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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許瀾被帶了進來,許瀾此次來,是為了之前刺殺之事。
那件事發生之後許瀾就一直在暗中調查,之前順著朝服查到了尚衣局那邊,也掌握了幾個相關宮女管事,不過一群人一口咬定是之前失竊,許瀾花了些功夫才撬開眾人的嘴。
「那些人交代了?」晉祁認真起來。
「回皇上,那些人交代是交代了,不過對方做得比我們預料的要縝密得多,那些人甚至都並不知道事情的經過……」許瀾說起這事,也略有些驚嘆對方的聰明。
對方早有預謀,一直在暗中設計準備偽裝林緒刺殺晉祁,朝服更是在晉祁在林緒老家遇刺沒成後就已經在準備。
朝服歸尚衣局管,而尚衣局中又分了許多工序,從布匹材料的選購到後面的剪裁縫製,前後要經手的最少都有五、六人。
許瀾之前調查的時候眾人一口咬定並不知情,後來逼急了眾人才總算承認,只不過一群人卻都並不知道事情的整個經過,甚至到最後都並不知道他們到底做了啥。
做假帳說布料丟失的兩人是被重金收買,他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當時也是一時貪念,只不過是一匹布料,卻能拿到那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那麼多錢,兩人很快便被說服。
其餘幾人也是如此,能被重金收買的都被收買,收買不了的則是以家人性命威脅,唯一共同點就是他們並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
不過看似束手無策的情況下,許瀾倒也查到了一些東西,知道對方早有防備後,許瀾著重查了繡女。
整件朝服最重要的便是朝服上的紋繡針法,這是無法輕易教給別人的,而且繡完整件朝服需要很
長一段時間,破綻最大的地方。
許瀾順著這一條線調查下去,果真不負守望,查到了一個值得懷疑的人,只是那人也是他之前未曾想到的。
「你確定?」晉祁聽聞那人的名字後同樣有些驚訝,他也未曾想到會是這人。
「從繡女那邊得來的消息來看,蘇凡毅的可能性最大。那繡女也並不知道到底是誰威脅他們,不過對方曾經在夜裡趕工時無意中提起過一些工部的事情,最後還說要上報大人。」許瀾如實稟報。
朝中就只有一個工部,也只有一個工部尚書,那就是蘇凡毅。
一開始聽到蘇凡毅的名字時許瀾也一樣驚訝,但反過來想一想,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才更證明對方隱藏得十分成功。
「怎麼會是他?」晉祁微有些想不通。
朝中關係複雜,但在幾股勢力之中占主要地位的更多的是入朝時間已久的。像今年才入朝的那幾個,如今都還只是打下手跑腿的存在,根本沒什麼存在感。
萬裕和蘇凡毅他們這一輩的在朝中已經有一定的地位,但要比起其他那些比他們更早入朝的,也還差得遠。
晉祁他們之前就沒有往這兩人身上想過,一方面是因為兩人的勢力還有些不足為懼,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兩人雖然如今已是老油條,卻從未表現出過刺殺晉祁的意圖。
更重要的是,他們沒有動機,蘇凡毅更是如此。
萬裕生為戶部尚書,朝中貪污那些事情他或多或少都跑不了,就算未沾染也肯定是知情者,他若忌憚晉祁暗中派人刺殺還能理解,但蘇凡毅不同。
蘇凡毅雖然性格固執還是主戰派,但他是工部尚書,這些年做事中規中距一直並無大錯,完全沒有理由刺殺晉祁。
「臣也覺得有些奇怪,這件事情是由何正他們的事情引發,按道理來說,事情牽扯到萬裕,蘇凡毅應該恨不能找出決定性的證據讓萬裕被制裁殺頭才對,他怎麼會反而替他隱瞞?」許瀾一直想不透這一點。
萬裕和蘇凡毅兩人不對頭這一點不像是假裝,如果是假裝,那他們入朝到現在為止已經好幾年的時間,能假裝這麼久還沒讓人看出破綻,那也當真是厲害!
又或者說蘇凡毅欲要刺殺晉祁是因為其它事情?是因為之前何正他們那事?蘇凡毅當真參與了礦脈之事?
「這件事情暫且不要告訴林緒。」晉祁思索片刻後道。
「為何?」許瀾不解。
「林緒那傢伙嘴上雖然總是把人氣得跳腳,但其實卻很照顧晚輩,如果讓他知道可能是蘇凡毅,就算嘴上不說心裡肯定也要耿耿於懷。」晉祁抬手捏了捏鼻樑,頗有幾分無奈。
林緒這人看似不易相處,但事實上卻也並不是那麼難以近人,萬裕和蘇凡毅兩人也算是他一手帶大的,若當真是蘇凡毅,他知道了肯定要生氣。
「可是這恐怕瞞不了多久。」許瀾並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以林緒的本事,他肯定很快就會察覺到他們有事隱瞞。
如果察覺到他們在隱瞞什麼,憑著如今的情勢要猜出這些,對林緒來說並不是問題。
「能瞞多久就瞞多久,瞞不住了再說,況且如今還不確定是不是蘇凡毅不是?」晉祁道。
「臣知道了。」
查到事情可能和蘇凡毅有關,晉祁索性便又翻一堆秀女的資料出來,讓人打包直接全送到丞相府。
選秀之事是個麻煩,不說他根本就沒有選秀的意思,就算他當真要選秀,要權衡利弊也是個麻煩。
這事之前晉祁還一直覺得頭痛,如今倒有幾分慶幸起來。就算是林緒,要解決這件事情也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