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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雞這件事……發生多久了?”吃完飯,林淵這才問海婆問題。
“我想想……目前一共丟了三十多隻雞……應該有至少兩個星期了吧?我也是丟了好些之後才發現雞丟了的。”海婆答道。
“丟雞的時候有聽到什麼動靜沒有?”
“沒,我還特意有兩天守在養雞房沒睡覺,結果第二天還是丟了雞。”
“……您這也太膽大了,別自己守著,至少找個人陪您一起,叫我也行。”
“這……丟只雞就叫警察,這也太不像話了吧?”
“沒什麼不像話的,反正我們平時也沒什麼事。”一口氣將海婆給他倒的茶喝完,林淵轉身去了養雞房。
碩大的養雞房被海婆搭理的很好,近幾年海婆已經減小養雞規模了,所以空出來的三十多個空籠子看起來就有點醒目了。
林淵仔細檢查著那些空了的籠子。
“……我總覺得,不是人偷的,所以應該還好。”他檢查籠子的時候,海婆在他後面道。
林淵搖了搖頭:“不是人偷的有時候更危險。”
他一邊說話一邊向門口走去:“我去山下一趟,現在這個門我還是不放心,我去山下買點材料回來。”
“哎?你等著,我給你拿錢包!”
“不用,回來統一結給我就行。”揮揮手,林淵迅速下山了。
第四章 林淵家的鋪子
海婆家附近的黑雲樹太密集了,跑過這一段只能用走的路,林淵終於看到了被自己停在路邊的自行車。
有了自行車,他的速度瞬時快了不少,熟稔的轉彎,他騎向了來時相反的路。
這是通往小鎮中心的路,鎮上百分之八十的人口基本上都居住在這裡,各種商業設施、公共設施自然也設置在這裡,警察局原本也在這裡,還是鎮上唯一一所小學擴建,王局長才主動讓出了警局原本的地方,帶著警局遷到了稍遠的海邊。
鎮上的人口不多,尤其林淵還是鎮上四名“警察”之一,幾乎人人都認得他,一路騎過去,即使林淵的長相實在說不上親切,然而這並不妨礙他收到了一堆親熱的招呼聲。
沒辦法,從小生長居住在這裡,這裡的人要麼是看他長大的,要麼就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大家熟的很。
林淵騎著車子拐進了一條更擁擠的小路,這裡明顯是商業街,賣肉的、賣各種小吃的……各個店主都把自家的招牌產品擺出來了,光放在店裡還嫌不夠引人注意,他們還在店鋪外面搭了攤子,一個個攤子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原本就不寬的路就更窄了,得虧林淵騎得是自行車,如果要是開車的,根本連路都開不進去。
“張叔,王姨,你們的攤位超出標準了,已經涉嫌侵占公共運輸了,回頭把攤位收起來一點。”一邊回應著路邊店鋪主人的招呼,林淵還不忘示意大家守規矩。
“哎呀!哎呀!這就比以前超過了十厘米你都看得出來?好啦~明天我就收起來點!老街坊啦!別罰款哦!”被“抓包”的禿頭老店主也不在意,只是笑呵呵的抓抓腦袋,然後又朝林淵扔出一個袋子:“你這是回家嗎?剛好,這是你外婆定的魚,剛剛剖好,你順路帶回去,我就省得跑腿了~”
“……”反射性的抓住了張叔扔過來的袋子,隔著袋子也能感受到裡面滑溜溜的感覺,眉頭皺了皺,林淵什麼也沒說,只是點點頭,然後將裝魚的袋子放進了車筐。
說話聲、吆喝聲、鍋碗瓢盆盤子們的碰撞聲……在被各種聲音淹沒的商業街上又艱難的騎行了一陣子,街道的盡頭,一家明顯風格和街坊們不同的二層店鋪——就是林淵自家的店,外加家了。
“TATTOO”——窗戶和門都關著,裡面的燈光也不是很明亮,就在門口低調的掛著一個寫著奇怪字體的招牌,林淵很小的時候就從外婆那裡知道了這行字的意思。
那是很久以前一種語言,意思是“紋身”。
沒錯,林淵家開的店鋪就是一家“紋身店”。
鎮上唯一一家紋身店,店主是林淵唯一一名親人,他的外婆。
推開門進去的瞬間,屋子裡掛著的鈴鐺“叮”的響了一聲,門內原本正在工作檯上工作的女人倏地抬起頭來。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拿著紋身器的手指上染著黑色的指甲油,女人挑著眉頭看向林淵。
室內的燈光並不亮,不過工作檯上方的燈卻很亮,借著燈光,我們可以好好看清這位女士的模樣。
她不年輕了。
臉上細細密密有了不少皺紋,然而再多的皺紋也難以遮掩她美好的五官,顯然,這位女士年輕時一定是位美人,仔細看,林淵和她生的很像。
她的年輕不小了,然而她的狀態是那樣有活力,實在無法讓人稱呼她為老婆婆。
“回來拿點東西。”關好了門,林淵將手裡的袋子順手放到前台:“張叔讓我捎回來的,說是你訂的。”
“哦……就是我訂的,是你愛吃的山魚,晚上做清蒸山魚,白灼芥藍,蒸豆腐……外加米飯如何?”女人一邊說,頭卻再次低下去,重新專注在工作檯上趴著的客人身上,紋身器嗡嗡響起,她再次工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