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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瀾洛這種程度的大妖,具有十分強壯的肉身,瀾洛依然整天曬得紅通通。村裡的小妖怪們更是經不住驕陽的熱度。
蒲小丁思前想後,他最終還是告訴了大家關鍵之處:“如何許願,是阿九告訴我的。凡人許願,實現願望的速度快。你們不妨多嘗試,說不定哪天就成功了。像凡人那樣的許願,心誠則靈。”
下一刻,如獲至寶的小妖怪們一下子全跑了,他們飛速的奔向湖泊,要做第一個嘗試的妖怪。早一點開口,早一點實現願望。
無封雖在屋內,周遭的情況他仍是一清二楚,他聽到蒲小丁的話,默默的看了一眼阿九。
阿九無視了他的目光,繼續淡然的喝著茶。
無封只想知道,像凡人一樣的許願是怎樣一種詭異的許願方式。阿九從小到大,除了他在花村的這段時間,這傢伙壓根不屬於凡人,哪來的凡人經驗傳授。
偏偏這些小妖怪信以為真,就連傻了的瀾洛也對此深信不疑。
然而,無封不會揭穿阿九的說法。
對於這些懷著期盼跑向湖泊的小妖怪,無封唯有感慨:“這裡的妖怪,過得真是無憂無慮。”
他們在王城時,從來不曾有如此放鬆的時刻。王城要提防的人,要提防的事太多了,隨時都不能放鬆警惕。
到了吃飯的時候,無封面臨一個極其無奈的考驗。
香噴噴的九蒲餅只堆放在阿九的面前,任由阿九的挑選,哪怕以阿九如今人族的食量,根本吃不了那麼多。
反觀他自己,他的盤子裡只有黑乎乎的無瀾餅。這是瀾洛根據九蒲餅的名字修改的,取名相似,做法相似,食材相似,奈何最終的結果天差地別。
瀾洛笑容燦爛的倚在無封的身旁:“相公,這些是我特意給你做的,你快嘗嘗好不好吃。”
無封盯著黑餅,這顏色這味道,顯然不好吃,會不會吃出毛病更值得擔憂。
為什麼阿九吃九蒲餅,蒲小丁吃九蒲餅,連瀾洛在內,吃的都是九蒲餅,他卻偏偏吃著所謂的無瀾餅。
難不成,他從今往後的每一天都得這麼過?
其餘人開心的啃著九蒲餅,無封狼吞虎咽的吃著無瀾餅。
瀾洛笑道:“相公,你慢點吃,別噎著,餅還有很多。”
無封:“……”
他這是早死早投胎,瞧瀾洛的態度,這些專程為他做的食物是必須要吃完了,他全當作這是聽瀾洛喊他一聲相公的代價。
用古怪的餅子換相公的身份,總得來說十分划算。在王城,無封這樣的待遇絕對是想都不敢想,當然,假如瀾洛是正常的瀾洛,那就更好了。
夜裡,無封選擇了在蒲小丁家中留宿。
瀾洛也順勢住在了蒲小丁家,他沒有回到灰狼為他修建的大房子。
蒲小丁躺在大床里,他翻來覆去好一會兒,忍不住喊了一聲對面床的阿九:“阿九,你睡著了嗎?”
“還沒,”阿九問,“怎麼了?”
蒲小丁取出一片大片子,他迅速的挪到阿九床邊:“阿九,我給你扇扇子。扇一扇就不熱了,就能睡著了。”
阿九輕輕的應了聲好。
片刻後,蒲小丁忍不住又說道:“阿九,你有沒有發覺,今晚很安靜?”
阿九懶洋洋地撐開眼皮,看著蒲小丁:“不是一直這樣嗎?”
花村的夜晚,寧靜的夜晚。
聞言,蒲小丁擺了擺頭,他偷偷地瞄了一眼瀾洛他們住的房間,困惑不已:“瀾洛回屋前,他特別高興的給我說,他終於能夠雙修了。”
阿九挑眉:“所以?”
他為什麼非得大半夜和一個半大的少年討論這些?蒲小丁還不到討論的年齡。
蒲小丁一邊給阿九扇扇子,他一邊說:“雙修這麼靜悄悄的,難道不奇怪嗎?瀾洛長得那麼好看,他的伴侶沒理由拒絕他吧。可是,如果不是拒絕了他,為什麼會這麼安靜?同樣是雙修,天門冬他們每晚修行,左鄰右舍聽得一清二楚。”
到了瀾洛和無封這兒,同一本功法,居然如此悄無聲息?
阿九:“……”
所以,為什麼要半夜談論這些?而且,蒲小丁究竟準備聽什麼?幾百年的修行不知道修了些什麼,一點兒不進步,估計只增加了歲數,其他方面則是一成不變。
再說了,無封是什麼人?王城是什麼地方?
夫夫生活這種事怎麼可能人盡皆知,在王城和在花村的習慣完全不同,守住自己的秘密在王城是極其必要的。
無封和瀾洛之間,發生了什麼也好,沒發生什麼也罷,都不可能讓外人得知。無封有設置防禦的習慣,蒲小丁或許還不知道,此刻,他家院牆外有無封設置的大防禦,無封的房間裡還有單獨的小防禦。
就算無封和瀾洛鬧得房頂塌了,蒲小丁也不會察覺丁點兒的動靜。
然而,要是無封像阿九這樣,一夜之間成為人族,所有力量盡失,那就讓所謂的設置防禦的習慣見鬼去吧。
阿九輕輕拍了拍蒲小丁的手背:“我不熱了,你早點睡吧。別東想西想了,長大了的事,長大了再考慮。”
蒲小丁拿著大葉子,爬回自己床內,他隨手將大葉子蓋在身上,而後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