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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椒哪不知道他的潛台詞,翻了個白眼道:「我好著呢。」
博洋嘿嘿一笑,也不繼續調侃,他眼光瞟著瞟著,一下子看向右邊的過道,有點納悶地說:「王子新怎麼了,黑眼圈好重。」
阮椒眉毛一動,轉頭看過去。
果然,盡頭的房間打開又關上,王子新獨自一個人走了過來。
穆哲不認識王子新,而博洋則已經爽快地跟王子新打了個招呼。
王子新勉強地笑笑,回以招呼。
博洋還是挺關心同學的,尤其是他之前經常跟王子新一起打籃球,就多問了一句:「你沒事吧,擇床睡不好嗎?」又往王子新的身後看了看,「我記得高昌跟你住一起?他還在賴床?」
王子新很尷尬,但他也知道這問題是繞不過去的,而博洋也是關心才問,就把早就想好的、也跟張經理他們串好的話說了出來。
「別提了,可能是水土不服吧,高昌這小子昨天大半夜的上吐下瀉的鬧起來,把我給嚇壞了,還驚動了山莊的張經理過來。為了照顧他,我是一夜沒怎麼睡,醫生過來給他診斷了,說他這兩天不能泡溫泉,得在床上躺著……」
博洋聽著咋舌:「這麼慘?好不容易才有個集體活動,高昌也太倒霉了吧。」
王子新:「誰說不是呢?我現在準備去拿點早飯給他帶回去。」
博洋想了想說:「也好,病人也不能餓著。對了,等會兒我們也去看看他吧,總不能讓他覺得咱們都不愛護同學啊。」
王子新連忙阻止——高昌現在滿身都是傷,雖說是裹好後塞被子裡了,可要是真有那麼多人過去看,他肯定也瞞不了啊。
「別去,高昌要面子的,肯定不想你們瞧見他那狼狽樣。」他立刻說道,「再說了,那邊還有醫生守著呢,說高昌不能被人打擾。張經理說了,就算咱們這次活動結束了,我還在這陪高昌幾天,等他徹底沒事了再回學校去。」
博洋不由感慨:「這個山莊還真挺負責的,把這事兒的責任都給攬過去了。」
王子新乾笑:「是這麼回事兒。我去找班長,把高昌的事跟他說一聲,也免得他著急。」
博洋明白,讓開路說:「那你趕緊去吧。」
王子新果然就迅速去了。
阮椒聽兩人這麼一番對話,大概也明白了,張經理是準備把昨晚高昌中邪的事當成一個意外生病的事兒來處理,反正昨晚除了宗學長這個不能糊弄的高富帥以外,其他同層被打擾的基本是學生,當時就勸回去一大半,後來有好奇的也等不及天亮睡了,找個上吐下瀉的生病藉口,還真是遮掩的好辦法。
這樣挺好的,反正這類事件要是來真的,那是要引起很多人恐慌的,完全沒必要,而且對這個溫泉山莊的名聲也不好……
那邊,王子新就去到班長旁邊,跟他仔細「解釋」了一下高昌的事,也同樣拒絕了他想組織同學一起看望高昌的做法。至於其他同學,也不是每個都很熟,就不必一個個去說了。
因為這個謊言,這次的集體活動並沒有被影響,只是在班長想組織同學去隔壁山爬一爬時,被這裡的員工阻止了,說是那邊的山近來有安排,不許隨便攀爬。但是另一邊的山峰則可以爬,而且那邊還有一個大瀑布,可以漂流云云。然後,班長當然就更喜歡「多功能」的,在徵求了同學的意見後,一起去了另一邊。
阮椒看著,暗暗點頭。
那邊的事確實還沒徹底解決,能封住不讓人過去是再好不過的。以及這山莊的保密不錯,就連王子新都被封口了,那些參與了這件事的員工們也同樣閉嘴不談。
短時間裡,這件事應該是被捂住了,等事情解決、時間更久後會怎麼樣,就是那時候的事了——只要找不出證據,也再沒什麼危險,愛傳靈異事件就隨便傳去唄。
於是,阮椒只當自己是個普通大學生,拉著宗歲重先去玩了幾次漂流,又賞了賞附近的山洞,過後又聽人講講民俗傳說之類的。
不知不覺間,在這溫泉山莊的集體活動就結束了。
嚴格說來,除了講故事的時候互動比較多以外,其他時候還真是……談不上增加了多少同學之間的感情,只能說比來之前強上一些而已。
但不論如何,除了高昌的那事以外,活動還算是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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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體活動結束了,所有人回帝大的回帝大,回家的回家。
當晚,阮椒跟著開了個班會,在聽完最近的班級安排後,他就跟幾個舍友告別了。
——他跟宗學長約好了,要去學長家。
博洋也準備跟穆哲回去住一晚的,可看見阮椒要走,還是忍不住說道:「老四,你這有事住老闆,沒事遛老闆,跟你老闆的關係也太好了吧?」
阮椒嘴角微抽:「什麼鬼,你不也跟著穆哲回去?」
博洋捅了一下旁邊的穆哲說:「我跟阿哲是髮小,關係親密是理所當然,可你老闆那是壓榨你的資本主義,你還上趕著被壓榨?」
阮椒滿頭黑線:「我跟學長關係也很好,我們志趣相投懂不懂。」說到這,他加重語氣,「用現在很多年輕人的話來說怎麼來著……學長那是我金主爸爸,能不好好巴結嗎?」
這回輪到顏睿制止他們倆了,趕緊說:「得了,越扯越崩了啊。二哥,你沒事別老笑話老四,還有老四,你不知道二哥腦子殘殘的嗎?奔著拉低你智商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