在哪裡,我想我可以在這裡等著你了吧?”羅廉聳了聳肩膀向後退了一步,“要知道我對那種限制級戲碼一點興趣也沒有。”
菲爾特淡然一笑,朝著大樓的門口走去,“你對那種戲碼沒興趣就好,你要是有興趣了,我可就頭疼了。”
“切!”羅廉揮了揮手,轉身走向街對面的長椅上坐了下來,順帶從口袋裡掏出那和盒許久沒有抽過的香菸。
菲爾特剛走到門口,就有保安過來詢問了,這位年輕的血族不會像自己的搭檔一樣掏出證件,他只會輕笑一聲,然後阻攔者就似失去思維一般呆呆站立在了原處。
“唉,血族的特權。”羅廉看著菲爾特的背影,嗤笑了一聲。
來到頂層銀行家的辦公室,斷斷續續的輕哼聲以及衣物在桌面上摩擦的聲音是那樣的清晰無比。菲爾特連敲門都省了,手指優雅地在門把手上撥弄了一下,“磕啦”一聲,一場激 情戲便毫無遮擋地呈現在了眼前。
這位銀行家已經四十多歲了,雖然也有注意鍛鍊,但是經常應酬的生活已經毀掉了他的身材,啤酒肚在躺在高級辦公桌上男子的白皙大 腿間磨蹭著,套在男子腰上的裙擺已經被撩高到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