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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還不是最讓林淵感覺不可思議的←本次遊輪之行住在海景房,那裡原本看起來就像個巨大的魚缸,讓林淵感覺完全超過自己認知範圍的存在還在前頭——
酒吧的中間是一個巨大的圓柱體魚缸,在那裡,林淵看到了他曾經以為只能在童話故事中看到的東西——人魚。
那是一條長度超過兩米的大傢伙,火紅的頭髮,火紅的魚尾,上身平坦,他或者她很美,美得讓人分不出性別。
那條人魚的耳後有鰭,鰭也是火紅的顏色,鰭和魚尾的邊緣部位大約很薄,當這條人魚在水中遊動起來的時候,他/她的頭髮、耳後還有魚尾看起來就像燃燒一樣……
林淵皺起了眉。
“原來他是真的。”深白忽然在他旁邊開口了,然後他又說了下一句:“原來他還在這裡。”
林淵便側頭看了看他:“?”
“我去弄兩杯酒。”深白指了指角落唯一有燈光的地方,那邊是吧檯:“阿淵你去那邊找個座位。”
這次,深白指的是關著那條人魚的魚缸,魚缸壁上有一圈窄窄的檐,下方還有高腳椅,顯然這裡是供客人便喝酒邊欣賞人魚用的座位。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裡同樣也是整個酒吧里最明亮的座位,即使有美麗的如此不可思議的人魚,這一圈位置卻仍然是空的。
林淵坐到了那個魚缸旁邊,就在他入座沒多久,深白也端著兩杯酒過來了。
小小的兩個子彈杯,杯子頂還燃燒著火焰,紅色的,就像魚缸內人魚的尾巴。
“我小時候過來的時候,有一次在五樓待煩了,混在一群大人中間,似乎到了一個很黑暗,很可怕的地方,然後在那個地方的最中央,我看到了一條童話里才有的人魚,紅色的,看不出性別。”
“我在他前面待了很久,然後,不知道是不是他覺得我在害怕,還在魚缸里遊了好幾圈泳給我看,還打了泡泡給我。”深白說著,視線忽然移向前方的人魚,手掌張開,他比了一個有點奇怪的動作。
別人不知道,然而水性很好的林淵卻是知道:這是喜歡潛水的人經常在水下做得小把戲,利用一些小技巧,使用剛剛那個動作可以在水下發射出一個水圈。
他這個動作忽然引起了魚缸里人魚的注意,他忽然俯衝過來,盯著外面深白的臉許久許久,然後猛地張開口,露出了裡面兩排利齒,與此同時,他還伸出雙手在魚缸壁上重重的敲擊了數下。
這是一個威懾的動作,絕不是什麼友好的表現。
“他不記得我了,也是,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深白說著,端起那杯還在燃燒的酒一飲而盡,他靜靜道:“我還以為那是一場夢。”
林淵很少見到這樣的深白,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只是覺得他……有點孤寂?
沒有問深白想要怎麼做,林淵知道深白現在正在思考。
就這樣默默思考了一會兒,深白打了一個響指招呼過來一位侍者,兩個人低聲說了幾句話,稍後,那名侍者點點頭走了。
然後,他們面前的魚缸內忽然被放進來了一條巨大的魚……鯊魚?!林淵瞬間認出了這頭大傢伙的身份。
不等林淵為魚缸里人魚的安全擔心,魚缸內忽然一片紅霧,然後便是更多的紅霧。
是那條人魚。
在鯊魚進入的瞬間迅速游到了對方身邊,伸出左手,他狠狠的劃破了鯊魚的背部,然後一把打斷了對方的脊椎骨!
接下來便是異常血腥和殘忍的進食畫面,整個魚缸被染成了紅色,鯊魚的殘肢在裡面浮浮沉沉,然後,連殘肢都沒有了。
“哇~”
“哦!”
林淵可以聽到周圍人們發出的細碎的聲音,順著聲音望過去,藉助魚缸內的光,林淵看到了其中一些人的表情。
那是一種……讓人看了不太舒服的表情。
貪婪?嗜血?意味深長?仿佛只是看到了一場滑稽戲,然後為此挑挑眉罷了……
林淵無法具體形容。
他皺起了眉。
然後他便聽到旁邊深白再次低聲道:“我剛剛找侍者點了一條鯊魚餵他。”
“他喜歡吃鯊魚,不喜歡酒吧里人平時餵他的小魚,這是我當時在旁邊觀察出來的。”
“可是他獵殺鯊魚的樣子像是被人看猴戲。”
“我想讓他吃他喜歡的東西,卻不想他被人這樣看著。”
“真矛盾。”
林淵看看他,然後將自己面前那杯還在燃燒的酒推給深白。
深白一飲而盡。
“所以,就餵這一條好了。”
深白說著,從台子旁站了起來:“我們去上面吧。”
“我今年十八歲了,終於可以去賭場了,你看,我早就把各種賭法都研究過了呢~”
紅色的魚缸邊,深白笑了。
摸了摸他的頭,林淵帶頭向旁邊的樓梯走去。
七樓一整層全部都是賭場,兩個人出示了自己的房卡,免費得到了一筆數目相當大的籌碼。
將自己的籌碼推到深白旁邊,林淵就在旁邊看深白玩。
一開始輸了兩局,很快的,深白便開始開始連勝了,不過連勝似乎也沒有辦法讓深白的心情重新好起來,自始至終,他的臉上一直掛著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溫文爾雅,看起來親切卻疏離,看起來倒和林淵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有些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