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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知道,她們活不過今天了,哪怕她們求饒,仍然沒有絲毫的作用。夫人的怒火,早已燒掉了府里無數僕從的生命。
美婦再次揮出長鞭,打得婢女們慘叫。她恨得咬牙切齒:“好,很好,果然是她的孩子!有本事,血脈復甦,這能耐可真大啊!”
儘管十殿閻王對地府那場混戰的消息進行了封鎖,依舊被人推算出了某些線索,似有金烏一族出沒。
明里暗裡的,各方人馬前往閻王殿詢問此事。他們被閻王殿趕走了數次,仍在百折不撓的打聽消息。
由於那一戰徹底清理了地府里的傀儡,細節對外泄露不多,外人無從知曉,沉入無間地獄的鬼帝之棺,棺蓋上還烙下了金烏圖案。
出於地府的安全考慮,十殿閻王自然會極力掩蓋秘密。
美婦得知地府似有金烏一族現身時,她當即暴怒,她最不願看見的事情發生了。
自從那個女人的孩子不知去向後,她就一直擔心著這事。前些年,卜算出那個孩子的血脈有復甦跡象,她勃然大怒,而此刻,只要有金烏一族出現,她毫不懷疑,肯定是那個女人的孩子。
那個女人的孩子沒死。
美婦怒不可遏,她瘋狂地揮動鞭子抽打婢女。這些鞭子本該落在那個女人身上,可惜她不能再打她,她得留著那個女人的命。
那個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里奄奄一息的女人,那個始終不肯說出自己孩子下落的女人,美婦不能讓她這麼快就死掉。
美婦一把掐住一名婢女的脖子,無視對方的求饒,掐到婢女斷了氣。
隨後,她丟開對方屍體,冷笑道:“不要得意的太早,你以為你的孩子贏了嗎?不,他會輸得很慘,他會死得非常難看。我們走著瞧!”
美婦的暴戾陡然加劇,屋內的慘叫聲令人心驚膽戰,鞭子抽打得婢女們鮮血淋漓。沒多久,婢女們盡數倒在地面,全都停止了呼吸。
見狀,美婦將手裡的長鞭一扔,眼神冰冷:“廢物,全是沒用的廢物!”
花村內,蒲小丁正在給大飄講王城的所見所聞。當大飄聽說,王城來了一位打架特別厲害的刑誅時,大飄揮了揮拳頭:“父親最厲害,父親當初在王城排序第一,絕對能戰勝他。”
同樣的,岩松鼠也揮了揮小爪子:“啊啊啊,啊啊啊啊。”
還有我,我也可以戰勝他。
聽到這些話,蒲小丁忍不住笑了起來。連阿九都親口承認了刑誅的實力強大,這兩個小傢伙倒是自信十足。
當然,蒲小丁相信,岩松鼠的本事不差,頗有優勢。只要岩松鼠把收藏各種果子的熱情用於研究怎麼打架,岩松鼠的打架能力妥妥的比他咬核桃的本事大。
月上樹梢,大飄聽蒲小丁念了一會兒古書記載的奇聞怪事,他和岩松鼠老老實實地蓋上小被子睡覺了。
蒲小丁為他們牽了牽被子,接著,他行至阿九身邊。這會兒,阿九面前擺放有一個木盒,盒內放有一塊血紅的玉石。
蒲小丁沒立刻伸出手觸碰玉石,他站在旁邊看了看,問道:“這是言策給的玉石?這就是陷阱?”
阿九點頭應了聲,他權衡再三,最後還是決定把這塊玉石帶回王城。王城眼下的局勢雖亂,可亂得不適合阿九他們的計劃,他有必要打破王城當前的局面。
根據言策的說法,這塊玉石的主要作用是喚醒昏迷的瀾夜。
只不過,言策這麼做不單單是為了喚醒瀾夜這麼簡單,他要引發傀儡之子之間的爭鬥。言策所說的充滿驚喜的陷阱,在瀾夜的身上。到時候,誰靠近瀾夜,誰就能深刻感受到這樣的驚喜多麼的致命。
言策毫不掩飾,他要通過這個辦法為自己贏得好處。
而阿九沒反對言策獲取利益,言策算計王城的傀儡之子,也是阿九計劃的一部分。就算言策不出手,阿九同樣要激化傀儡之子之間的矛盾。
蒲小丁和阿九返回王城的地底府邸時,阿九打開木盒,放出了那塊血紅的玉石,任由玉石飛出地底府邸。
之前,蒲小丁利用金色鏡子,在玉石表面裹上了金色鎖鏈。通常情況下,金色鎖鏈不會傷害玉石,可一旦玉石對蒲小丁和阿九構成了威脅,金色鎖鏈會毫不猶豫地絞碎玉石,保障蒲小丁他們的安全。
血紅玉石飛出地底府邸後,它眨眼化作一道血紅的光芒,直直衝向瀾夜的位置。
很快,羽秦的宅院內,昏迷許久的瀾夜忽然睜開了眼睛。在他的眼中,一抹血紅的光芒一閃而逝。
瀾夜費力地坐起身,他不懂自己睡了多久,他此刻十分虛弱。他環顧周圍,言策不在他身邊,這裡也並非言策的房間。
這個地方相當陌生,唯一熟悉的氣息來自瀾夜枕邊的衣服。那是言策的外衣,殘留著言策的氣味。可惜,死物終究是死物,外衣遠離了自己的主人,殘存的味道漸漸減淡,直至完全消失。
瀾夜倚坐在床內,思索自己所處的環境。
不久,他聽得開門聲,一名僕從端著木盆進了屋。即使瀾夜沒醒,羽秦仍然安排了僕從每天為瀾夜梳洗。
僕從和平時一樣走進來,冷不丁看見了坐在床里的瀾夜,他一下子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
僕從愣了好一會兒,他端著的木盆落地,水灑了一地。緊接著,僕從高呼著跑出房間:“醒了!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