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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御劍夫心驚,終於知道自己傷她有多深,想追上去卻被厲葒拉住。
“御大哥,我的臉頰好痛。”
御劍夫左右為難,但最後仍舊選擇了扶厲葒回木屋療傷,因為他以為元綾只是在氣頭上說了那些話,她不會真的離開他的。
但事實是,元綾不止躲她,還徹底不見,任他如何找都找不到,問華◇,華◇卻一問三不知,甚至開口要離開泉州。
“你一定知道她在哪裡,為什麼不告訴我?”御劍夫揪住華◇的衣領,這是他頭一次使用蠻力想解決事情。
華◇意興闌珊地任御劍夫將找不到元綾的怒火發泄到他身上,也不願多做反抗。
“華◇!”御劍夫哀求。“告訴我她在哪裡,求求你。”
“我不知道。”
事實上他並不是完全不知道,而是御劍夫的作為令他感到不能苟同,還有元綾哭著威脅他不准說出她的去向,他才打算遠離泉州避難。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御劍夫再度揪緊華◇的衣領。“你和她常常在一塊,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我要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我!御劍夫心裡突然冒出這句話,心驚不已。
“就算我和綾常常窩在一起,她也不可能什麼事都和我說。”華◇決心讓御劍夫心裡更難過。“況且別忘了,她會失蹤,罪魁禍首可是你,是你惹她傷心,她才不見的。”
御劍夫泄氣地鬆開手。“是我害的沒錯……可是我沒想到她會誤會……”
“她真的是誤會嗎?難道你不曾對那個厲葒動過心?”
御劍夫不悅地皺起眉頭咆哮:“為什麼你們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說我和小葒有什麼?我和她之間是清白的,為什麼你們要一再地抹黑我們?”他憤怒地出拳擊向牆垣。
“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難道連你也不相信我?”
“我確實是不相信你。”華◇管他這種說法會不會令御劍夫痛不欲生,反正不下猛藥他是不會遠離厲葒的。
厲葒那女人是個禍水,只有御劍夫這種耿直的人才會相信她是好人。
御劍夫果真招架不住,無力地依靠牆垣,失神地看著地面。
“劍夫,我相信綾應該也和你提過厲葒的事吧?”
“她是有提過。”
“那好,你就遠離厲葒。”
“為什麼?”御劍夫仍不明白為何華◇與元綾兩人會那麼討厭厲葒。
厲葒一個女孩子家孤孤單單的已經很可憐了,為什麼他們還要排斥她?
“你明不明白,那個厲葒對你來說是個毒,她是個禍害!”華◇恨不得一拳敲醒他。
“你們以什麼去評定她的好壞?我不明白你們評定的標準在哪兒!”
“劍夫。”華◇揪起柳劍夫的領口,嚴厲地告訴他,“厲葒接近你是為了你身上那把歸根銀劍,如果你不離開她,她總有一天定會奪了劍又殺了你!”他氣憤地放開他,讓他跌坐在地上。
“信不信由你,要不要離開她,決定權也在於你。”華◇在離去前,最後一次勸他。
“別說做朋友的沒事先警告過你,到時真吃了虧別怨任何人。”
他救了厲葒是個錯誤嗎?
讓元綾傷心遠離,華◇拋下他離開,他最要好、最在乎的人都離他而去,而這一切,卻只是因為一個厲葒。
他只不過是做了任何人都會做的事,為什麼每個人都極力反對?
就算厲葒真是有企圖,但不會武功的她能有什麼威脅,又怎麼奪走他的劍?
一道纖細黑影蓋住了他頭頂上方的烈陽,御劍夫抬頭一看,隨即泄氣地將背靠向牆垣。
“御大哥,都是我的錯。”狡猾的厲葒神色黯然地站在御劍夫面前,臉上寫滿了愧疚。
“不關你的事。”完全是他的錯。
厲葒蹲下身。“如果不是因為我,元姑娘和華大哥就不會離開。最該離開的人應該是我才對,我才是不速之客。”
“你別再說了。”他現在已經夠煩的了。
“御大哥,我和你一同去找元姑娘,我會親自向她解釋,我和你之間沒有什麼,請她相信我們之間是清白的。”厲葒拍拍御劍夫的肩頭。“一定可以找到元姑娘的。”
“你的身子虛弱,禁不起長途跋涉的折騰。”
“不要緊,我這身子都能走那麼長的路到泉州來,表示其實還算健康,我們只要沿路能有地方休息就夠了。”
“小葒,謝謝你。”御劍夫拍拍厲葒置於他肩上的柔荑。
他的觸碰讓厲葒一陣臉紅,嬌羞地縮回手。
剛……她的心跳動得好快!
她頭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一種……讓人擒住心扉的悸動。
她真是愛上他了。
御劍夫先是到城裡去詢問元綾的下落,意外地竟問到了一件令他大為光火的事。
元家人舉家遷居到杭州,而泉州店面則變為淨紗繡房分店。
該死的元綾!竟然瞞著不告訴他,他們全家人都遷居了!
“御大哥,現下該怎麼辦?到杭州去我元姑娘嗎?”絞著手中的絹帕,厲葒柔媚地以軟軟嗓音說話,她以為這樣的聲音是男人最無法抵抗的。
“他們才離開沒幾日,從泉州到杭州最快的路線該是水路,但他們帶著的行囊何其多,既是舉家遷移,便是家產跟著一塊,如果以這方式丈量,他們應該會是行陸路。”
“那我們就即刻起程,希望能快點找到元姑娘,我好向她解釋清楚。”
“小葒,你身子虛弱,還是別跟了,我自會有辦法向她解釋的。”
厲葒臉色驟變,但卻迅速地掩飾過去,快得讓御劍夫沒有瞧見。
“御大哥……”
“別說了,你就安心在練老伯那兒養身子……”柳劍夫忽而想起,練老伯光養他和獨子就已夠吃力,這幾年如果不是華◇與元綾天天從家裡帶食物到練老伯那兒,說不定連他都會活活餓死,所以不能放厲葒一人在那兒,況且她身子又虛弱……
“御大哥?”厲葒看得出御劍夫在掙扎,也猜透他心中正盤算著什麼,於是可憐兮兮地垂頭。“好吧,我就在練老伯那兒等著你回來,請記得代我向元姑娘說聲對不住,我並不是故意要讓她有所誤解的。”
“小葒,我想你還是跟著我好了,練老伯家經濟滿拮据的,連餵飽自己都有困難,我不想再增加他的煩惱,你還是跟著我好了,我會順道送你上你貴州姑姑那兒。”
厲葒心裡高興不已,表面卻裝出一副乖巧柔順樣,噙著淚點頭。
“好,全憑御大哥安排。”
事實上,元家並未如御劍夫所言行陸路,反而是抄近路走水路,為何他們會出乎御劍夫預料,大概得怪元一敬愛作怪的脾性吧,老是喜歡不按牌理出牌,讓御劍夫沒追上元綾,讓元綾以為御劍夫果真擇厲葒而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