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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李楠是被拐子轉手賣給了盧縣的一戶人家——那戶人家夫妻兩個都快四十了還沒生出孩子,去醫院檢查後發現他們生育困難,後來就在親戚的介紹下,買下李楠作為養子,也辦了收養的手續。
一開始那對夫妻想要李楠給他們養老,對李楠還是不錯的,不僅各種關愛,還送他去縣裡最好的幼兒園學習,沒吝惜教育,但是過了一年,女主人突然懷上了,生下來是個兒子,對李楠的態度就一天不如一天,關心是沒了,幼兒園沒再繼續,他們要把好東西都留給親生兒子。不過要說虐待,那也沒怎麼虐待,只是李楠才五歲就要幹活,掃地洗碗甚至是努力學做飯,小小年紀每天忙得團團轉,也是挺可憐的。
小夫妻按照指引找到李楠時,李楠的確是正感冒著,也的確是在幹活——給一家人做早飯,這可把他倆給心疼壞了,立刻去找這戶人家算帳。這戶人家本來是不承認的,但是便衣聯絡當地警方協助,他們最終不得不認,只是他們並不承認是買孩子,只說是親戚給抱來的,他們給的是感謝費,並表示孩子可以還,但是感謝費也得給他們,還有這段時間的教育、撫養費用等。
小夫妻也不傻,直接要告他們非法買孩子,表示李楠雖然被拐的時候還小,但剛到這家肯定會想父母,他們完全不知道絕不可能等等。
總之扯皮、上告、各種折騰,最後在小夫妻的強硬態度下,經由該縣法院審理,這件事是證據確鑿,不出意外的話,這戶人家的男主人會被判為收買被拐賣兒童罪,有期徒刑三年。
而李楠則在當時就被送到醫院去了,他因為已經在這家待了好幾年,一開始沒認出父母,不過後來在焦曼的細心陪伴下還是想起來了,目前被帶回帝都,正在好好調理身體,等調理好了就會去就讀小學了。他比普通小孩上學要晚一點,但好在沒有晚太多,只要努力一把,對他將來也不會造成什麼很大的影響。
阮椒聽完後,沉吟起來。
李三娘小心問:「城隍爺,這事沒人上告,您怎麼給懲罰?」
阮椒笑道:「也不是每個案子都要走流程,這件我親身經歷的案子,可以直接判。」他也沒糾結,直接說出判決,「李楠無辜被拐,買者也有責任。李楠在那戶人家待了四年,後兩年被當作童工壓榨,也是那戶人家不仁……既然這樣,那對夫妻買下兒童四年,削去四年陽壽,童工兩年,再削兩年,總共削去他們六年陽壽吧。以及……既然他們不顧幼童病痛而使喚,嗯,並判男主人陽間刑滿後,與女主人輪流疾病纏身,各兩年。」
覃愫和李三娘對視一眼,由衷說道:「城隍爺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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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半個月都沒什麼大事,宗子樂偶爾過來找找阮椒,但是大家畢竟也熟了,不需要經常刷存在感,加上他們還一起經歷了些事兒,宗子樂見阮椒為了生活費學費打工奔波,也就沒好意思老占用阮椒的時間。
偶爾他還是會跟阮椒打電話鬧一鬧,比如——什麼時候、用什麼辦法去刷新一下大魔王的認知之類的。
不過,都被阮椒拒絕了。
他得緩緩,至於跟那位說過的配合……他還沒想好要讓人怎麼配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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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因為第二天要交論文,阮椒下課後就去圖書館查資料了,查完後幫博洋提了壺開水,爬樓往上走。
剛上二樓,突然右邊走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人影慌張地衝出,正朝阮椒撞了過來!
阮椒嚇了一跳,連忙朝旁邊躲開——這要是撞上了,那人不得被開水燙死啊。
那人見自己差點撞到人,快速說了句「對不起」就繼續往下跑去。
阮椒看清後,不由一愣——梁力?
他心裡頓時一個「咯噔」,想起了那個未知的陰氣,連忙打開神目看他的背影。
奇怪,辟邪符還在啊,也一點兒陰氣也沒有,那他這麼急匆匆的,難道是還有什麼別的事?
到底有些不放心,阮椒迅速上樓,朝幾個小罐子扣了扣。
趁其他舍友不注意,他快速吩咐:「三娘覃姐,跟著梁力去看看。」
兩隻女鬼立即躥出,悄無聲息地飄了出去。
苗小恆又想跟,被阮椒一根手指按住腦袋,塞回了罐子裡。
博洋在後頭打趣道:「我說老四,不就是請你幫忙帶壺水嗎,至於捨不得放下不?」
阮椒反應過來,他回來太急,都忘了把博洋的水壺放下。
因為倆下屬跟去了,阮椒稍微放心一點,這時也有心情回應了,把水壺往旁邊一放,說道:「幫你拎水還嗶嗶,信不信我把水送給老大三哥?」
博洋連忙道歉說:「哎哎別!剛才是哥哥我錯了啊啊!」見阮椒臉色好轉,他又忍不住嘴賤,「對了老四,你那審美挺奇怪的啊,幾個小土罐子掛床頭,這什麼裝飾啊。」
阮椒看向他,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博洋有點發憷,突然有不祥的預感。
阮椒聲音幽幽的,說:「原來二哥不知道啊……我這些小罐子裡裝的是鬼,掛在床頭可比什麼工藝品時髦多了吧……」
博洋僵住了,他迅速搓了搓胳膊上冒出的雞皮疙瘩,跳到了崔義昌的身旁。
「臥槽,我不嗶嗶了還不行嗎,你至於這麼嚇唬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