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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小桃花未能獲得心心念念的因緣,可小桃花生活的環境足夠蒲小丁羨慕。
類似小桃花這樣的妖怪不計其數,他們家裡大都果樹成林,桃李、石榴和櫻桃皆是常見。
花村之所以是花村,而不是果村,在於負責展示美貌花朵的小妖怪更多一些。
春天的迎春、木蘭、海棠、春蘭,夏天的荷花、茉莉、曇花。到了秋天,樹葉逐漸泛黃,月桂的香氣瀰漫著整個村子,就到了五顏六色的菊花爭奇鬥豔的時刻。
而安靜的冬梅總在白雪皚皚中頑強綻放。
蒲小丁喜歡花村的四季,五顏六色的花朵美得仿若畫卷。
花村如此,隔壁的藥村同樣如此。就算藥村和花村相比,少了鮮艷嬌美的花朵,但他們依然別具特色。
金銀花開花的季節,蒲小丁蹲在藥村的村口聞花香。
有時,蒲小丁會坐在大槐樹上,看著一串串低垂的白色花穗,感受著輕風吹過枝頭。
藥村的藥材賣得特別好,距離極遠的村莊也不辭辛苦的趕到藥村挑選藥材。
出於與自己同族屬性的了解,使得藥村的藥材長勢格外喜人。
各種藥膳散發出香噴噴的味道的時候,是蒲小丁大愛藥村的時候。
蒲小丁蹲在田地旁邊,瞅著自己種的蒲公英。他從沒問過阿九,阿九會不會認為他太普通。
他沒有好看的花朵,沒有什麼食用的價值,更不是名貴的藥草。
他只不過是尋常的蒲公英。
蒲小丁偏過頭看著旁邊曬太陽的阿九,他忍不住開口喊了一聲:“阿九。”
阿九微微地睜開眼:“怎麼了?”
蒲小丁撓撓頭,他其實就是想問一聲,阿九覺得他好不好。如果阿九認為他還可以,能不能耐心的多等他幾年,他會努力的成長,儘快長大。
然後,他們會有很多的妖族或者人族的小崽子。
第9章 太可怕了
春天是一個分外忙碌的季節,蒲小丁每天都有許多事情要做。糧食瓜果的種植也好,家禽家畜的飼養也罷,全由他一手包辦。
阿九的情況與蒲小丁恰恰相反,阿九一天到晚特別清閒,他閒得幾乎冒煙。
“人族的身體容易受傷”“阿九,你休息就好了”“阿九,你今天想吃什麼”,這些是蒲小丁時常掛在嘴邊的話語。
同樣的,這些也是阿九聽到耳朵起繭子的念叨。
阿九深感無奈,誰讓全村其他的都是妖怪,唯獨他一個是人。無論是力量的強弱,還是壽命修為的長短,人族和妖族簡直沒法比較。
偶爾,阿九覺得有些事十分諷刺,村裡的妖怪們心心念念著要看龍,成天對著湖泊許願。但阿九這條龍一直在他們的眼前晃蕩,他們卻根本認不出來。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境界。
當然,即使阿九坦白自己的身份,他說自己是一條龍,恐怕也沒有妖怪會相信他。
也許蒲小丁顧及阿九的面子,他能違心的點頭認同阿九是龍,可別的妖怪只會認為阿九傷了腦袋,神志不清。除此以外,再無其他。
更何況,以阿九當前的身體狀況,就連阿九自己都感到,自己是龍的說法實在太牽強。
人族的恢復速度緩慢得讓阿九憂傷。
縱是阿九一開始就被老藥醫判定為身虛體弱,但他從沒想過,他能弱不禁風到長時間渾身軟綿綿。他沒力氣沒精神,久久的不見痊癒。
以前,換做誰膽敢嘲笑阿九虛弱,妥妥的是在對他挑釁,註定被他揍無數次。
但如今,村里上下的妖怪們都用一種“阿九身體不好”的目光看著他,他還不能反抗。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別說修為恢復,阿九連身體痊癒都沒能等來,他鬱悶不已。
純粹比力氣,阿九敵不過蒲小丁早已是無可爭辯的事實。人族和妖族的能力差異,在某種意義上體現的相當明顯。
於是,阿九淡然的保持了沉默。
身為一條龍,他何必與小妖怪們斤斤計較。假如一條龍混到時刻把“自己是一條龍”這句話掛在嘴邊,才能證明自己的身份,那肯定是一條無比可悲的龍。
所以,阿九是不會做這般可悲的事。他選擇了懶洋洋的躺在躺椅曬太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過得無以倫比的清閒。
只不過,平靜總會被變故打破。不久後,阿九再一次從蒲小丁的口中聽到了一個大消息。
那天清晨,蒲小丁一如既往的早起,前往許願湖許願。他出門沒一會兒,又急匆匆的跑了回來,伴隨著驚人的響動。
突如其來的喧鬧吵醒了睡夢中的阿九,他坐起身時,蒲小丁正氣喘吁吁的衝進家門:“阿九,阿九,不好了,村里出了大事!”
這一次,阿九相信蒲小丁說的大事,不再是芝麻綠豆那般的家裡長短。地面的劇烈震動以及接二連三的妖力衝擊,清楚明白的提醒著阿九,村中發生了交戰。
而這場交戰必定與大蚺蛇有關。
附近村莊的妖怪並沒有大蚺蛇的對手。他們一時半會兒成長不了那麼迅速,足夠和大蚺蛇抗衡。
就算是修為持續猛增的天門冬和地黃夫夫,他們也遠遠達不到大蚺蛇的水平。
此外,阿九確信,大蚺蛇與湖泊的對抗也不會產生這般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