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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小丁很開心這兩人的重聚,他更驚訝前方景色的變化:“阿九,你快看。”
他們不遠處竟是浮現出一口井,這口井怎麼看怎麼眼熟。哪怕井身還能看出尚未雕刻結束的痕跡,哪怕它時不時坑妖,它卻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六界第一許願井。
見狀,阿九牽住蒲小丁:“走吧,我們的道路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蒲小丁:阿九,阿九,井來了
某伴侶:又是這坑妖井啊
某井:才不是坑妖井,是六界第一許願井(半成品
第254章 果然不是從前的仙界
許願井顯現的同時, 白衫青年和玄服男子的身影逐漸模糊,他們與蒲小丁相隔越來越遙遠。
蒲小丁不清楚玄服男子他們接下來會怎麼樣,不過他的安心遠遠超過焦慮。白衫青年的力量竟然可以穩固玄服男子的血脈之力, 眼前的結果來之不易。
一切將慢慢好轉, 不管這個過程是短暫還是漫長。
只可惜, 蒲小丁無法親眼看到那一幕,他跟著阿九抬步朝前走去,走向熟悉的許願井, 那裡才是屬於他的道路。這一次,蒲小丁不必向許願井許願,許願井也能實現他的心愿, 送他和阿九回家, 回到他們應該存在的地方。
許願井的邊緣泛起淺淺的金光,是願望即將達成的徵兆。
隨後,蒲小丁前方出現了一條路。這條路他既熟悉又陌生,這是往返白衫青年的小木屋和仙界兩地之間的道路,也是蒲小丁他們走到一半時斷掉的那條路。
而如今,斷掉的道路重新鋪建完成, 蒲小丁又能繼續走向前方。他的四周仍是霧氣瀰漫, 不過霧氣不再是濃郁到掩蓋一切, 蒲小丁時不時地發覺道路兩側有景象閃動。
截然不同的畫面分別立在道路的兩邊,一邊是一人的悲傷,另一邊則是兩人的喜悅。
空無一人的靜謐宅院,尚未雕刻完成的石頭落在泥地, 它靜靜地躺在那兒,與整座宅院一樣毫無生機。
寒來暑往,一年又一年,某天,有人推開了院門。那是屋主人不在家時,唯一有資格進出此地的另一位主人,白衫青年延譽。
此刻的延譽既憔悴又疲憊,這些年,他不僅重傷未愈,還深陷噩夢的漩渦。他分外迷茫彷徨,他不懂自己該怎麼辦,他找不到宣曜,對方仿佛從這世間消失了一般,他痛苦不堪。
他的預知能力一降再降,除卻噩夢,他幾乎感受不了別的徵兆,他懷疑他的預知能力遲早有一天會和宣曜一樣徹底消失。
延譽經常做同一個夢,夢到一處偏僻幽靜的宅院,夢到宣曜獨自忍受痛苦。為此,他不顧大哥和二哥的反對,拖著虛弱的身體四處找尋宣曜,他好想見宣曜一面,好想和對方說說話。
他好想聽宣曜再對他說一次:“怎麼,又做噩夢了?別怕,我在這兒陪著你。”
他找了很多地方,他找了好久終於找到這裡,當他見到這座安靜的宅院,他知道他這一次找對了。
延譽邁入院門,默默地打量四周,那個人曾經住在在這兒,空氣里隱隱殘留著稀薄到幾乎感受不到的宣曜的氣息。
他彎腰拾起那塊沒能雕刻結束的石頭,他小心地拂去石頭表面的塵土。石頭的形狀像極了一口井,延譽將石頭握在手心,奈何他手心的溫度無法捂熱冰冷的石頭。
延譽走過無人打理的庭院,他走進了屋。屋內的物品隨意擺放著,屋主人顯然走得十分匆忙,沒來得及慢慢收拾,而這裡已經很長的時間無人居住。
他整理好桌上的筆墨紙硯,而後,他行至書架旁,將各種書籍擺放整齊。這些書絕大部分是延譽愛看的書,他在家閒得無事時,就翻看書籍打發時間。
書架上,除了書還有一個木盒,盒裡的瓷瓶放有一顆丹藥。柜子里擺滿衣衫,全是為延譽縫製的新衣。
延譽收拾好一切,他來到床邊,兩個枕頭,一床錦被,花紋細節皆是延譽喜歡的。奈何被褥里早就沒有對方的體溫,僅剩被褥間些許淺淡氣息,證明對方夜裡在這兒入睡。
他的指尖輕輕拂過錦被:“宣曜,你在哪兒?”
我為什麼找不到你了?
無人回答他的問話,延譽躺在床內,他累了,走不動了,他決定留在這兒療傷調養身體,同時留在這裡等宣曜。既然是宣曜曾經生活的地方,說不定宣曜有一天會回到這兒。
他躺在這張床上,是不是就能和宣曜做一樣的夢?他住在這座宅院,是不是就能看見和對方一樣的風景?
延譽凝視那塊石井模樣的石頭,他想了想,在石頭表面寫下幾個字:六界第一許願井。
如果能有六界最好的許願井,他的願望是不是能夠實現,他和宣曜終有一天還能重逢?這個尚未雕刻完成的許願井能不能陪著他走到心愿實現的那一天?
同一時刻,小木屋的木門無聲自開,身穿黑衣的冷峻男子走進屋,他渾身上下瀰漫著危險而可怖的氣息,接近他的任何生靈都將受到他的影響。他靜靜地望著屋裡的一切,這是他最後一次來這兒。
他坐在床沿,手指撫過空蕩蕩的小床,這裡沒有他想見的人。
不一會兒,門外又來一人,某位仙君慵懶地倚著木門:“就這兒了?”
“就這兒。”宣曜點頭應道,“過往留在記憶里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