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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蒲小丁的心情格外複雜,他不懂城主是否可信。
相比外面的那些人,蒲小丁更願意相信老神仙,他也更願意保護老神仙的安全。
阿九瞧出了蒲小丁的擔憂,他示意蒲小丁不必緊張。且不說,他們眼下沒有老先生確切的消息,就算有壞人找到老先生,老先生肯定也有應對的法子。
老先生為阿九尋了一條生路,憑老先生的本事,老先生也能為自己考慮一條生路。
阿九思索片刻,他問了守月一個他在意的問題:“你跟著我們來到村子?”
儘管他認為,守月並不是一路跟在他們身後,他仍然很必要確定守月如何找到這個地方。村子安全與否,與外人能不能輕鬆找來這兒有很大的關係。
聽得這話,守月淡淡地看了看蒲小丁一眼。準確說來,他是看了和蒲小丁一起過來的養魂珠一眼,意思不言而喻:“我能判斷他的準確位置。”
毫無懸念的,守月口中的“他”是指月凜。
月之子守護者既是要時刻保護月之子,自有辨別月之子行蹤的特殊辦法。若是守月找不到月凜,豈不是月凜死了,他都不知道。
然而,月凜清楚這不是全部。守月曾經是他的守護者,現在令牌毀了,他們的聯繫切斷了,守月不是憑藉以往的手段找到他。
具體是什麼,守月沒有說,月凜也不可能飄出養魂珠問他。
與月凜猜測的差不多,守月找他的辦法確實變了。
守月判斷月凜的位置所在,是通過月凜的肉身和魂魄之間的羈絆。守月的手裡有被月凜拋棄了的軀殼,這具軀殼封在重重的魔氣之中。
月凜放棄自己的肉身那會兒,他的生機還沒散盡,他的壽命也沒有走到盡頭。只不過是月凜不願再這麼往前走了,他才選擇了離去。
如果無人過問,月凜失去魂魄的空殼,或許會死亡,或許會被徹底煉化。
這些變化至今沒能發生,只因月凜的肉身被守月的魔氣封住,肉身依舊維持著年少兒童的相貌,維持著壽元所剩無幾的狀態。
不過,外力終是外力,月凜的魂魄長久不返回肉身,肉身遲早一天會死亡。
有些話,守月不會道明,他說與不說,都沒有多少意義。
眼下,他必須潛修一段時日,儘量多得恢復自己的力量。從他逃離月族的那一刻起,六界之巔多半就在琢磨捕捉他的新手段了。
守月不再是月之子的守護者,而月凜捨棄肉身,他也拋棄了月族少主的身份。他們已不再是從前的他們。
守月此前去了一趟月族,他雖對付了一部分人,奈何數目有限。唯有他的實力恢復如常,他才能重創破壞月族,此時的他還辦不到。
由於守月被月族鎮壓的歲月極其漫長,在他恢復意識之前,期間的大小事宜,他一概不知,他僅能告訴阿九一些很久以前的過往。
守月的意思十分明確,他對自己挑選的這座小山十分滿意,他願意留在這兒,他才會大大方方的出現在阿九他們的跟前。
阿九與守月聊了小會兒,主要是六界歷練和六界之巔的內容。阿九對守月的要求不高,只要守月不傷害周圍的妖怪,不透露村子的位置,守月願意在這兒暫住,那就在這兒住著好了。
村民們熱情好客,守月很快就能深刻感受到。同樣的,對於守月看好的湖裡小山,阿九懶得多解釋。坑妖井會不會坑魔,這不在阿九當前想管的範圍內。
阿九離開守月那兒,告訴了大家關於守月的情況。而後,大伙兒各自回家。
蒲小丁忍不住問道:“阿九,我們近期還去地府嗎?”
與地府合作是秦廣王主動提出來的,由於阿九有鬼族的歷練,根據人族皇城的經歷,他們理應去一趟地府才行。
然而,阿九搖了搖頭:“不急,鬼族的歷練暫時放下。”
他的六界歷練順序已然打破,他現在不是馬上就得趕去地府。
阿九不確定,打破歷練順序是好事還是壞事,至少眼下他不用著急處理鬼族的大難題了。只是,突兀顯現的魔族歷練很古怪,竟然一字半句的提示都看不見,阿九隻知魔族歷練開始,具體內容則無從得知。
他的力量仿佛被一隻看不見的手遮擋住了。
守月出事早,使得守月對六界歷練近期的情報了解少。
阿九沒有奪取六界之主寶座的心思,可惜,他依舊不得不面對和守月相似的苦惱,如何躲過六界之主的抹殺。
沒多久,蒲小丁陪著阿九又去了一趟王城,他們看似要和城主談條件,實際上是拒絕和城主合作。阿九怕由老管家說這事,城主會對老管家不利,於是,他權衡再三,自己見了城主一面。
阿九坐在椅子上,他喝了一口茶,神情自若:“我實力不濟,地府的求援遠遠不是我所能解決的。”
城主堅持讓阿九去地府,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城主的屬下全部交給他安排,跟隨他一同前往地府就行。而不是他單槍匹馬往地府沖,等他出了事,再被動的等待援助。
秦廣王那事是教訓,阿九不樂意再經歷一次。雙方談不攏,大不了一拍兩散。他對地府提供的好處完全不感興趣,城主不能拿出基本的誠意,他無法同意這次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