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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因為我是血族,就像我剛才告訴過你的,我能讀懂你在想什麼。”歐利文的側臉異常俊美,讓人有一種想要觸碰的欲望。
羅廉呆了呆,側過頭去。這樣盯著一個英國紳士看,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
晃神的時候,歐利文再次將他扛了起來,放到了臥室的床上。
被單已經全部被換過了,有一種太陽的味道。
歐利文側坐著,替他拉起被子。
羅廉有些侷促,但是歐利文給他一種有些熟悉的感覺。
“你可以觸碰我。”歐利文冷不丁說。
“啊?”
歐利文沒有說話,只是拾起羅廉的手,將自己的臉頰貼向他的掌心。
“為什麼你總是這麼涼?”
歐利文垂下眼帘,微微笑了一下,那一瞬的弧度就似綻放在心頭上的花朵,讓人連呼吸都忘卻,“你第一次觸摸我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因為要降低血液循環和新陳代謝的消耗嗎?”
“那需要你自己去探索,D 博士。”
“我想要打個電話回麻省理工,我呆在倫敦可是我的教授……”
作者有話要說:將狗血進行到底~
P.S 羅廉是記得菲爾特的,因為他一直竭力保護自己和菲爾特的記憶。但是莉莉絲拿走了一部分其他的記憶,像是知識之類的,使得他記憶的片段不能連在一起而已。所以菲爾特要做的就是讓羅廉記起他們相愛,呵呵。
要是有人被雷到,對不起啦~雷雷更健康嘛
最主要有人跟我說就是因為我不夠雷所以沒人看我的文,我想試驗一下……
羅廉很快會和菲爾特走的,我只是覺得讓他和歐利文呆一會,看看反響如何~
Doll 02
“你心裡明白我告訴你的是真的,但是你仍然希望自己是十六歲。”歐利文用平緩的語調道出羅廉心中所想,伸手將床頭桌上的無繩電話拿到了他的面前,“我會暫時離開這個房間,你可以打任何你想打的電話。”
看著歐利文離開的背影,羅廉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能夠窺探人心的能力嗎?”
這個號碼自己播過無數遍。
“喂,您好,請問卡梅洛教授在嗎?”
“卡梅洛教授?你不知道他還在醫院嗎?”
“醫院?他生了什麼病?什麼時候去的醫院?”
“幾天前的事情了,聽說出了意外事故,大腦受損,以後都不會回來學校了。”
卡梅洛教授……
羅廉隱忍著愈加急促的呼吸,手指顫抖著撥通另一個號碼,但是連接的卻是空號。
琳德西……琳德西……你在哪裡?我們說好要一起申請做教授的研究助理,為什麼你的號碼卻是空號?
如果歐利文說的沒錯,自己現在已經二十八歲了,那麼琳德西又在哪裡,自己除了獲得三個博士學位,成為了血液學的專家外加FBI的特別探員,還發生了什麼?
歐利文曾經提到過自己有個搭檔,那麼這個搭檔是誰?為什麼歐利文似乎並不想提起那個人?
很快,午餐的時間就到了。
管家推著餐車走了進來,蓋子掀開時,玉米濃湯的香味讓羅廉感覺到飢餓。
“歐利文呢?他……在哪裡?”
“先生在書房。”管家畢恭畢敬的回答,“如果您有興趣的話,用完餐也可以去先生藏書的地方看看。”
“藏書?他有很多藏書嗎?”羅廉暗自感嘆歐利文的生活品味,就連這碗湯都能嘗出精心烹調的味道。
“是的,有文學方面的,但是大多數都是關於生物、化學或者物理方面的。先生對自然科學比較感興趣。”管家知道眼前的男子對於歐利文來說意義非凡,所以不禁多說了一些關於歐利文的事情,希望對方能對自己的主人有更多的好感。
雖然湯很好喝,應該慢慢品嘗,但是羅廉還是一鼓作氣喝完了,因為比起美食,自然科學更能夠吸引他的注意力。
管家沒有再說多餘的話,只是從衣櫥中整理出了幾件衣服給羅廉。
看一看衣領處的標籤,他不由得有些乍舌。這些牌子他也只聽琳德西提起過,以自己的獎學金和打工所賺的薪水根本沒機會穿這樣的衣服。
歐利文的身材要比羅廉高一些,但是這些衣服卻很合身,並且與歐利文那種高高在上的貴族氣質不同,羅廉顯得更加嚴謹而親和。
“請隨我來。”管家頷首,然後轉身將門打開。
雖然行動並不能很快,羅廉對肢體的控制能力已經恢復了一大半。
歐利文家的走廊很長,牆壁上的藝術品似乎正端倪著從它們面前走過的羅廉,壁燈的光芒並不是很明亮,恰到好處的柔和。
從一扇扇門前走過,羅廉的好奇心開始發作,他甚至想要將它們都打開,看看裡面收藏著些什麼。
走廊的盡頭連接著另一個巨大的城堡。
管家停下來,轉身朝羅廉微笑了一下,門推開的瞬間,羅廉緩緩睜大了眼睛。
“哦……我的天啊……”
一排一排的書架宛如迷宮的牆壁,從地面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上,看不見盡頭。
“我……這比麻省理工的圖書館……還要誇張……”羅廉瞠目結舌。
“雖然書籍看起來很多,但是分類很明確。”
“啊,是嗎?那我要怎樣找到歐利文?”羅廉忽然很想就這樣抱著某本書在這裡一直呆下去。
“我在這裡。”
清冷的聲音在穿過書海的層層fèng隙,歐利文繞過書架,朝著羅廉走來,“為什麼不在房間裡休息?”
