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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是搭檔的時候,可不可以只是搭檔。”
“好。”
羅廉甚至可以想像對方上揚的唇角溫和的笑意。
當天晚上,布魯同一個樂隊的同伴們也從紐約趕來了華盛頓。布魯是這個樂隊的鍵盤手,只是羅廉沒有想到,這整個樂隊的成員都是吸血鬼。
他們經常前往世界各地的吸血鬼酒吧里表演,在血族的世界裡是很有人氣的明星。
主唱是飛利浦,貝斯手溫思特很認真地回答了菲爾特的問題,將布魯死前樂隊曾經到哪裡表演過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羅廉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道:“那麼布魯之前的行為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比如說痴迷於一樣東西?”
飛利浦皺著眉想了想,“他變得總愛一個人呆在房間裡,要知道從前是很喜歡和我還有溫思特一起討論如何譜曲,像是節奏的快慢,什麼時候變奏之類的。但是大概從上個月開始,他不再同我們交流,只是每次從房間裡出來他都能做出很棒的曲子,我當時還和溫思特開玩笑說布魯的房間裡是不是藏著繆斯。”
“其他的呢?比如他本來並不喜歡的東西現在才開始喜歡的?”
“琴酒?”溫思特脫口而出。
“琴酒……”羅廉看了一眼菲爾特,如果說有什麼食物能讓血族痴迷的,應該只有鮮血而已。
“是的,他很愛去酒吧里喝琴酒,但是似乎每一杯都不和他的心意,為此他還脾氣暴躁,說什麼味道不對。直到斯科特裴陪著他去了趟什麼地方回來,他才不再發脾氣了。但是一個血族……”溫思特聳了聳肩膀,“對琴酒痴迷實在是太搞笑了……”
“斯科特?”
“他是我們的鼓手。”
“那麼他人呢?”菲爾特問。
“他說他要去見自己的Master了。”回答的人是飛利浦。
“他的Master是誰?”羅廉皺起眉,忽然覺得斯科特在這個時候去見自己的Master情況絕對不簡單。
“歐利文?拉爾森大人。”飛利浦的話音剛落,羅廉便轉身掏出手機撥通了那個號碼。
幾秒鐘的忙音之後,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羅廉。”
“你還活著啊,歐利文。”羅廉回過身來,便看見菲爾特噙著笑意端倪著自己。
“你不該再打電話來找我。”
“不會吧,你還在為上次的事情記恨我嗎?斯科特是不是在你那裡?”
“他已經死了。”
挑了挑眉梢,羅廉繼續問,“因為他想要殺你?對自己的Master產生殺意是血族中的滔天大罪。”
“那麼一次又一次拒絕我的你就不算犯下滔天大罪?”
“抱歉,我不是你的血系。斯科特有沒有提過一個地方?”
“Combination。”
“哈?”羅廉心想這算什麼地方。
歐利文卻用平靜的語調再次重複了一遍,“Combination。”
那如同金屬一般的語調吐露出那個單詞,羅廉微微愣了愣,然後輕聲說了句謝謝便將電話掛斷了。
電話的那一段,修長的身影站在書架前,依舊保持著接電話的姿勢。
不遠處一個少年抱著胳膊,側靠著木梯,笑道:“如果真的恨他,就不該為這個電話而欣喜,如果真的還想得到他的注意力,就不該這麼輕易地告訴他答案。”
歐利文靜靜閉上眼睛,垂下自己的手腕,手機里是電話掛斷後的忙音。
“Combination,這個地名你們有印象嗎?”羅廉看向飛利浦還有溫思特。
“完全沒有印象。”溫思特搖了搖頭,飛利浦也皺著眉表示不知道。
“等等……好像我們在波士頓演奏的時候,有一天晚上曾經路過一家酒吧,還以什麼黑色親吻作為噱頭,裡面的侍應生打扮成哥特電影裡的吸血鬼模樣,我們都覺得幼稚透了,所以幾乎沒有進去。”
“那家店不是叫什麼Dark Lips?”飛利浦問。
“不是的,Dark Lips是他們賣的最好的酒的名字。”溫思特似乎很確定。
羅廉看向菲爾特,“波士頓?Combination?”
“很有意思,不是嗎?”
於是這天晚上,羅廉與菲爾特一起乘坐飛機去到了波士頓。
“感覺就要回到自己的母校了。”羅廉看著窗外的一片漆黑。
“你想起了琳德西?”菲爾特頷首。
羅廉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此時,菲爾特將一個黑色的像是閃盤的東西遞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什麼?”
“斷波晶片,能夠阻斷任何想要讀取你思維的血族的腦電波。”
“不會吧?你做的?那我是不是要再次做一次開顱手術?”羅廉將那個小東西把玩著。
“我翻閱了你從前的資料,對你製作的第一個晶片進行了改良。我可以通過這個晶片感應到其他血族對你思想的入侵。你可以選擇帶著它,或者不帶。”菲爾特從大衣的里側掏出了一本聖經。
書頁翻動的聲音令羅廉神經質一般按住了菲爾特的手。
你最喜歡哪一個故事?
