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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助理其實知道的也不多,倒是博洋的經紀人認識阮椒,知道他在宗董身邊做事,把自己早早了解的情況都告訴了他。
阮椒點點頭,叮囑道:「宗董那邊我已經交代過,之後的事他會安排人過來跟房哥你談。」他頓了頓,「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房經紀人露出笑容,感激地說道:「真是多謝你了。」
阮椒笑了笑:「沒什麼可謝的,只是這回二哥帶來的麻煩不多而已,宗董向來是秉公辦事的,只是在可以允許的範圍里也不缺人情味就是了。」
房經紀人也明白,並不反駁阮椒。
阮椒坐了一小會兒,又說:「接下來二哥的事,麻煩各位了。老大會在這陪著,要是有什麼意外的,我們電話聯繫。」
房經紀人知道阮椒忙,見他急著要走,一邊答應,一邊也送他出去。
阮椒確實很忙,偌大的玄黃,事務很多,他現在慢慢開始做學長身邊特助的活兒,忙起來都是一起忙,這次本來是聽完講座就要繼續做事的,但出了博洋的事,學長又答應陪他,所以他們倆都要迅速處理一些事,才能抓緊時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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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答別墅,宗歲重已經做好準備。
阮椒乾脆多花了點神力,直接在兩人身上畫符,一張隱身符,一張神行符。下一秒,他們的身影一起消失,阮椒拉著宗歲重的手,像是一道風,朝著房經紀人提供的地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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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哲出車禍的地方不在帝都,而是在相距帝都很遠的另一座大城雲城到臨城的公路上,兩邊都有很高的坡,直接從路面飛出來後,落在下面的坑谷里,車子著火爆炸了,穆哲當時坐在副駕駛,就這麼……連逃也逃不了。
時間隔得比較久了,車子的殘骸早就被取走了,但是在車禍的具體地點還是可以看到很多燒焦的痕跡,也還有一些乾涸的血跡。
一道旋風停在坑谷里,正是阮椒拉著宗歲重抵達目的地。
兩人都有神目,可以看到事情的本質,在周圍仔仔細細地看過後,不由得對視了一眼。
宗歲重指了指旁邊的某個地方。
阮椒點點頭,跟他一起走過去。
普通人——甚至一些道士都未必能看得出來,但他們倆卻能看出,在這個地方有一絲飽含怨毒的鬼氣,似散非散的,好像是什麼惡毒的詛咒。可以說,如果沒有這鬼氣作祟,當時的車子恐怕不會輕易就從公路上飛出去,更不會落地就爆炸,讓當時的司機和穆哲一起死亡。
是的,死亡的並不只有穆哲一個,還有司機,為了避免疲勞駕駛,穆哲並不是一個人出去,而是請了人一起。
結果,雙雙出事了。
阮椒伸手一抓,就把那一絲鬼氣聚攏,捏在手裡揉搓了幾下,惱怒地說:「還真是有東西作祟,這可真有意思了。」來回地分辨了好幾次,他強忍著怒火,對宗歲重說道,「這玩意是個惡鬼身上的鬼氣,那惡鬼有點奇怪,鬼氣裡面還夾著點別的東西。學長,我想趁著這玩意還沒散的時候,跟著過去找找是什麼玩意兒作祟。」
宗歲重沒異議,說:「走吧。」
阮椒深呼吸道:「嗯,我們一起過去。」
……只是不知道該不該可惜的是,在那個有著怨毒鬼氣的地方,沒見第二縷鬼氣,這是不是說,在頭七後,穆哲已經投胎去了呢?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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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椒打出這一絲鬼氣,拉著宗歲重運用神行符,快速朝著鬼氣指引的方向飛奔過去。
兩人做決定快,走得更快,但這絲鬼氣畢竟很少,原本也是似散未散的時候被阮椒勉強聚起來利用的,在指引著他們一路奔行,到雲城郊外,又過了幾個小鎮子後,鬼氣就再也撐不住了。
阮椒很鬱悶,但也沒灰心,就在附近打量起來。
目前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小鎮的外面,這小鎮裡的人氣挺旺盛的,但也沒見到跟剛才那一絲鬼氣類似的感覺。他想,可能那鬼氣的主人還藏得更深,只是現在他們再往哪個方向過去,這就不好決定了。
阮椒走來走去想辦法,還沒想出來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鈴聲很響,加上兩人身上都貼了隱身符,這麼突兀地響起有些嚇人。
阮椒連忙接通手機,避到一旁接通。
來電的人是崔義昌。
阮椒愣了愣,難道是博洋那邊發生了什麼事?他的想法沒錯,崔義昌的聲音響起,說話的內容讓他一驚。
崔義昌壓低聲音說:「老四,老二有點不對勁。」
阮椒想起剛才那一絲鬼氣,心裡一個「咯噔」。
該不會是有什麼東西找完穆哲,又過去找博洋了吧?那他可不該這麼快出來,應該至少派幾個鬼兵去守著才對。也是現在知道城隍的人多了,他的下屬們天天被派出去辦事,他當時又沒在博洋身上發現不妥的地方,就想著自己查一查,快去快回,可要是真因為他一時疏忽……也不要自己嚇唬自己,他每次見到博洋都會給他補個章子,這回也不例外,有城隍印的印章上神力抵擋,他迅速趕回去應該沒問題……
心裡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堆,阮椒嘴上則是急促地問:「老大,二哥哪不對勁了?你好好跟我說說!三哥知道嗎?要不要緊?」
崔義昌那邊連忙說:「哎哎老四你別急,也不算……」他說著好像有點為難,「不算壞事?我說不上來,就跟你講講吧。你今天走後沒多久,老二醒了一會兒,迷迷怔怔的跟之前一樣,我怕他一醒過來又瞎想,就說讓他再多休息休息。老二也聽了,翻個身又睡了,這次還睡得挺安詳的,不像是之前睡著了也時不時哭……可他不哭是不哭了,他笑啊,笑著笑著醒過來,突然就說,他得努力工作,不能浪費穆哲的心思,要立刻去拍戲,精神頭也好了。你說這、這……他好了我是挺高興的,可這也太突然了,我身上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