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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她的路線,阮椒他們幾個瞧見在不遠處的另一張桌子上,綠植的大葉子後面還有個人,是個年輕的男人。
阮椒看見那人的側臉,忽然覺得有點眼熟,他轉頭看了看博洋和顏睿。
博洋冷不丁小聲說:「好像見過?」
顏睿篤定地說:「考試的時候,那個攔著老四的奇葩。」
阮椒則想起來,那天奇葩進去後,是跟那個身上有嬰鬼的女人有交集來著,這麼說來,呂艷紅可能就是……他打開神目,往呂艷紅身上一掃,果然,嬰鬼一臉怨毒地趴著呢。他再往附近瞧一瞧,才發覺遠遠地有倆鬼兵站在牆角,正盯著嬰鬼。
所以說,呂艷紅就是那個女人?這妝畫得都完全認不出來了,簡直神技。還有她不是考玄黃沒考進去嗎,剛才卻又口口聲聲說要成大明星了,那她是去了其他哪家娛樂公司?
不過,這事兒也真是太巧了……阮椒的心情有點微妙。
本來嬰鬼報仇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也不想阻礙對方,就讓鬼兵看著了,想著等嬰鬼報完仇再說。結果他是不想做什麼,卻巧合地遇見好幾次,這回更有意思,老大新交的女朋友竟然跟那呂艷紅是堂姐妹,這四捨五入的,居然還扯上一點關係了。
阮椒有點犯嘀咕。
一次兩次算了,這一次又一次的,他突然有預感,後面說不定還要發生點什麼。
只是到底會怎麼發展,現在還不得而知。
阮椒思索了下,暗中用神力給在座的人都蓋了個章,做個保護。
不管怎麼說,有備無患吧。
而在阮椒思索的時候,飯桌上本來很好的氣氛卻因為呂艷紅的那番話變得有點僵硬了。那個呂艷紅,她是耀武揚威地走了,卻讓呂盈翠一臉緊張地看向了崔義昌——雖然她知道自家男朋友性格很粗,可是個男人都忍不了被人這麼說吧?這可是她跟人交往的第一天,可別因為呂艷紅給攪黃了。
崔義昌的表情確實有點難看,但也不至於為這個就責怪女朋友,見她這麼緊張,還是勉強地朝她笑了笑。
呂盈翠見他這樣,心裡也不好受,就乾脆說道:「其實……你別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我跟她雖然是堂姐妹,可從小到大都三觀不合的,她家跟我家關係也不好……」她想了想,坦白道,「我家也不是什麼有錢人,小時候爺奶還在,大家都住村里,我們二房,他們長房,都沒分家的。我們倆都是獨生女,爺奶也想得開,不是重男輕女的人,但相比起來,他爸媽比較想要兒子,我爸媽在這方面就不怎麼堅持。」
「我跟她算是從小一起長大,她比我大兩歲,但因為她爸媽的原因,跟我是同年上學的。她的爸媽想生兒子生不出,就對她要求很高,處處都要跟我比。可能是性格不同吧,我的成績一直比她好,她回去就總是挨打,我那時老覺得是我自己的錯,就想著不考那麼好,以免她回去挨打,可是……」呂盈翠有點難為情,「可是她成績差得挺……多,我要是考在她後面,就落太多了……」
聽到這裡的時候,阮椒他們也有點囧。
也是,像呂盈翠能考上帝大的成績,對個學習一般的怎麼讓?
呂盈翠說,她讓不了成績,平時就多讓了讓呂艷紅,可大伯和大伯娘太看重面子,呂艷紅還是經常挨打,後來隨著時間推移,對呂盈翠就很厭惡。這個呂盈翠也能理解,要是她自己遇見這事兒,肯定也不能喜歡老害自己挨打的人。只是,後來呂艷紅自暴自棄了,在初中的時候就跟一群校外的混混在一起胡鬧,成績更是一落千丈,她自己很叛逆,覺得自己是混混老大的「女人」很有面子,自覺在男朋友上把呂盈翠給壓了一頭。然而沒多久,混混的老大表示看上呂盈翠這個校花了,要呂盈翠也做「他的女人」……於是,呂艷紅對呂盈翠產生了一股深深的惡意,她跑去學校把呂盈翠大罵一頓,說她老是搶她的東西,呂盈翠自己搞不清楚狀況,但也因為這件事受到了很大的困擾,而呂艷紅這麼幹了以後,混混頭子覺得沒面子,把呂艷紅給打了。呂艷紅「因愛生恨」,乾脆跟了混混頭子的對家,又假裝跟呂盈翠和好,在沒過多久以後,她就把呂盈翠給騙了出來,想讓「現在的男人」把呂盈翠給強了,看呂盈翠還做什麼冰清玉潔好學生。
說出這件事的時候,呂盈翠咬了咬下唇,這算是她的傷疤了,之所以說出來,她也是怕以後呂艷紅搞事,反而讓崔義昌誤會。
「我不傻,也挺了解她性格的,在她跟我和好之後,我也沒多麼相信她。那時候我雖然是抱著僥倖的心態跟她去了,實際上我是一直把手機接通的,而且也拖延了時間,讓我爸一直在附近等著的。接著我就發現,我真是低估了她的下限,她竟然真的想害我,要不是我長了個心眼,讓我爸陪著……再後來,我跟她就絕交了,我爸也跟大伯他們疏遠了。」
「等爺奶去世後,我們分家了,在爸媽的努力下,我們搬到了鎮上,高中是在鎮上一高讀的,我也一直專心學習。呂艷紅沒考上好高中,她爸媽也不想給出擇校費,她就出來打工了。接下來,我每次寒暑假回去給爺奶掃墓的時候,都能看見她,她那時候就變得很不同了,就像現在一樣的態度,也經常顯擺她找到了一個有錢男人什麼的……」呂盈翠有點遲疑,又有點期待地看向崔義昌,「我跟她的想法不同,我也就是個家世一般正在努力學習的普通女孩,她覺得找到有錢人才是好歸宿,可我覺得找到喜歡的人一起奮鬥更舒坦……崔哥,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