該隱與亞伯。
哦,人類最早的謀殺案。
菲爾特的手反過來握住羅廉的手指,“怎麼了?如果不放心我製作的東西你可以不用。”
作者有話要說:我的文吧,雖然沒有好到哪裡去,但我也相信沒有爛到哪裡去,能買V支持我的童鞋們,我真的發自內心的感激,但是我希望你們也給我留個話兒吧。但凡寫了20多萬的文章,很多都能在什麼季榜月榜上占個一席之地,我從來就不是上榜的命,基本上都是今天上榜明天下榜,所以這些我也就不想了,點擊率不如別人也是我自己文采有限,但是我求求乃們了,既然看到了64章,就給個評吧……每個作者都希望能得到讀者的一些回應不是嗎?
Doll 07
“不,我相信你。”羅廉收攏手指。
飛機著陸之後,菲爾特依照以往的慣例,check了當地一家五星級賓館。
“為什麼又是一間房!”
“這樣比較省錢。”
“你還需要省錢?那為什麼只有一張床!”羅廉按住自己的腦袋,他覺得飛機上自己對菲爾特一閃而過的信任純屬多餘。
“因為我想和你睡。”菲爾特坐在床邊,悠閒地解開外衣的紐扣。
“好吧,你在這裡慢慢睡,我去找一家Motel,有事再打電話給我!”有了在臥室里的那段經歷,羅廉覺得自己除非大腦短路不然怎麼可能還和這個危險分子睡到一起?
“哦,沒有錢包和身份證明,D博士準備去哪裡?”菲爾特伸長手臂,深棕色的錢包就握在他的手中。
羅廉回頭,覺得自己的頭髮都要氣炸,“你什麼時候拿了我的錢包!”
“進賓館的時候啊。”尾音拖的很長,也很欠扁。
繞過那張巨大的讓人尷尬的床,羅廉伸手打算一把奪回自己的錢包,卻不想菲爾特直接一手摟住他的腰倒回床上。
“我認為我們兩個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菲爾特抿唇一笑,“明晚……哦,不,應該是今天晚上,我們可能會很忙。”
他的手沿著羅廉的脊椎一路向下,這讓羅廉一陣緊張,但是他的手指卻在掠過尾巴骨的上方之後便抽離了。
羅廉對於菲爾特的“大方”感覺一絲不可思議,總覺得這傢伙不把自己欺負個夠本是不會罷手的。將落在潔白床單上的錢包拿起來,他根本不想和這傢伙睡在一起,可是剛走到門邊,他發覺自己的錢包里不但沒有證件,銀行卡甚至連一張鈔票都沒有。
“菲爾特?海辛——”羅廉轉身將錢包扔了過去。
對方笑著接住,還一副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錯的樣子,“所以我說叫你過來一起睡啊。”
羅廉重重地躺倒床上,一把拉過被子。
“你睡覺不換睡衣嗎?”
“不用。”
“那好吧,我睡了。”菲爾特似乎並不在意羅廉的怒意,倒進被子裡便閉上了眼睛,髮絲在枕頭上鋪散開來,不自然再次掠奪了羅廉的視線。
只是指尖試探性的想要知道那柔順的髮絲是怎樣的感覺,但是當觸上的那一剎那,羅廉發覺自己似乎迷戀起用手指纏繞對方發梢的動作了。
“你以前就很喜歡我的頭髮。”
羅廉一愣,這才發覺菲爾特依舊閉著眼睛。手指剛想收回來,卻被對方按住了。
咽了咽口水,羅廉乾脆就這麼被對方握著,“你有沒有想過這種‘毒品’製作者的目的根本不可能是為了盈利?”
“布魯企圖殺死我,而斯科特也想要殺死拉爾森。這當然不會是巧合。”菲爾特的語調平緩,似乎當羅廉思考這一切的時候,他早已經思考完畢,“能讓天生畏懼著Master的血系去做平常不可能做的事情,這種酶能讓血族難以自已。”
“那麼假設其中有人成功地殺死了自己的Master,這世上就少了一個純血。”羅廉細細端詳著,卻在菲爾特的臉上找不到感情的變化。
“那麼莉莉絲又少了一個敵人。”
“莉莉絲……莉莉絲……真謝謝她取走了我的記憶,我根本就不記得她的臉了。”羅廉嘟囔著,隨著大腦的疲倦,他漸漸睡著了。
當羅廉再次醒來的時候,是下午的兩點,有時他覺得只要自己繼續和菲爾特呆在一起,也會變成一個夜行動物,因為自己的生物鐘已經亂七八糟了。
從菲爾特外套的內側口袋裡,羅廉找到了自己的銀行卡與身份證,在隨意拿走了一些現金。
攔下一輛出租,羅廉回到了麻省理工。學校的建築物都還在,但是他能感覺到一切已經不是十二年前了。即便站在那棟老房子前,那扇開著窗子的房間裡住著的也不是琳德西。
那一刻,羅廉一陣顫抖,他似乎看見自己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緊緊擁抱著菲爾特。
他似乎很害怕,他記得失去琳德西的痛苦,所以如此惶恐地害怕菲爾特也會離開自己。
猛地轉身,羅廉攔下一輛車回到了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