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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睿:「……那就道謝?」
崔義昌:「道謝吧。」
穆哲:「我也覺得。」
阮椒摸摸鼻子,跟著點點頭。
他年紀最小,就不發表意見了……不過,今兒晚上算是見識到了,除了博洋特慫以外,其他的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啊。
接下來,由崔義昌起頭,朝著車窗那邊靠了靠,試探著抬手,對女鬼揮了揮。
女鬼抬起頭,一張臉還是可怕,她也伸手揮了揮。
車裡眾人:「……」
崔義昌清了清嗓子說:「姐們兒,多謝提醒啊,不過咱們都知道前邊有危險了,你這鬼打牆是不是給解了?你放心,我們不往前面走,等我們搞清楚路了,我們換個方向去。」
女鬼的視線靜靜地落在崔義昌的臉上,一雙鬼眼一眨不眨的,可怖的眼珠子更加可怖。
崔義昌乾笑:「姐們兒,成不,給個話?」
女鬼猛地搖頭。
崔義昌:「不給解開啊?不騙你,我們慢慢開車,也注意路況……」
女鬼微微張口,突然間,一頭長髮憑空亂舞,詭異的眼白上泛起猩紅的血絲,鬼相突然變得更加猙獰,一雙鬼爪朝著車子裡伸進來,好像要朝崔義昌抓過去似的。
崔義昌頓時往後猛退,急忙說:「別是生氣了吧,咱們真不是不懂你的好心,而是大晚上的在這待一夜太冷了,就想著慢慢回去唄。姐們兒,你冷靜,千萬要冷靜——」
也在這時,女鬼的鬼爪已經穿透了車門,伸進門裡。
那慘白的手臂和手掌帶來一股陰冷的氣息,讓車子裡的溫度都陡然降低了不少。
阮椒跟崔義昌、顏睿一樣都在躲,心裡卻想自己得出手了,要不這鬼爪子真抓過來,他這城隍的臉面就別要了,大不了回頭跟哥們幾個說自己是神棍唄,反正神棍和神靈也就差一個字……
幸好就在下一面,那鬼爪「嗖」地又縮了回去。
並不是這女鬼突然不激動了,而是車子的一旁突然出現了一個魁梧的影子,體魄強健,手持鋼叉,並正用鋼叉往女鬼腹部那麼一懟,就把女鬼給懟到後面去了。接下來,這魁梧影子伸出蒲扇般的大掌,一把揪住女鬼的後頸,把她給拎了起來。
危機,解除。
但是車子裡的幾個年輕人更驚異了,那個抓住女鬼的,一顆碩大的牛頭、兩根鋒銳的犄角,是、是是是牛頭啊!
牛頭,鬼差,鬼差來抓這女鬼了?
崔義昌神經比較粗,以為這女鬼的做事風格讓鬼差看不下去了,急忙勸說:「那個牛頭大哥,剛才這姐們兒好心提醒來著,是我不聽勸跟她爭了幾句把她惹急了她才動手的,您別就這麼給她判了罪啊。」
覃愫:「……」
她也沒想到,這年頭被鬼打牆以後差點被鬼抓的人里還有給鬼求情的。
牛頭沉沉的聲音響起。
「回去以後,城隍爺自有判決,鬼打牆已解,你等速速離去,莫要在此處逗留!」
這話說完後,牛頭就抓著女鬼離開了。
女鬼好像也平靜下來,有點膽怯地縮著頭,垂著一頭黑髮飄飄蕩蕩地被抓走。
車子裡一片寂靜。
穆哲鬆開博洋的手,有點感慨:「先是鬼,然後是鬼差,接著還提到城隍爺。今晚咱們幾個過得可真是豐富多彩。」
博洋的臉色好轉了一些,這時候追問說:「還有鬼差?長什麼樣子?」
崔義昌和顏睿對視一眼:「你不敢看的樣子。」
博洋:「……」
因為阮椒一直沒怎麼說話,顏睿關心地問:「老四,剛你看見那鬼沒什麼反應,是現在才反應過來害怕?你別怕,沒事兒的。」
阮椒回過神,連忙搖頭說:「我沒怕。我就是想著,現在鬼打牆沒了,但女鬼說前面有危險,我們到底往前面走不走?」
這是個好問題。
崔義昌說道:「這沒什麼好猶豫的,就像我剛才跟那鬼說的,又不是只有這條路可走,換個方向唄。」
穆哲果斷說:「嗯,我來掉頭。」
其他人都沒意見。
不管前面到底什麼危險,不去了就沒危險。
於是,幾個人壓住自己的好奇心,穆哲掉過頭,開車送崔義昌、阮椒回去了。
險而又險,在門禁還有最後幾分鐘的時候,順利抵達帝大。
阮椒和崔義昌一起回去,而顏睿覺得,已經耽誤時間了還讓穆哲他們送,實在是不太好,而且大晚上的回去也不安全,不如都把穆哲也留在這得了。
穆哲見博洋還是懨懨的樣子,思索一下,點頭答應:「也行,車已經停好了,我們也不回去了。晚上我跟洋子擠一擠吧。」說到這,他頓了頓,「回頭我跟咱倆爸媽打個電話,告訴他們一聲就行。」
博洋跟在穆哲旁邊,心裡還七上八下的。
不過,他也贊同大晚上的別到處走了,人越多越好……
撞鬼的事讓幾個人心力交瘁,大家很快就洗洗睡了。
而其他人睡了以後,阮椒的工作才正式開始,他慢慢地坐起來,脫掉自己的屍體,轉頭神身顯化,飄飄忽忽地就出去了。
在外面,牛頭馬面都回來了,身後還站著幾個鬼兵,幾隻女鬼。
牛頭鋼叉前還懟著一個,正是玩鬼打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