羅廉想起自己要說什麼了,“您曾經對我說過我是一名隸屬於政府的研究人員,也是一名FBI探員,既然這樣……要找回我的身份,我想能不能請你送我回華盛頓。我的確是失去記憶了,但是我必須回到我應該生活的軌道上去。”
歐利文的手正托著一本書。
“你不能回去,呆在我的身邊會更安全。”
“您是指莉莉絲嗎?”羅廉笑了笑,“也許作為D博士我真的很有利用價值,但是現在……我只是一個剛進入大學正在申請做教授研究助手的學生而已。”
“對血族有興趣嗎?”歐利文沒有繼續剛才的那個話題。
“如果說實話的話,我有。您所描述的血族實在太奇妙了,就連您本身作為血族存在於我的面前我也感覺到不可思議。”
“那麼就留在這裡繼續你的研究吧。我無法將你送回華盛頓,那太危險。”歐利文轉身望向那一片書海,“呆在這裡,我相信你不會感覺到無聊。”
看著那一排一排的書架,對於羅廉來說,簡直就是難以抗拒的誘惑。
“留下來吧,這裡也有設備最齊全的實驗室。”歐利文側過臉去,冷漠的眉眼瞬間變得溫和起來。
羅廉在那一刻失神,微微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我想要找到琳德西……她是我的青梅竹馬,我想知道她在哪裡。”
“她死了。”歐利文轉過身去,輕聲道。
“什麼?”羅廉向後退了兩步,心臟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湧出來讓他覺得連靈魂都無法停留在體內,“她……她……”
“六年前她得了腫瘤。”
“你是說……她已經死了六年了?”
“是的。”歐利文轉身,手指輕撫著羅廉皺起的眉心,“為什麼要問呢?你看,又讓自己難過了一次。”
眼淚滑落,羅廉呆然著,歐利文將他摟進自己的懷裡。
就像六年前那樣,他站在病房的門外,小心翼翼地看著年輕的羅廉坐在琳德西的病房裡,垂首痛楚著。
只是這一次,他終於可以抱緊他了。
一切像是做夢,而歐利文所說的則是夢裡面的另一個夢。
那天夜晚,羅廉根本無法入睡。
歐利文替他研磨著咖啡,將杯子放在他的面前,“如果痛苦是因為失去,那麼你不妨去設想怎麼得到。”
“你曾經失去過什麼嗎?”羅廉抬起頭來,他需要有人和自己說話,否則只要思維停下來,他就會無止境地去想念自己和琳德西之間的點點滴滴。
“有過,所以我現在想盡辦法想要我失去的回到我的身邊。羅廉,你還記得自己和琳德西所擁有的共同的夢想嗎?既然她已經離開,那麼就算你只有一個人也要完成它。”
羅廉抿著嘴,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一切來的太快,但是逃避現實永遠不是一個追求真理的學者所應該做的事情。
“明天我能去倫敦逛一逛嗎?我想散散心。”
“可以。”歐利文的回答很簡練。
“你不怕我是趁機想要回到華盛頓?”
“你沒有ID也沒有護照,哪裡都去不了,而且你相信我說的話。”
羅廉聳了聳肩膀,“能和我做個約定嗎?”
“你希望我以後未經你的同意不再閱讀你的思想。”
“是的,因為沒有人希望自己的想法毫無遮掩地呈現在另一個人的面前。”
“可以。”歐利文將一本書翻開,自顧自地看了起來。
也許別人會畏懼歐利文的冷漠,但是羅廉卻欣賞他的簡練。
抿了一口咖啡,羅廉也隨意地拿起一本書,那是一本初級化學,書頁已經相當陳舊,翻到某一頁的時候,一張照片呈現在眼前。
他不自覺抬頭看了一眼歐利文,對方一如照片上一般年輕,而照片上的另一個男孩似乎正是自己。
那種親密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第二天的正午,羅廉醒了過來,吃過午餐便收拾了一些東西。
管家將一個錢包遞到他的面前,裡面是一排信用卡和一些現金。
“司機會開車將您送到市區,您可以隨便去哪裡,只是天黑之前要回到原處,他會載您回來。”
羅廉點了點頭,他對於歐利文沒有多餘的客氣,伸手拿過錢包便離開了。
司機的名字是鮑勃,寡言的特點和歐利文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