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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為了解決地府的困境,崔判官直接開啟了鬼門關,徑直朝著地府前景,他沒精力帶著蒲小丁在鬼界四處閒逛。
而今,第一殿已經近在眼前,他們得作出決定了。
阿九最初的考慮是沿途查看地府周圍的情況,判斷地府的兇險程度。豈料,從他們進入鬼門關到走上奈何橋,沿途除了靜謐還是靜謐,尋不得有用的線索。
崔判官嘗試聯繫了其他人,始終未能得到答覆,地府仿佛陷入了黑暗深處,讓人看不真切。
此刻,阿九必須作出選擇,他們是繼續朝前走,還是護送蒲小丁返回村子。崔判官深知阿九重視蒲小丁,尤其是現在的情況特殊,蒲小丁還懷著孩子。
縱是他急需金烏一族的幫忙,卻也不能勉強有身孕的蒲小丁。他唯有等待,等待蒲小丁和阿九的選擇。
阿九與蒲小丁商量小會兒,阿九徵求了蒲小丁的意見。蒲小丁的決定在阿九的意料之中,蒲小丁仍然要繼續前行,與阿九並肩前行。
蒲小丁決心入地府,於是,一行人在奈何橋上稍作停留,大步的走向了地府的第一殿。
說起來,阿九他們和秦廣王有過合作。儘管從最後的結果看,雙方的合作不歡而散,秦廣王沒能實現自己的承諾。沒見到秦廣王之前,阿九不好多評價。
此時,蒲小丁對秦廣王的印象,僅僅停留在秦廣王的手中握有生薄。
地府第一殿的作用不但是負責接引鬼魂,而且還要安排這些孤魂的去處。
他們此後是前往第二殿楚江王那兒,開始地獄的煎熬,還是前往第十殿轉輪王那兒,迎接投胎轉世,這些全是第一殿的重任。
為此,第一殿立有孽緣台,又稱業鏡,向來有“孽緣台前無好人”的說法。
善良的鬼魂無需站在孽緣台前,來到孽緣台的鬼魂皆是身負業障。孽緣台能清晰照出他們的業障多寡,他們的業障數量,決定了他們前往哪個地獄,以及他們面臨的懲罰。
原本在老道士的心裡,他善良的妻子不必站在孽緣台前。可惜他拖累了她,他的妻子從鬼界逃走,在世間徘徊無數年,這些罪責最終都要落在他妻子的身上。
只不過,老道士目前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孽緣台不見了。
相較於秦廣王藏起孽緣台的可能,阿九傾向另一個猜測:“你們地府遭賊了?無鬼差值守,大殿被人洗劫一空?還是自家人扛走寶物散夥了?”
崔判官聽得這話,倍感尷尬。他不怎麼願意承認,卻明白阿九說的不假。地府如今缺乏防守,以至於什麼牛鬼蛇神都一股腦的冒了出來。
崔判官琢磨著,地府眾人雖各自私心,應該還不到監守自盜的地步。他正欲開口解釋,冷不丁發覺有人靠近,對方更是喊了一句:“崔判官?”
熟悉的聲音使得崔判官微微一怔,他看見了一名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崔判官頗感詫異:“五官王?你怎麼來第一殿了?”
他剛說完,立刻記起地府的處境,還有人照看地府已經不錯了。
奈何還不等崔判官走上前,五官王擺了擺手:“等等,你先別過來。你的死薄在哪兒?”
崔判官莫名緊張,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小步,警惕地打量對方。
死薄的變化來得詭異,崔判官至今沒能想透原因。無論是誰,對他說起死薄,他都會萬分警惕。
迎上崔判官提防的目光,五官王淡然說道:“我、你以及你帶來的這些人,我們都有必須先確定一下真假。”
說著,五官王自懷中取出了一本死薄。崔判官驚訝之際,五官王又拿出了一本死薄。崔判官震驚得瞪大了雙眼,殊不知,事情到這兒並沒結束,五官王再次拿出來了兩本死薄。
這個時候,不單單是崔判官,蒲小丁幾人的臉色均是變了又變。
五官王的手裡有四本死薄,再加上崔判官的這一本,現在居然有五本死薄。
很顯然,五本死薄只有一本死薄是真的,甚至於可能全是假的。
崔判官眉頭緊鎖,他剛要說話,被阿九制止了:“你什麼都不要說。”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阿九不想中了對方的詭計,被套出了死薄的秘密。第一殿的秦廣王不在,孽緣台也不在,他無法判斷誰是真的,誰是假的,哪怕對方穿著五官王的官袍。
阿九阻攔崔判官的同時,他對蒲小丁說道:“鏡子,大金烏那一面。”
在五官王納悶之際,蒲小丁的手心赫然閃過一道金光。一面金色的鏡子浮現,鏡子中心有一隻展翅的金烏圖案。蒲小丁的力量融入鏡子時,他也從阿九那兒也借來了一道力量。
之前,阿九是藉助許願井催動鏡子的這一面。而許願井的力量與阿九的力量十分相似。現在阿九的修為已然恢復,蒲小丁從阿九那兒借來力量同樣可行。
頃刻間,一束金光騰空而起,接著金光迅速籠罩住了方圓的一片區域。整個第一殿和附近的很大範圍,皆在金光的覆蓋之中。
阿九早已告訴蒲小丁,從今往後不必小心翼翼的隱藏。蒲小丁可以大大方方的讓所有人知道,金烏一族出現了,他們重新在地府露面。
金光爆發的剎那,五官王眼底閃過了一絲詫異,隨即是欣喜,他連喊了幾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