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頁
小唐:我每天燒的香,祖宗肯定是收到了,不然,我爹定當不了首輔!
唐神仙:這是哪個孫子燒的香喲,沒個完啦,快薰死老子有沒有!這得多大怨念啊!
所以,不是所有神仙都喜歡香火~
☆、第364章 皇后之七
首輔之事,塵埃落定。
隨後到來的,就是新年了。
以往新年都是極熱鬧的時候,這是在大行皇帝孝期之間,音樂歌舞自然是沒有了,連酒都是素酒。沒有穆元帝的新年,其實都挺不習慣的。
連穆延淳亦是如此,謝莫如道,“過年,雖說在先帝孝期內,總得添些喜氣才好?”
這也得有喜事才能添喜氣吧?
剛經過秦駙馬的噁心事,穆延澤實在想不出有何喜事來?
謝莫如道,“各藩王府世子還沒冊的吧?”
穆延淳想了想,才想到此事,道,“哎喲,我都忘了。先時四哥還同我說過,我說讓他們只管上摺子。哎,他們剛上了摺子,蘇相就過逝了,那會兒事情多就沒顧得上。”問他媳婦,“大嫂他們在你面前提這事兒了?”
謝莫如笑,“沒直接提,但孩子們都大了,時常在一處說起來,我看出來了,跟陛下說一聲。早些定下來也好,且這大過年的,只當是給諸王恩典了。”
於是,冊世子的旨意就在年前明發下去,各諸王府果然十分歡喜,晉王妃等人特意來宮裡謝了一回皇后,謝莫如笑,“陛下早有此意,只是這一年事情極多,一則是陛下不得閒;二則朝中老臣蒙先帝召喚,接連過世,有時想起來,卻是不得時候。今正趁著過年的喜氣,明發旨意,想先帝在天之靈,知道孩子們都長大了,也是高興的。”
晉王妃道,“有陛下娘娘這般聖明賢德,先帝於九泉之下,亦是欣慰的。”
各家心事大定,對謝莫如頗多奉承。其實,各家都是有嫡子的,按理自然是該嫡長子為世子,只是,孩子多了,事情便也多,如晉王妃等人,自然盼著世子之位確定下來,家裡便多一分和睦。
大家說說笑笑,待年下賜宴,宗室公主皆在受邀之列,穆延淳帶著諸藩王、謝莫如帶著諸藩王妃與公主妃嬪,去慈恩公向太皇太后請安,太皇太后身子已有好轉,只是,將八十的人了,得了中風,再如何好轉也得慢慢來,年下宮宴是沒法參加的,但,大家還是要先來請安。
太皇太后見到閨女、孫子孫女,亦是高興,只是一想到兒子,難免又哭了一回。
年下宮中賜宴就在這種有一點悲傷的新年喜慶中度過了,穆延淳也效仿他爹給臣下賜了福菜,大家吃過年夜飯,諸藩王公主便告辭了。
新君登基,福菜賞賜的對象也有所不同。
不過,穆元帝當初重用的老臣,新君也沒忘了照顧一二。
新君自然仁厚,像如秦駙馬這樣的大不敬之人,新君都沒殺了他,而是容他出家,留下了一條性命。
可不知為什麼,新君一登基,內閣老臣七去其四,當然,這事兒也不全是新君換的。如先時李鈞,就是自己作死,後來給新君換了自己的心腹薛尚書。然後就是蘇相嚴相相繼過世,秦尚書給個坑祖的孫子坑回了老家,如此,唐尚書於內閣登頂,李九江子爵繼戶部尚書之位,而秦尚書空下的禮部尚書之位,一時還沒有著落,禮部之事,暫由左右侍郎代管。
所以,內閣大換血,於新君的名聲是無礙的。
新君拿出來的態度就是,三年不改父道,方為孝也。
但,開年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兵部尚書永安侯致仕。
永安侯致仕只有一個原因,父子二人不能同掌六部,於是,李九江升戶部尚書位,永安侯只得從兵部退下來了。
不過,永安侯致仕致的頗是欣慰,他膝下四子,李九江為戶部尚書入閣,李宣于禁衛軍任職,李宇封侯遠鎮南安,最小的兒子李穹在翰林做個閒差,但只看家裡這些哥哥們何等地位,李穹便是做一輩子的閒差,必也是個富貴散人。
故而,此時永安侯致仕,文康大長公主也沒什麼意見,雖然永安侯等於間接被李九江幹掉的。
李九江初登戶部尚書位時,永安侯便同穆延澤提及致仕之事了。穆延澤道,“今朕初登基,倘有事請教姑丈,姑丈還得教我才是。”
永安侯笑,“只要陛下有召,臣無二話。”
穆延淳對永安侯印象本就極好,雖然覺著永安侯在對待李九江的態度上有些冷淡,但,這畢竟是永安侯的家事,而且,子不言父過……除此之外,永安侯與謝柏都堪稱駙馬中的表率,尤其永安侯家的兒子們都很爭氣,故而,永安侯致仕,穆延淳賞賜頗厚。
永安侯一退,穆延淳點靖南公柳扶風為兵部尚書。
晉王得以此事,怪叫一聲,“老五這jian滑的傢伙,豈不是要奪我差使!”如同永安侯不能與李九江同為六部尚書,朝中還有避嫌的規矩,如父子不同在同一部衙門當差,像先前謝老尚書為刑部尚書,謝松於侍郎位上在六部輪轉,獨未做過刑部尚書。大皇子與柳扶風,正經姻親,也在避嫌之列。
晉王妃勸晉王,“王爺這是哪裡的話,原本今年出了先帝的孝,咱們就要去藩地的,這差使原就不長了。親家當兵部尚書難道不好?倒是今趁咱們還沒走呢,親家那裡,到底不如你在兵部熟,兵部這些事,要是親家問你,你好生同親家說一說才好。”
晉王心下也知是這個理,只是難免鬱悶,與妻子道,“老五這傢伙,甭看外頭人都說他寬厚仁德,其實,數他心眼兒多。你看看,這才登基半年,就把永安姑丈擠回家去了。”
晉王妃道,“那李尚書,還不是永安姑丈的兒子。”在晉王妃看來,這事兒永安侯府可不虧,看遍帝都豪門,永安侯府能排進前三。
晉王妃就琢磨著,道,“待先帝的孝出了,咱們二丫頭的親事可再不能耽擱了,王爺可有中意的人?”晉王妃真是急死了,大閨女的親事是趕上親家死人守孝,一直守到大閨女二十上才出的閣。二閨女更是命苦,指婚趙家,趙欽死在了北靖關,二閨女這親事就得另說。偏生這幾個就沒個清靜時候,如今二閨女也二十了,晉王妃恨不能去街上抓個女婿來。
老夫老妻多年,晉王也是了解妻子的,問,“你這是看中誰了?”
