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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椒聽她這麼說,就更滿意了些。
很好,去找那道士,看一看那公兔子的魂還在不在,要是結果不算太壞,那公兔子和這母兔子一起,應該可以成為一對得力助手。到時候,一起封了鬼差也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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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晚上,顏平也算是漲了見識,回到家以後還有些渾渾噩噩的,洗完澡上床後,他猛地一拍頭,吐出一口氣說:「得了,別想那麼多,回頭打起精神去找證據,也好儘快把那王八蛋送進牢里去!」
他心裡還是不舒坦,一個是霍艷茹這個瘋子害死三條人命,那妖精兔子一家也太慘了,他好歹是個民警,對這種事總是看不慣的……再一個,他也沒想到,妖怪也有這麼為難被人害死的時候,真是叫人唏噓得很。第二個,就是他看清了費學峰的狗屎臉,虧他還一直覺得他這發小雖然跟他不算很合得來,但也是個好人呢,要真是好人就該好好教她老婆,而不是為了什麼所謂的愛情放任他老婆干出這種事!最讓他不爽的是,到了最後費學峰也沒真正懺悔,心心念念還是那個瘋子,簡直也是個瘋子……
唉,他們這些搞公安的,可真是任重道遠。
幸好現在有個城隍爺挺公正的,有時候吧,他們這些底層的警員其實都懂,很多事兒有空子可以鑽,也免不了會有一些人判不了,逍遙法外的讓人憋屈,不過現在他就覺得,既然跟城隍爺搭上線了,再遇見這樣的他說不定能以信徒的身份去報個案?陽世間的法律懲處不了的,在城隍爺手裡多少能得點兒報應,也算是個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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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宗歲重的別墅里,阮椒手舞足蹈地講了遇見的新事兒,一邊說一邊唉聲嘆氣的,只說道:「想想也挺不舒服的,霍艷茹好說,該被弄死被弄死,弄死以後關起來等著下地獄,這都是叨逼叨里有例可循的,沒什麼好糾結,可那個費學峰也夠噁心,從想法到行為都噁心,偏偏我也不能因為噁心他就給他判罪啊,就只能交給顏平處理了。他不行,我才能行駛城隍的權力。我有時候就不明白了,像這樣的人,怎麼就能托生做個人?還不敵妖怪呢……」
宗歲重靜靜地聽阮椒說完,沉吟道:「所以,現在白小姐在牛頭馬面的陪同下去找她先夫的遺物了,而你在我這蹭飯,等晚上用遺物作法,去找那個抓到白先生的道士進行審訊懲處,救出白先生?」
阮椒說:「就是這樣。」
宗歲重想了想:「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嗎?」
阮椒也想了想,拒絕道:「還是不了,借你這別墅就挺好了,學長你在別墅里好好睡吧,我現在有神力,在身體裡晃一圈就夠使的了,但你不同,你身體素質再好也是個正常人,要是反而連累學長天天操心就不好了。」
宗歲重微微一愣,隨後點了點頭:「那你自便,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隨時叫我。」
阮椒忍不住露出個大大的笑容:「多謝學長,學長大好人!」
宗歲重:「不用拍馬屁。」微微一頓後,「快開飯了,不要吃太多零食,今天的晚飯有海中的蝦蟹。」
阮椒秒懂,立即降低了吃零食的頻率。
還是學長了解他,等他吃飽了以後,晚上干起活來也有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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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宗歲重依照約定早早回房間,沐浴上床。
因為白蘇瑤已經表明了效忠的意思,阮椒也就不在她的面前偽裝了,用個普通官服少年的形象出現在她的面前。
白蘇瑤當然是吃驚的,但相比起來,她更盼望今晚的活動。
第155章 淨湖┃找到地方。
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木製的男簪,白蘇瑤用側臉蹭了蹭,才不舍地遞給了阮椒,說:「這是我跟老公結婚時送給他的定情信物,我親手做的,一直戴在頭上的,後來我們入世,不能留長頭髮了,這髮簪才被取下來,好好收藏在我們以前住著的洞府里。這一次我就把它找了出來,要說跟我老公關係最緊密的東西,也只有它了……」
雖然很捨不得定情信物,但是老公本身更重要。
如果能因為這個救回老公……就算它不小心毀掉也值得。
心裡這麼想著,白蘇瑤露出期待的神情:「城隍爺,這個可以嗎?」
阮椒接過來,笑著說道:「當然可以。」
白蘇瑤也微微鬆了口氣——她看著這個少年似的城隍,覺得比剛才那麼威嚴的老爺更親近,而且不知不覺間,也似乎更信任一些。
阮椒拿到了男簪,也不遲疑,就用神力朝上面一點,開啟了追蹤的神術。
在一道神光的籠罩下,男簪慢慢地飛起來,在原地開始旋轉……
白蘇瑤很緊張,她死死地盯著這男簪,心裡默默地念到,一定要停,一定要停下……或許是她的願望太強烈了,那根男簪在轉動了好一會兒後,竟然真的停了下來,髮簪的尾部指著某個方向不動。
這一刻,白蘇瑤幾乎要喜極而泣。
「他還在……他真的還在!」
要說白蘇瑤最害怕的,那必然是這根簪子只會轉圈,最後也沒停下來——因為只要不停,所代表的就只有一件事——她的丈夫已經魂魄不存了。連魂魄都不存,才會即使由城隍爺施展神術也無法追蹤到對方的下落。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那邪道士的本事太強,連神靈的神術感知也能屏蔽了,但如果那邪道士真有那個本事,當初她老公就不可能拖住那道士讓她能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