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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魔君的視線又落在蒲小丁的身上:“你那面鏡子受了損傷,不如去一趟湯谷進行修補。金烏之力濃郁的寶物,金烏一族向來重視。湯谷近來會很熱鬧,你們可以在那兒繼續打聽你們的回家之路。”
聽到魔君的話,蒲小丁驚訝萬分,他沒來得及詢問魔君為什麼知曉這些,魔君笑了笑:“就你們這點修為,這點家當,根本沒必要在我面前掩掩藏藏。”
他需要知道的,他自然會知道。他不願過問的,他不會多說半個字,比如蒲小丁的金烏鏡從何而來,比如阿九的身上為何有人、妖、鬼三界的氣息。
魔君只需判斷蒲小丁他們與五弟有些淵源,他們身上沒沾染惡念,沒做傷天害理之事,就已足夠。
他與蒲小丁他們偶遇,他不會為他們停留太久,他說完該說的話,隨即慢步邁過蒲小丁他們的身旁,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他漸漸走遠,消失在人群之中。
直到魔君不見蹤影,蒲小丁這才聽得大街上的喧鬧。他後知後覺的發現,魔君與他們說話的短暫時刻,整個世間都安靜下來,只有他們三人,再無其他人。
蒲小丁完全沒留意到魔君什麼時候在他們四周布置了屏障,阻隔內外的所有動靜。待到魔君遠去,這道屏障隨之減弱。
前一刻看似隨意的平常對話,竟然僅有蒲小丁和阿九聽得到,這裡發生的一切,旁人渾然不覺。要不是有阿九在,蒲小丁簡直不敢相信他們真的見過魔君,還和魔君說過話。
蒲小丁思來想去,也許不是他們遇見魔君,而是魔君早就發覺他們的存在,因而迎面走上前。魔君探明他們的底細,根據他們的反應和回答,留了他們一條命。
否則,以魔君那般瞬息間阻隔動靜的手段,蒲小丁和阿九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蒲小丁震驚萬分:“阿九,魔君好厲害,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既然魔君如此有本事,全部秘密盡收眼底,為什麼魔君看不到他們回家的道路在哪兒?
阿九點頭應道:“魔君的確相當厲害。”
一時間,阿九內心的感觸無比複雜。站在過往記憶里觀察魔君和直接站在魔君面前,直面這個人,兩者既然不同。魔君的雙眼頃刻間看透了他,那般撲面而來的強烈壓迫感,即使魔君對他沒有敵意,他依舊心驚不已,雙方的實力天淵之隔。
阿九終於明白,為何外人提起這位魔君皆是心驚膽戰,對方絕不是在溫和無害之人。
那雙冰冷的黑眸看得透阿九他們的來歷和修為,包括蒲小丁揣在懷中的金烏鏡也能輕易辨別。而且,魔君給予的建議令阿九心裡不踏實,魔君沒評價金烏鏡如何,反而讓他們到湯谷修補鏡子。
聽魔君的意思,湯谷熱鬧繁榮,這與湯谷的實際情況不符合。
阿九親自參與的湯谷之戰,湯谷剛奪回不久,元氣大傷。如此虛弱的湯谷,如此寥寥無幾的金烏族人,哪有精力修補金烏鏡?
更何況,他們與這面鏡子接觸已久,這鏡子完好無缺,為何要修補?難不成他們對金烏鏡的了解,還不及一位魔君對金烏鏡的了解?魔君既然知道湯谷和金烏鏡,難道不知道蒲小丁是金烏一族的新族長?
阿九考慮得越多,他越是感到古怪,心底的不祥預感蔓延。
同樣的,蒲小丁對這事一頭霧水,他左瞧右瞧沒見金烏鏡有何不妥。魔君本事高超不假,某些方面卻也是一個奇怪的人。
蒲小丁現在不得不慎重考慮如何保管金烏鏡,按照魔君的說法,感應這面鏡子的存在一點兒也不難。
要不是魔君提起,蒲小丁不曾發覺這件事,說不定還有別人發覺蒲小丁懷揣金烏鏡。金烏鏡是寶物,好在這樣的寶物要使用金烏之力,它僅在金烏族人手裡方能發揮最大作用,於是,金烏鏡還不是人人皆會拼死爭搶的至寶。
不久,蒲小丁他們走進一家酒樓,酒樓是打聽消息的好去處,付出一些酬勞,就能知曉各種大凡小事。
阿九故作不經意地問了店小二有關王城妖族的情況。店小二直接將龍族吹捧上天,依照眼前的形勢,不出意外的話,這一任的妖王是龍族無疑。
但怪就怪在,這位在王城排序第一的龍族,他的名字不叫九霄。
此後,店小二更是熱情洋溢的念叨許久:“兩位公子,你們莫不是在說笑?你問無家的公子,無家這種小家族,哪能參加妖王選拔啊。”
妖族王城內,無家不是大家族,家族裡也沒有一個名為無封的大妖。
阿九不動聲色地拉住蒲小丁的手,不讓蒲小丁和店小二談論無封此人的能力高低,任由店小二說了好一陣子王城的當前局勢。
這些話有多少真多少假,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這裡的妖族王城,根本沒有九霄和無封,王城第一美人的名字也不是瀾洛。
他們從來不曾存在過。
走出酒樓好一會兒,蒲小丁仍然一臉的不可思議。無封明明在妖族王城,是各個家族默認的新任妖王,王城怎麼可能沒有無封。
同時,他們還打聽到湯谷近期有大事,宴請四方,很多人趕往湯谷看熱鬧。蒲小丁他們若有空,也可以到湯谷玩。
蒲小丁百思不得其解,金烏族人屈指可數,作為族長,他每天睜開眼都得面對缺人又缺錢的尷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