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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為什麼要……」搞成青面獠牙那樣?他想,大魔王找這麼個男朋友,好像、好像還挺重口的哈。真沒想到大魔王是這樣的大魔王,審美蠻清奇的嘛。
阮椒看宗子樂表情不對,拍了他後腦一巴掌:「在想什麼?」
宗子樂在阮椒麵前向來沒什麼防備,是脫口而出:「在想大魔王審美清奇……呃,阮哥,我什麼也沒說。」
阮椒嘴角微抽:「我那是戴了個面具。」
宗子樂一愣:「看不出是個面具……」
阮椒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宗子樂連忙補充:「我不是在說你神身丑……」越說越不對,他急慌慌又說,「不是不是,我是說那樣子更符合想像更威嚴!」
阮椒無力地擺擺手:「行了,你還是什麼也別說了。」
宗子樂乾笑:「阮哥你別生氣啊……」
阮椒也沒真的生氣,說到底他當時也是嫌棄自己長得不夠威嚴才特意弄出面具來的,現在不過是被宗子樂特意提出,有點尷尬而已。
於是,他又擺了擺手。
宗子樂放心下來,打蛇隨棍上,湊過去試探地問:「那、那阮哥你是城隍爺,回頭能收我做個徒弟不?」
阮椒有點無語,摁了摁他的頭:「你還是別瞎七八亂想了,我又不是道士,收什麼徒弟?」說到這,他見宗子樂滿臉失望,補了一句,「到時候讓田寶成教你通神,你該上香的好好上香,我分你點神力是一樣的。」
宗子樂就高興了,嘿嘿地笑。
「多謝阮哥!」他大聲說,「你看我誠意啊!」
阮椒:「……不用叫出來。」
宗子樂:「嘿,嘿嘿……好,好。」
阮椒:「……」
傻了吧唧的。
城隍爺真實身份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宗子樂想起剛才那個女鬼來,不由開口:「阮哥,之前那女鬼說的……」
阮椒又想起呂艷紅,又是一陣頭疼:「別提了,想想就憋屈。」
宗子樂有點納悶:「不能等嬰鬼把第九胎弄掉並報仇以後,再去守著把嬰鬼給收拾了嗎?我聽著好像一直有鬼跟著的吧。」
阮椒挺無奈的:「話是這麼說,可連續被打胎九次的嬰鬼,從古到今都沒聽說過,誰知道後來他會變成什麼樣兒?要是有一個不小心,我派過去的鬼神沒能立即制止嬰鬼為禍,就可能有無辜的人受害,到那個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宗子樂忍不住說:「從古到今都沒有?」
說完以後,他就先自己悟了,也是,古時候家家戶戶想著多子多福,誰會想著打胎的?而現在雖然說生育自由了,妹子們想留就留想打就打,可打胎還是有損身體的,誰沒事願意損害自己的健康啊?這麼一打打八次,那也真是夠……能折騰了。
不過宗子樂也明白為什麼即使憋屈也選擇先幫呂艷紅保胎了,雖然嬰鬼更可憐也很無辜,可偏偏他是個不可控因素,又是個前面沒出現過的特例,他阮哥是城隍爺,能怎麼辦?只能盡忠職守,先把不可控給控住,其他的就等孩子生下來自己跟他媽死磕去了。
想一想,是挺無奈的。
宗子樂還沒真學到什麼神術,已經先感覺到了其中的不容易,不禁嘆了口氣:「那也只能這樣了。不過阮哥,咱還是得小心,不然嬰鬼發現不對勁反撲也挺麻煩吧。」
這麼快就「咱咱」的了?阮椒好笑地說:「這個肯定得考慮的。」
有宗子樂這麼一打岔,阮椒憋悶歸憋悶,還是捏著鼻子認了。比起以前審案子時見過的噁心事來,呂艷紅不停打胎折騰的是她自己,噁心的程度是差遠了。反正之前也讓人看了兩年了,這回不管怎麼樣,最多再八個月,這事兒終歸會有個結局的。
接著,阮椒帶著宗子樂走到樹下,來到穆哲的旁邊。
剛才是為了避免掉馬才躲開的,現在大家交底了,阮椒也就準備介紹穆哲跟宗子樂認識,畢竟宗子樂也不是外人,他是阮椒做城隍後認識的第一個活人,第一個信徒,也差不多是給阮椒跟宗歲重「牽線」的「媒人」,怎麼都是特殊的。
穆哲見阮椒把宗子樂帶過來,又看阮椒的臉色,明白了,朝阮椒微微欠身行禮。
宗子樂好奇地看著穆哲,不過他跟阮椒熟,一時間沒緩過神來還那個態度,對穆哲就不同了,他也趕緊給穆哲行禮。
穆哲連忙說道:「不用這麼客氣。」
阮椒笑了笑,介紹道:「這位是穆哲,子樂你以前也見過的。」
宗子樂愣了愣,看得更仔細,刨去判官服帶給人的陌生感,細看五官……看了會兒他才發覺,這還真是見過的人,不過也就是在阮哥宿舍見過幾次而已,好像是阮哥舍友的熟人吧,他們撞上的機會非常少,所以還是比較眼生的。
阮椒又跟穆哲說:「這就是宗學長家的堂弟宗子樂,是我成為城隍以後第一個信徒。」
宗子樂:「誒?」
阮椒朝宗子樂笑笑:「說來話長,這事學長也知道。」
宗子樂:「哦。」
雖然還是很好奇,但是他心裡也得有數,不能拉著城隍爺給自己講故事……還是回頭找個時間去問大魔王吧。
互相認識以後,阮椒大概把呂艷紅、穆哲、博洋、崔義昌、呂盈翠等等人的關係還有亂七八糟的糾葛說了一遍,宗子樂才搞清楚裡面還有這麼多事兒,牽扯到的身邊人也挺多的,難怪做起事來也總是心裡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