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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前的傀儡花紋相比,言策的圖案更為特別,隱隱約約融入了丁點兒的天地之力,不知是他盜取了誰的力量。
蒲小丁看了又看,他指著圖紋的某處:“阿九,花紋斷開了。”
花紋斷開的位置不只一處,多次斷裂徹底切斷了力量的聚集,要不是還有最後的微弱力量維持,花紋估計早就崩潰了。
距離花紋消散時日無多,倘若蒲小丁的猜測沒有出錯,圖案一旦消失,被湖水吐出來的這個人也將立刻死透。
一旁,阿九同樣在認真打量傀儡花紋。
他不懂這些斷裂因何而來,這些花紋給了阿九靈感。阿九一次又一次的嘗試削弱殺陣的圖案,眼下,阿九終於從這個人的身上找到了辦法。
顯而易見,斷裂的地方是花紋最為薄弱之處,最有可能被外力破壞。假如阿九能在殺陣尋得類似的位置,對付殺陣必定事半功倍。
再往遠了說,傀儡花紋再變化萬千,終究是萬變不離其宗,他能利用相似的道理,攻擊花紋薄弱之處,進而擊敗對手。
阿九一邊快速記錄斷裂的花紋,他一邊思考接下來要怎麼做。
他不得不承認,許願井這次確實比以往更坑,吐出了一個很大的麻煩,與此同時,這個人又帶來了天大的好處。這樣的傀儡花紋難得一見,對阿九幫助極大。
阿九聯繫城主曾告訴他的那些話,他不難猜測這個人的身份。
最近,有兩個實力不凡的傀儡之子進入王城,他們在爭奪瀾家的契合之體。這個人多半是其中一個傀儡之子,他在競爭中失敗,以至於他的傀儡花紋慘遭破壞,可偏偏花紋尚未完全消散,正是觀察花紋變化最好的時機。
坑妖井拋出了大風險,伴隨著大好處。
蒲小丁和阿九在觀察言策,守月也在觀察言策。
他盯著言策的圖案琢磨片刻,思索著可行性。言策的到來,是守月離開小山的原因。這個人與眾不同,對守月正在做的事情是助力。
守月平靜說道:“他的氣息很弱,神魂遭到了致命重創。”
言策的傷勢一目了然,他最大的損傷在於神魂,他的肉身反而情況不嚴重。言策的神魂幾乎被人抹滅,此刻被湖泊吐出來的言策相當於是空殼,一個失去了神魂的肉身。
沒了魂魄,肉身自然活不長久。要救言策,除非把言策的神魂重新引入肉身內。
守月隨手拋出一團魔氣,牢牢地將言策的身體封在其中。
蒲小丁詫異,他不懂守月準備做什麼。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守月已經向蒲小丁和阿九示意,讓他們一起走,他有些事和他們商量。
通常情況,守月既然要談事情,他面對的人理應是阿九。只不過,且不提這事與蒲小丁有關,守月更是看得明白,得到阿九的同意不容易,得到蒲小丁的同意卻沒有那麼難。
雖說蒲小丁基本上以阿九的決定為主,可在蒲小丁作出了選擇時,阿九會尊重蒲小丁的想法。
因此,守月只需考慮先勸說蒲小丁,事情就簡單多了。
阿九看見守月要帶走言策,他自是不樂意。在他看來,這個人妥妥的是隱患,必須儘快剷除,哪怕言策能帶來一些好處,可從長遠來說,他們不能留下此人,會引來無窮無盡的災禍。
他心知守月這會兒有話想說,他沒立刻開口,他打算先聽一聽守月的計劃。
蒲小丁前腳剛走,大飄後腳就想跟過去,他很好奇爹爹他們要去哪兒。然而,當他見到聚在一起玩耍的小妖怪,他又猶豫了。
大飄瞅瞅數目眾多的小妖怪,他又看了看爹爹和父親的背影。守月那兒不好玩,他還是和大家湊一堆更熱鬧。
守月返回小山裡的住處,他一聲不吭的朝前走,蒲小丁和阿九也就一路安靜的跟著守月。
蒲小丁好奇地左右看了看,他不像大飄,有事沒事溜達到守月的住宅閒逛。他總覺得,守月要去的地方,有很不得了的存在,是守月帶走言策的關鍵。
他們走了一段路,守月領著他們進入地底密室。
在那兒,蒲小丁看見了一個眼熟的存在,月凜的肉身。
月凜肉身的年齡越來越小,他胸口的金色圖案和紅色圖案仍在相互較勁,不斷折磨著這個沒有了魂魄的軀殼。
蒲小丁驚訝月凜的肉身竟然出現在這個地方,月凜已經成為了鬼魂,月凜不提某些過往,蒲小丁也從來不刨根問底。
下一刻,守月拋出了被魔氣封住的言策肉身。
他指了指言策,對阿九說道:“我知道,你對這個人有殺意。我帶走他不是要救他,他的神魂重創,他的肉身很快就會死去。在他的肉身死亡之前,我需要他的肉身做一件事。”
守月說著,稍微停了停,他走到月凜身體的旁邊:“我問過那頭灰狼,他說使用替身傀儡能移出傀儡石。可惜,月凜體內沒有傀儡石,我這會兒也找不到適合的替身傀儡。加之此前傀儡花紋發生了變化,那頭灰狼說,舊辦法恐怕不再有用。”
他話音一轉:“但是,這個人的氣息相當特殊,傀儡之力移入他的身體,並不是難事。”
於是,守月準備試一試。
阿九默默思考著守月的話,這個人的身份很可能是傀儡之子,傀儡之子本就奪取了大量的不同修為,如守月所說,傀儡之力移到傀儡之子體內,確實沒有那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