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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肉拿到菜市場去絞好,榮歲順道買了調料回來,將絞好的豬肉跟調料拌勻調好味道後,再用工具一點點灌到腸衣里。
灌好的香腸要分成段,每灌一尺左右就要用繩子紮上,方便裡面的肉曬乾。
白圖跟王姨在食堂門口搭好了曬肉的竹架子,榮歲用鐵鉤穿過香腸上的繩結,將香腸掛上去。
幾個幼崽都沒吃過香腸,在架子下蹲成一排新奇的看著。
香腸掛好後,魚肉也差不多都醃好了。魚是赤鱬一族送過來的,刮鱗去腮後從腹部剖開,用鹽搓到入味,再用調料醃製後掛起來風乾。風乾後調料全部滲進了魚肉里,不管是炒菜還是放在飯上蒸一蒸,味道都非常好。
等榮歲全部收拾完,食堂門口已經擺了整整兩排乾魚和香腸。
溫暾守在架子下面,半立著身體,兩隻爪子在空中一夠一夠的,夠了半天之後又噠噠噠跑去找榮歲,扒著他的膝蓋眼巴巴的問:“曬好了嗎?”
榮歲順手給他餵了一塊生魚片,哄道:“還要再等一下。”
溫暾甩甩尾巴,失望的“哦”了一聲,叼著魚片又去架子下守著。
…
晚飯吃的什錦魚肉煲,是做乾魚時特意留出來的,魚塊油炸後下鍋煸炒,然後跟金針菇腐竹這些配菜一起下鍋燜煮,出鍋後再用青紅辣椒調個蘸碟,配兩個涼菜,鮮香又下飯。
吃著飯時榮歲不知道怎麼又想起警局看見的那個眼睛,回來後他百度了一下獨眼的妖怪,但搜出來的都是手遊里的遊戲角色,並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這個疑惑一直留在心底,吃飯時忽然想起來,榮歲就多問了一句,“你們見過獨眼的妖怪嗎?”
他形容了一下,“沒有五官,整張臉上只有一隻眼睛,是豎著的。”
殷燭之想了想,道:“獨眼的妖怪倒是挺多,但是沒見過你說的這種。”
上古時候長得千奇百怪的妖怪不少,獨眼的並不少見,但是殷燭之還真沒見過整張臉上就豎著長個眼睛的。
榮歲本來就有些拿不準到底是自己被那個噩夢嚇到了出現的幻覺,還是真的有妖怪。聽殷燭之這麼說心裡就更傾向了前者。
咬著筷子發呆的白澤忽然道:“我好像在書上見過。”
“有的山澤會吞噬人類或者精怪,被吞噬的精怪或者人類死後產生怨氣,便會化成‘祙’,即是山澤中的惡鬼,祙盤踞在山澤之中,以被山澤吞噬的屍體為食。”
白澤通曉天下精怪,但是對祙也不是很熟悉,祙與其說是妖怪,其實說是鬼魅更為貼切,它們一般與山澤相伴而生,很少會到外界,因此見過祙真容的人也少。
“據說祙黑首縱目,身形與人差不多。”白澤好奇道:“跟你說的縱目倒是對上了,你見到祙了嗎?”
榮歲搖搖頭,“我也不是很確定。”
“這個你帶著。”殷燭之伸過爪子,一朵小火苗就飄到榮歲面前,這火苗也就小拇指的指甲蓋那麼大,焰心是橘紅色,外焰則是淺淡些的黃色。它被殷燭之推出來,有些羞澀又小心翼翼的停在了榮歲面前。
榮歲驚奇的看著小火苗,“這是火精嗎?”之前他也見殷燭之用過。
殷燭之“嗯”了一聲,“你摸摸看,不燙。”
榮歲聽他這麼說,便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小火苗的邊緣碰了碰,又極快的縮回了手指。確實沒有燙手的感覺,他便又試探著伸出手快速又摸了一下。
小火苗往他面前又飄了飄,在榮歲的注視下,小心的停在了他的手心。
那種感覺暖融融的,不燙手,停在手心時反而有點癢酥酥的感覺,就像手心落了一朵蒲公英,輕飄飄,又帶著喜人的暖意。
“這個要怎麼帶著?”榮歲小心捧著火苗,生怕不小心給吹滅了。
殷燭之在他手背點了點,小火苗就飄著落到了榮歲的手背上,而後火光一閃就不見了蹤影,榮歲的手背上卻多了一個紋身一樣的火焰印記。
榮歲伸手摸了摸,印記的地方帶著一點些微的溫度。
殷燭之道:“帶著火精,邪祟不敢近身。”
榮歲又摸了摸手上的印記,收下了殷燭之這份禮物。沒有注意到其他人見鬼一樣的表情。
……
隔天榮歲又在本地新聞上看到了關於連環殺手的報導,富春酒店的那個死者,因為是凌晨發現的,刑隊長及時將屍體帶走封鎖了現場,並沒有引起太大關注。這次報導出來,是因為出現了第四個死者。
一樣是胸口被貫穿,心臟被取走,死後被拋屍在鬧市區,只是第四個死者是環衛工人凌晨打掃街道時在馬路邊上發現的,消息傳開後媒體蜂擁而至,結合之前隱約聽說的幾起案子,便想到了變態殺人犯上去。
封鎖現場的警察拒絕透露案件信息,榮歲還看到了趕過來的刑隊長跟郝笑天,他們強硬的拒絕了回答記者的問題,帶著人將屍體抬走。兩人皆是面露疲態,眼中布滿血絲,一看就是很長時間沒休息好了。
榮歲想了想給刑隊長發了一條簡訊,說有事要跟他說。
隔了半個小時左右刑隊長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聲音有些嘶啞,“你想起什麼線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