晉王妃道,“也不是外人,你看長泰公主家的老二如何?”
晉王倒也挺樂意。
晉王樂意不行,結親向來是兩家人的事,晉王妃是相中了長泰長公主家的老二的,只是這事還得探一探長泰長公主的口風,長泰長公主倒不是不滿意晉王家的溫安郡主,溫安郡主是晉王妃細心教養出來的,禮儀品性都不錯,只是……長泰長公主另有相中的人了。
長泰長公主眼光很不錯,她眼下都不準備考慮溫安郡主,就是因為她相中的人,比溫安郡主身份更高——便是新君唯一的女兒昕哲公主。
昕哲公主還沒有正式冊封,說來昕哲公主,長泰長公主都是這樣的口吻,“我這輩子,跟四嫂一樣,沒閨女的命。我看昕姐兒,就如同我的親閨女一般。”又與謝皇后道,“昕姐兒今年十七,她及笄那年,我及笄禮都準備好了,後來卻是有事耽擱了,今年出了父皇的孝,該給昕姐兒補上,別委屈了孩子。”
謝皇后笑道,“我與陛下商量好了,待出了先帝孝,就給昕姐兒冊封,雖晚了兩年,介時冊封禮和及笄禮一道辦。”
長泰長公主自然稱好,又打聽,“不知給昕姐兒及笄禮的正賓可找好了?”
謝皇后道,“聽聞當年長公主及笄禮,請的正賓是大長公主。我想著,大長公主於皇室德高望眾,欲請她為正賓,就是不知大長公主的意思?”
長泰長公主連忙道,“有空。我與母親前些天還說起昕姐兒呢,娘娘也知道母親,我別的事情不及母親,就是在這兒女緣上,與母親一樣,都是沒有女兒的。所以,見著女孩兒就恨不能都養在自己家裡。母親連續為兩代公主主持及笄禮,說來也是一樁美談。”
謝皇后笑,“是啊。”
謝皇后就有些明白長泰長公主的意思,尤其近來,長泰長公主時常給昕姐兒送東西,謝皇后與丈夫說起此事時,穆延淳道,“昕姐兒也到了說親的年紀,只是我沒想這麼早叫她嫁出去。”
謝莫如道,“我也想多留她幾年。”
長泰長公主另有心宜的媳婦,晉王妃只得作罷,另為閨女尋羅好女婿。
倒是昕姐兒覺著,近來姑媽們看她的眼神與眾不同,而且,並非長泰姑媽對她熱切非常,永福姑媽也時常把她誇成一朵花。
永福長公主是跟閨女商議的,她也相中了昕姐兒,想讓兒子尚主。
吳珍想了想,道,“要說昕姐兒,也是極好的。父皇母后只她一女,平日間極其寵愛昕姐兒,她也乖巧,可人疼,更難得不是跋扈的性子。母后很早就讓她學著管事了,她管家也不錯。只是一樣,我已嫁到了舅舅家,若昕姐兒再嫁給阿弟,這怎麼看,都像換親。”
永福長公主瞪閨女一眼,“什麼叫換親啊,說得這麼難聽,這是親上加親。”
永福長公主道,“你弟弟也大了,我總願他娶個能幫扶他的妻子。昕姐兒性情好,出身也夠,要是你弟能娶了她,我這輩子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吳珍終覺此事不大成,勸母親道,“母親先同父親商議一下,母親能看到昕姐兒的好處,別人照樣看得到。不說別人,母親只阿弟一個兒子可操心,長泰姨媽可是有三個兒子,初表弟前年剛娶親,接著就是昶表弟了。長泰姨媽也是極喜歡昕姐兒的,聽母后說,出了外祖父的孝便要給昕姐兒冊封,還要補辦及笄禮,已是請了大長公主做正賓。”
永福長公主頓時如臨大敵,長泰長公主早便同謝莫如走的近,再加上文康姑媽,永福長公主都覺著自家拼李家不一定拼得過。永福長公主揣著一肚子的鬱悶回家去了。
永福長公主與丈夫商量此事,吳駙馬也不大看好,但很快,永福長公主便無此煩惱了,她婆婆吳國公夫人因病過逝,吳家闔府守孝。
吳珍身為皇子妃倒是不必守孝,但祖母過逝,心下亦是難過。
謝莫如與她道,“要是有什麼賞賜,只管打發人過去。”
謝莫如這裡對吳國公夫人並無東西可賞,穆延淳那裡亦無動靜,不過是讓內務司按例辦罷了。畢竟,先吳國公誤國之罪是先帝欽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