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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阮椒心裡犯嘀咕,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崔義昌也已經繼續開口了。
「那妹子不是做過肝切割的手術,而是整個肝都沒了,而且她還不是頭一個,聽說還有其他城市裡也有同樣的案子,好像是沒了腎啊肺啊什麼的。老三他堂哥惱火就在這,壓根不是個案,幾個受害人還沒什麼相同的特徵,可要說完全沒聯繫……可能性也不大。現在警局那邊成立重案組了,為的就是破了這個案子。雖然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這就是一個案子,但還是得謹慎對待的。」他頓了頓,「我覺得這案子很邪門兒,老四你想,沒了肝沒了肺還能活?偏就活了,隔好久才猝死,也太奇怪了。」
阮椒點點頭,表示明白,實際上他卻更加戒備,這明顯就是同一個人或者同一個勢力做的,只是之前的都很隱蔽,怎麼突然冒出了好幾起被警方發現的?難道說他之前推測是錯的,那個幕後的傢伙壓根就沒想著隱藏?可也不對,要真沒想著藏,這麼大的案子警方早就該立案解決了,媒體那邊也早該有所報導,不至於等到現在才成立重案組。再說了,要是不想藏,也不至於非得幾個月後才猝死啊,當時挖了就完了……以前藏藏掖掖,現在突然接連暴露,說是偶然疏忽也不對吧……那麼,是那幕後的人獲得足夠的好處沒有顧慮了,還是他突然著急顧不上暴露不暴露了?又或者對方缺的五臟不多,就想著快速挖完,就算這事暴露也無所謂……
暗暗皺眉後,阮椒也猜不出來到底怎麼回事。
現在只希望不是對方已經獲得好處,也不是已經弄齊了五臟吧,要不然……也不知道後面是想要搞出個什麼樣的邪術來,用腳趾想也知道,能用上這麼多五行五臟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解決的東西。
崔義昌說完就見阮椒不做聲,輕輕拍了拍他:「老四,沒被嚇到吧?」
阮椒回過神,搖搖頭說:「我就是覺得,這事兒真是造孽。」
崔義昌嘆口氣:「誰說不是呢?」
做這種事的人,真他媽的窮凶極惡。
兩人也沒多說,阮椒不準備讓作為普通人的舍友知道更多,只是暗地裡想著,既然警方那邊已經在關注這個事情,他就該讓鬼神們過去跟著走一遭,那邊有什麼進度和發現,他這邊也要知道才行,以免錯過信息出問題……
當晚,阮椒把這差事交給鬼神們,其中日夜遊神掌管的是監察方面的事,現在手底下召來的孤魂野鬼也不少,所以主要還是由他們倆來做。這對兄弟身上籠罩著一層隱隱金光,對這樣能積累功德的事,也一直都是積極地很,做得是有滋有味了。
於是,這個做城隍的阮椒也終於可以甩手大半的事情,再不用和最開始那麼貧窮時一樣,不得不沒日沒夜地親自去警局守著了。
想一想,還挺讓人感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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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椒回到宗歲重的別墅,跟他一起整理從老宅得來的、已經篩選過的資料,一一對比,把確定不是的都用碎紙機碎掉,反覆精簡。漸漸地,當年一些「有名號」的玄門散士被挑出來,每一人都建立了一個較為詳細的檔案。
正在忙碌時,突然間,窗外飛進來兩個巨大的影子,正是牛頭馬面。
這兩位鬼神進門後,先向阮椒行禮,然後稟報導:「城隍爺,玄門的道士那邊送來了一些消息,交到了田寶成的手裡。」
阮椒心裡一動,抬頭看過去。
「哦?」他很感興趣,有點急切地問,「是跟奉山有關的,還是跟五行人五臟有關的?」
牛頭覃愫回答說:「是跟五行人五臟有關的。」
馬面李三娘也跟著接話:「道士們從一些古籍上找到幾門會用到五行人五臟的禁術,都邪門得很。據說曾經有道觀里的弟子不忿再按部就班地修行,鋌而走險,用禁術妄圖使自己變得無比強大或者得享長生,所以挖空心思找到禁術修習後,最後無一不是四處害人,甚至失去了為人的本性。而且……越是天才的,越是喜歡劍走偏鋒,走著走著就走歪了。古往今來,凡是歷史久遠的玄門裡,幾乎都出現過這樣的天才弟子,後來也都被逐出門派了。所以那些玄門裡的老道士在聽說這件事以後,都很快找到了私密的記載,裡面就有棄徒用過的禁術,再從那些禁術里找出跟五行人、五臟有關的,整理一番送過來。」
兩名鬼神說完後,對視一眼,各自都從懷裡摸出幾本薄冊子,雙手托給阮椒。
這兩人,雖然一開始跟著阮椒後還能把他當朋友相處,態度恭敬可心裡其實並沒有十分敬畏,一般是當成小輩喜愛的,相處的時候相對也自在,但時間久了,阮椒身上的神威越來越重,她們對他就真正敬畏起來了。
就像現在,簡直就是天性里的尊重。
阮椒倒是沒在意這些,好不容易玄門那邊把知道的消息弄來了,他當然要趕緊翻看翻看。
於是他把所有薄冊子接過來,迅速地開始尋找起來。
人體是很奇妙的,針對人體五行的禁術也頗有一些,只是造成的殺傷力有大有小而已,玄門那邊大概是怕有遺漏會誤了事,把所有沾邊的都送了過來。不過,大概也是怕萬一被人誤看了去,所以那些老道士找到禁術的記載後,不約而同地沒有記錄詳細的施行禁術方法,只是記錄了禁術的名稱、害了多少人、害人之後是想造成一個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