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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視線看向畫的後面——不是空氣中,而是畫、確切的說是畫框的後面。
“不知道這裡會不會有什麼玄機。”他說著,掏出隨身攜帶的工具刀←作為一個手工愛好者,他的鑰匙鏈就是一個有18種功能的工具刀。
林淵幫他扶著畫框,深白在畫框後面忙活了好一陣,終於將畫框的後框完整的卸了下來。
後框是由一整塊木頭打磨而成的,很實在也很重,經由深白的判斷,這還是一種很珍貴的木材,不過似乎並沒有被使用太久。
“這幅畫的前畫框時間久一些,大概有二百年?沒法判斷的更詳細,後框則很新,看磨損程度,也就是近十年弄得新框。”
拆完,將兩個框的材料檢查了一下,深白道。
然後——
“前框這裡有一點暗紅色……餵……這該不會是血吧?”
挑挑眉,深白指著前框上一個深色的小點對林淵道。
林淵皺起了眉頭。
“看著像,不過需要儀器鑑定。”
點點頭,深白對他道:“回頭明遠肯定找我借畫,到時候這件事就扔給他們唄~”
他倒沒有不借的意思。
換做以前的深白,躲警察都來不及,根本不想和對方扯上任何關係,他又怎麼可能把自己用零用錢拍下來的東西借給對方呢?
唔……不過,為什麼說躲警察都來不及?他明明是個好市民的不是嗎?用“躲”這個詞聽起來有點像壞蛋啊……他現在已經可以摸到完整的畫布背面了,一邊用手掌輕觸畫布後側,深白一邊分析著自己的想法。
至於現在嘛~和阿淵在一起時間久了,阿淵原本就是警察……好吧,是小鎮治安官,阿淵堅持稱自己是小鎮治安官,在山海鎮的時候,他自己還客串過小鎮治安官哩~知道了警察這份工作有多不容易之後,他似乎願意配合對方工作一下了。
畢竟,這年頭……誰家也有可能有個警察啊……(並不)
“畫布背面就是普通的畫布背面,沒有什麼特別的。”雖然腦子裡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可是深白並沒有耽誤手上正在做的事,他很快將畫布背面也檢查完了。
“畫布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普通的畫布。”深白說著,又摸了一下:“也不算完全普通,這畫布比普通畫布厚一點,我自己平時畫油畫就喜歡用這種厚度的,方便厚塗。”
“我畫畫的時候從來不打底稿,如果有錯誤就用顏料蓋掉,除此之外——”
“我原本也是喜歡層層覆蓋顏料的感覺啦~”
深白還趁機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小習慣。
他看了一眼林淵,然後發現林淵似乎對他的話無動於衷。
深白: = ̄ω ̄= 沒關係,以後繼續!
一邊給自己鼓勁兒,深白一邊把畫框重新安好了。
然而他很快發現林淵其實聽進去了。
不過,側重點顯然不在他身上,而在畫布上。
“你是說這種畫布比普通畫布厚,可以疊加多重顏料嗎?”摸著下巴轉著圈的看了一下仍然蓋著蓋布的畫,林淵沉聲道。
“我沒有畫過油畫,所以這種情況我也不太知道是否可能存在,你說……”
“會不會這幅畫的玄機不在畫布後面,而在……”
“前面!”最後這個詞是深白說出來的。
他再次和林淵同步了!
“有可能的!或者,是有人使用了兩層畫布,用上面的畫布將下方的畫布覆蓋!還有一種就是直接用顏料覆蓋掉下面的畫!”說到深白擅長的領域,他一口氣將林淵無法確定的情況全部考慮了一遍:
“不過根據我剛剛的手感,這幅畫並不是第一種情況,然而第二種情況倒是極有可能。”
“如果對方是在顏料幹掉很久之後進行塗抹覆蓋的話,那麼原畫很有可能還停留在畫布上!”
深白說著,再次旋迴了畫的前方,
“阿淵,我要把畫布再次拿下來了。”
“然後——”
“敲畫。”
“等等,萬一不是呢?”林淵看了眼前面的畫:“萬一不是,這幅畫就毀了。”
“毀了就毀了,我想知道這幅畫的秘密,別告訴我,阿淵你不想知道。”深白說著,看向林淵,擠了擠眼睛,他竟是又笑了。
皺皺眉,林淵也再次走過去,然後再次扶穩了畫。
將工具刀調成適合粉碎乾燥的油畫顏料的刀面,深白隨即一腳踩上沙發,一把揭開了畫上的蓋布。
他的臉色沒過多久就迅速變白了,額頭上的冷汗再次汩汩而出,身子也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然而——
他持刀的手卻非常穩,穩健的,他一下一下的在畫上讓他感受最強的地方——沉睡少女的臉蛋上刮著,白色的顏料簌簌落下,看到顏料後面露出的一點點顏色的時候,深白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他的嘴角向上勾起,明明眼白的部分都因為強撐而變得發紅,然而他的精神卻完全亢奮起來了。
“阿淵,你猜對了呢~後面果然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