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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剛剛被他扛在肩上時,她的心竟然跳得好快,快到她以為自己會因氣血疾速在體內奔竄而死亡。
元綾想到和御劍夫在廟裡時,他那眷戀的模樣,還有他急切想得到她的欲望而滿臉通紅。
“他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積極了?”元綾喃喃自語。
才多久沒見,可是他那感覺好像有一輩子沒見到她了,所以在見到她之後,便迫不及待地想擁抱她。
“呼——”她深深吐吶,藉以緩和猛烈的心跳。
她還是回家好了,省得再遇上他!
元綾扶著牆垣站起身,她的雙腿至今仍不停發抖。
她完全是以這種抖個不停的方式,一個人慢慢的走回淨紗繡房。
可是當她一進繡房,還未踏進大廳,便聽見裡頭傳來熟悉的聲音,除了元緗、元縭之外,還多了兩個男人的聲音——
“綾!”華◇指著躲在門外的元綾,興奮地大喊。
御劍夫聞言連忙轉過頭,看見元綾後便走到她面前。
“別……別過來了!別靠近我!”
“綾,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御劍夫眼中滿是痛苦,元綾不是看不出來,但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氣。
“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不會,我完全不生你的氣,因為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元綾賭氣地望向她的姊妹們。“大姊,你為什麼要放不相干的人進來?咱們繡房內廳不是男賓止步嗎?”
“綾。”御劍夫往前跨了一步想碰碰她,但她卻像看到了刺蝟般硬生生閃開,奔進大廳里。
“綾,人家是你師父,你怎麼可以這麼沒大沒小,爹沒教你要尊師重道嗎?”
“他才沒資格做我師父!”元綾指著御劍夫的鼻子罵道。“沒有人的師父是好女色的!”
“元綾!”元緗生氣了,沉下臉低斥:“不可以這麼沒教養。”
“好啊,你們都幫他嘛!幫啊幫啊!”她扁嘴瞪著眾人,尤其是她最討厭的人。“就當沒我這妹妹好了!”
話才說完,她就以狂風之姿奔進屋內。
“她真的那麼恨我。”御劍夫失神地望著元綾消失的方向。
元緗嘆息地搖頭。有時候她也不知該拿她這個大妹怎麼辦。“她不恨你,相反的,她極在乎你,所以才會受傷。”
華◇點點頭。“綾是真的很喜歡你,可是你對她的態度始終是冷冷的,高興的時候幾句甜言蜜語哄她,卻從來不告訴她你有多在乎她,她才會以為你和厲葒那女人有染。”
“但事實是我和厲葒根本沒什麼,這你知道的!”御劍夫一想到那日在客棧厲葒yín盪的模樣,他就快吐了。
床第之事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他也也和喜愛的女人才會有那種衝動、那種渴望。
而厲葒那樣主動獻身,又……極盡所能的挑逗他,只會讓他覺得噁心!
“我是知道,但綾不知道。”華◇挑眉看著他,意思是,你還不快去向她解釋。
御劍夫乞求地望向元緗,元緗點點頭。
“去吧,她的房門是白色的,很好找。”
得到允許,御劍夫立刻往內院跑,那模樣可笑死華◇了。
“活像只見到獵物的黑鷹。”
“別這樣笑他了,哪天說不定你也會變成像他那樣。——元縭不客氣地調侃。
“我?省省吧,我看你先還差不多。”
背抵著門板,元綾乞求上蒼可憐,希望御劍夫不要追進來——
“綾,你開開門!”
“喔……”元綾閉上眼。“你走開!”
“你把門打開!”
她捂住臉。“御劍夫,你離我遠點!我不想再看見你!”
“綾,我知道是我的錯,請你先打開門好嗎?讓我們好好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該談的都已經談完了。”他究竟還想做什麼?!
許久過後,外面都沒有聲音了,連尋常時丫環拿著繡品走動的聲音都消失不見,元綾覺得奇怪,便偷偷拉開一條fèng往外瞧——
土黃色的布擋在她眼前,她還來不及看清楚是什麼東西時,門就被撞開,一眨眼,門又在她面前合上,而她整個人被一堵肉牆團團包住,那人的心跳聲直接貼在她耳旁,熟悉的味道朝她鼻頭撲來……
“放……放開我!”她羞紅臉掙扎。
御劍夫緊抱著她,緊到讓她連呼吸都異常困難。“你知道我一直害怕失去你,為什麼又要離開我,甚至不讓我找到你?”
臉埋在他懷裡,她困難地發出抱怨,“是我離開你嗎?你根本不在乎啊!”
“誰說我不在乎?誰說的!”他捧著她的臉,狂猛地以唇搜尋她的甜蜜,輾轉吮吻,想將她的氣息徹底吸入自己體內仔細品味。
她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因他的力量實在太大了,吻得她透不過氣!
“綾……綾……別再離開我了……答應我……”他眷戀地離開她的唇,見她唇瓣被他的蠻力蹂躪得紅腫,他腹中充滿了對她的欲望。
她大口大口喘著氣。
“綾,自從知道你們舉家遷居杭州之後,我才驚覺自己並沒有好好對待過你,甚至傷害了你,在你問我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是什麼時,我找不到適當的詞能夠說明你我之間的關係。我們之間的關係非常複雜,是朋友,是師徒,也是相愛的人,我努力思索,仍舊找不到適當的詞,才會讓你以為自己在我心裡是不必要且可有可無的。”
“不是那樣嗎?”她撇撇嘴,賭氣地將頭別向一邊。“別人就找得到適當名詞,你就找不到,可見你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
“我在乎你!”他氣急敗壞地將她摟進懷裡。“我在乎你,我只是不懂得向人表白感情而已。”他想起了以前。“我從小就無父無母,還被丟棄在冰山之谷里,如果不是師父入冰山之谷時發現了我,收養我還教我武功,說不定早在十五年前我就已經死在冰山之谷里了。”
她怔愣。“你是孤兒。”
他難堪地笑道:“很丟人吧,我是個連父母都不要的棄兒。”
“別這麼說!”她捂住他的嘴。“丟人的是你的父母,不是你,是他們沒福氣擁有你這個孩子。”
“你不會看不起我嗎?我以為……”
“以為世上的人都是膚淺的?”她撫摸他的臉。他瘦了,真的。
“我從小就在冰山裡長大,除了師父外,沒和任何人打過交道,甚至一年裡要在冰山見到一個人也是很困難的,因為冰山終年下雪,冰天雪地的山裡沒有人會想靠近,我的世界只有師父,師父教我所有做人的基本道理,教我寫字習武,告訴我天絕門的所有事,甚至還把傳世寶劍交給我,我很感謝師父,所以三年前才會私自下山,想代替師父找到另一把寶劍,好了了師父長久以來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