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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緊事,容落雲說有要緊事,霍臨風猜不透,想不到,仍沉浸在對方出現的巨大驚喜里。右手掐左手,擰一把大腿,咬一口舌頭,他默默驗證此刻絕非夢境。
進入帳內,霍臨風把綁著的門布放下,蕭蕭的風、強烈的日光、一雙雙尾隨他們的眼睛,全都被擋住。一轉身,見容落雲蹲在氈毯上,打開竹筐抱出狼崽,小東西昏著,容落雲順著狼崽的肚皮一下下揉,愣是給揉活了。
霍臨風走過去,距離很近時方停,說:“沒有旁人了。”
他仿佛在暗示,帳中僅有我們,能說點什麼,或者能做點什麼。然後,他端著虔誠到近乎懇求的語氣,求一份垂憐般,道:“菩薩,給我也揉揉罷。”
容落雲麵皮倏緊,這個人他是知道的,佛前就敢滿口胡言,如今背地裡更肆無忌憚。亂喊菩薩要遭罪,他不應承,半晌沒了動靜,偷偷一瞥,只見霍臨風期期地盯著他。
招惹他時,那雙眸子藏著風流笑意,慣會勾引人,意圖惹憐時,便如眼下這般,好似受過天大的情傷。容落雲心知肚明,卻架不住心軟,抿抿唇,將狼崽一塞:“瞧瞧你兒子。”
霍臨風接過,隨手一扔:“瞧它做甚!”他竟低吼出來,動了手,一把掐住容落雲的雙肩,“你肯不肯抬起頭,讓我好好瞧瞧你?!”
容落雲似乎站不穩,又是一顫,霍臨風低下頭去,去看容落雲的腳,那雙綾鞋早已磨破,邊緣處甚至能瞧見布襪。奔襲數千里,踩著馬鐙,身上藏著一路經受的苦楚。
“是不是腳掌疼?”霍臨風問。
容落雲一貫好強,搖一搖頭。霍臨風問不出,索性如夢裡那般,俯身探手將其打橫蠻抱,容落雲抑不住輕呼,短短一聲終於透露出鮮活,
走到榻邊,霍臨風坐下,收緊手臂仿佛抱娃娃的姿態。容落雲被迫貼住他的身子,側臉被迫挨住他的肩頭,他褪掉對方的鞋襪,捉住腳踝,看清一雙足上的傷口水泡。
心疼自是難言,霍臨風低聲問:“身上呢,有沒有淤青或者傷口,別瞞我。”
容落雲扭臉抵住那肩:“沒有。”說著似是心虛,兩腿並了並,甚至遮掩地拉扯一下外袍。
霍臨風經著心,怎會沒有發現,手掌順著腳踝捋過小腿,至膝蓋處,插進縫隙遊走向大腿。快到腿根時,容落雲推拒他,絞著雙腿不叫他亂碰。
“跟我臊什麼?”霍臨風有些急,哄騙道,“別夾著我,我抽出來。”
容落雲原本枕著那肩,此刻已經埋在對方的頸窩,聞言,輕輕張腿,霍臨風抽出了手。同時,霍臨風攬背的那隻手稍微一動,解開容落雲的封腰,衣裳瞬間鬆散,他探手進去,勾住容落雲的褲子往下一拽。
容落雲猝不及防,轉眼,他赤裸了兩條腿,又冷又慌,拼命地蜷著。霍臨風制住他,撩他的長袍,掀他的中衣,手掌貼著肉撫上他的腿根兒。
那厚繭忒欺負人,他受不住,抬臂纏上霍臨風的脖頸,抱著這行兇之人搖了搖。此等姿態像極了求饒撒嬌,他認輸,並鬆口:“……弄疼我了!”
霍臨風不知傷勢,已小心得不能再小心,聞聲急出滿頭大汗。“乖乖,我不碰了。”他哄著,手掌移到膝頭,分開腿,“讓我瞧瞧。”
容落雲的大腿內側一片殷紅,又腫又燙,腿根兒處尤其厲害。沒日沒夜地趕路,顛簸跋涉,這是被馬鞍生生給磨的。
霍臨風心疼道:“什麼破鞍子,竟磨成這樣。”
容落雲卻誤會,以為對方說他不中用,抬起頭,疼得一抽一抽還要還嘴:“誰都像你皮糙肉厚,我那裡、那裡嫩得很……”
霍臨風沒想那麼多:“你身上哪兒不嫩,沒親過也都摸過,我知道。”說著,剝蜜柑似的,把剩下的衣裳一層層褪去,容落雲掙扎不休,他正疼呢,憤然喊道:“不行,我殺了你!”
這一句嗓子動靜不小,帳外立即有人高聲:“將軍可有危險!”
霍將軍頭一次好端端地罵人:“滾遠點兒!”吼完外面的,再低頭吼懷裡的,“你受著傷,當我是畜生不成?!”
他幾乎把人剝光,再拽來被子包裹住,說:“自有疼你的時候。”
容落雲已然鵪鶉轉世,埋著頭,不留空隙地貼著霍臨風的身軀,他累極了,累得眼眶發酸,蹭著霍臨風的頸子陣陣委屈。
半晌,好些了,他小聲問:“那你脫我衣裳做什麼?”
霍臨風朝外喊:“杜錚!”
容落雲光溜溜的:“不許旁人進來!”
裹得比剛出世的嬰孩還嚴實,竟仍是羞,霍臨風失笑,低頭“啾啾”兩聲,像招貓逗狗哄娃娃,又壞透了的,探手撥弄容落雲的耳垂。
這工夫,最會伺候人的杜錚進帳來,端著盆熱水,垂眸抿唇,明白非禮勿視、非禮勿言的規矩。將木盆擱在榻邊,尋來布巾、藥箱、乾淨衣物,還體貼地奉上一碟糕點。
待杜錚一走,霍臨風單手擺弄,為容落雲擦身。
“閉眼,仰頭。”他吩咐,先擦這張招人的面孔,和一截修長的頸子。蘸濕些,擦過肩膀鎖骨,撩開點被子,擦拭輕輕起伏的胸膛。
容落雲還閉著眼,倏地胸口一麻,睜開眼睛。他感覺得出輕重,蹙眉命令道:“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