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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一臉困惑的蒲小丁站在坑邊往下瞧,坑挺深,坑底不見房屋,更是無人居住,冷冷清清的感受不到絲毫生機。蒲小丁打量幾眼,他偏過頭問阿九:“阿九,這戶人家搬走了?”
搬家就搬家,何必把曾經居住的地方破壞得如此徹底,不給別人找到的機會,也不給自己再看一眼舊居的機會。
阿九的看法與蒲小丁不同,這裡恐怕壓根不是搬家不搬家這麼簡單的問題。
這戶人家極有可能全部死絕,不但家主和僕人從上到下死光,宅院也摧毀得面目全非。沒人記得這裡曾有一戶人家存在。
這戶人家死前估計還沉浸在飛黃騰達的美夢裡,以為完成這件事的自己,得到了對方天大的重視,以為接受這次任務,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殊不知,自己僅是對方利用完了即刻丟棄的棋子,沒有所謂的好運,只有滅頂的厄運。
阿九盯著深坑倍感遺憾,此處的線索被毀得一乾二淨,他們辛苦跑一趟竟是毫無收穫。深坑的形成已有漫長的歲月,這意味著,這個地方被毀掉發生在很久以前。
他不懂,魔君當時帶著何種心情來到這兒,又從中獲得了怎樣的線索。
按照心魔老頭子的說法,魔君到達此地後,曾給過魔神消息。大致意思是一切進行順利,魔君會繼續沿著這裡的線索往下找,直至找到算計他的人是誰。
縱是魔君心底有了些猜測,但在他尋得真相之前,魔君不能完全確定自己的推測是否正確。此外,敵人的實力強弱,如何擊敗對方,均是魔君不得不慎重考慮的事。
這一刻,阿九站立在深坑的邊緣,他有些估摸不准,深坑的形成在魔君到來之前,還是在魔君離去之後。
若是在之前,魔君如何從中獲得線索,若是在之後,魔君又在這兒拿走了什麼?魔君得知了何事或是得到了何物,引來敵人的再次刻意針對?
老和尚向魔君求援,再次引出魔君現身,使得魔君深陷追殺。那個時候,魔君手裡是不是有對敵人不利的東西。敵人有心消除隱患,對方引出魔君,又牽扯出魔神,奈何魔神不肯屈服,終是選擇了同歸於盡。
如今,魔神隕落,魔君又不在,阿九無法判斷當時魔君手握何物,或者說敵人懷疑魔君的手裡有什麼。對方認為魔君有,可偏偏魔君興許根本就沒有那個東西。
在心魔老頭子的記憶中,魔君與魔神的交談並未提到某些特殊的存在。或許是魔君沒說,或許是魔君從未有過。
阿九冥思苦想之際,蒲小丁手握金烏鏡對著深坑反覆查看,檢查坑裡有沒有蛛絲馬跡。正當蒲小丁苦惱又一次一無所獲時,他耳邊傳來五娃輕輕的細細的聲音:“爹爹,這裡有風,還有可怕的畫面。”
風吹過,送來了這片土地的記憶,五娃隱隱瞅見些許往日景象,奈何她無力改變。
五娃雖觸碰不到這些過去,不過她可以藉助金烏鏡之力,送一人返回這段過往的時間。對方的神魂在那兒短暫停留一陣子,與當初的小仙一樣。
當然,這裡的情況與小仙那時不同,小仙停留在自己的幼年歲月,過去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密不可分。但這個地方,與蒲小丁和阿九的關係不大,他們強行返回難度太大。
好在有一人與這兒有關聯,那人正是言策。
蒲小丁把五娃的話告訴阿九,阿九權衡再三,他對言策說了這事。風險註定極大,且只能由言策自己面對。
阿九的任務則是為言策提供一處安穩的環境沉睡。一如仙君睡著以後,蒲小丁和阿九守在旁邊,避免有人攻擊仙君。他們會在言策沉睡期間,保證言策的安全。
言策嘴角微微抽了抽,他說道:“好,我回去。”
那口井最好別坑他,不要讓他知道所謂的“大風險,大收穫”是在騙他。否則等他回來,要把那口井吊起來打。
阿九沒有著急送走言策,他問五娃:“言策與這裡的具體聯繫有哪些?”
五娃想了想:“一團黑氣,一塊令牌。”
這片土地曾經的黑氣與言策體內的黑氣一致。令牌則是言策在無封和瀾洛的喜宴得到的那塊,來自身邊跟有蜘蛛的斗篷男。言策從未使用過的令牌,亦是與過往相連的關鍵。
阿九思索小會兒,理順計劃,接著他帶著所有人進入地底府邸。
地底府邸沉入坑底,隨後五娃飄到金烏鏡旁,她的力量灌入金烏鏡的剎那,一陣風輕柔的吹過地底府邸,言策在原地合上眼,一下子睡著了。
風裹住言策的神魂,飛向了遙遠的地方。
阿九看了一眼熟睡的言策,他對蒲小丁說道:“一切小心。”
雖說蒲小丁是藉助金烏鏡查看這段過往景象,他僅是在旁圍觀,而非神魂返回,但阿九不得不多提醒幾句,提防意外發生。
至於直接和言策溝通的五娃,阿九叮囑了又叮囑,就算天塌下來,五娃也不能傻乎乎的往前沖:“遇到麻煩記得和爹爹商量,若是爹爹無法抉擇,馬上告訴我。”
阿九會從旁協助,讓他們儘快撤回,保證他們的安全。
蒲小丁眼前閃過一道微光,他所在的位置頃刻間改變。他不在地底府邸,而是在一處豪華的大宅子裡,此刻,這座宅子的主人迎來了一位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