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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擋在他們身後,幽光光壁硬抗暴怒的大羿之力,他在為蒲小丁他們爭取時間。
烏瑞雖無金烏鏡相助,她卻知曉對手的命脈所在。她把握的時間無比精準,她趁著蒲小丁拖住將軍夫人的剎那,她搶走了將軍夫人最珍視的玉佩。
她五指收攏,緊握玉佩,冷冷地看著將軍夫人。
沒有一字半句的威脅言語,烏瑞一言不發,而將軍夫人雙目赤紅,她同樣一言不發,死命地瞪著烏瑞。她們心知肚明,她們之間的爭奪,暫時是烏瑞更勝一籌。
金烏鏡金光爆發,光芒化作數條金色鎖鏈捆得將軍夫人牢牢實實。
烏瑞想為慘死的族人復仇,蒲小丁作為新任族人,更應該給族人們報仇,然而,將軍夫人還不能殺。不能殺,是烏瑞的話,也是阿九的話,這個人留著有用。
烏瑞環視四周,大羿之力愈發濃郁,幽光的光壁本就只有薄薄的一層,此刻更顯稀薄。她問阿九:“你們的計劃是什麼?”
即使將軍夫人此前控制了烏瑞,她仍能感應身邊的動靜。阿九明知有大羿之力在,他還敢讓蒲小丁用金烏鏡,他肯定已經有了退路。
阿九抬手不慌不忙地指了指一個方向:“撤回湯谷。”
阿九沒有詳細解釋原因,烏瑞也沒有盤根問底,她尊重阿九的決定,她相信自己孩子選擇伴侶的眼光。
事不宜遲,一行人躲在幽光的光壁之下,他們扛著大羿之力的巨大壓力,快步撤離羿家禁地。他們沒走多遠,已有士兵陸續出現,阿九維持幽光的光壁,蒲小丁和烏瑞則是負責清掃沿途的障礙。
他們每使用一次金烏之力,大羿之力隨之增強一分,恨不得將他們當場擊殺。
阿九一邊算著到湯谷的距離,他一邊咬牙硬抗大羿之力落下的一次次的攻擊。他告訴自己,他非堅持住不可。他面對大羿之力已如此艱難,若蒲小丁他們面對狂暴的大羿之力,他們必定灰飛煙滅。
蒲小丁心知他們所剩的時間不多,他心急火燎地趕路,盡最大的努力消滅源源不斷湧來的士兵,不能讓士兵拖慢了他們趕往湯谷的步子。
一路上,烏瑞表現得比蒲小丁冷靜。她重傷在身,卻沒有顯露絲毫虛弱,她不會允許自己拖累這些孩子。
新族長繼位之際,也是烏瑞恢復金烏之力之時,從那一刻起,她不停地思考自己下一步要做些什麼對家族最有利。
不但金烏族人知道族長繼位的消息,金烏一族的敵人同樣知道,他們得知金烏一族的變化,他們必定再次出手,置金烏一族於死地,碾碎金烏一族所有的希望。
起初,烏瑞的打算是反過來抓住將軍夫人,順藤摸瓜,找到更多的針對金烏家族的敵人。
那個時候,烏瑞的示弱必須進行相應的調整,她不能讓自己再是那個缺少金烏之力保護自己的弱者,這會引起將軍夫人的懷疑,她有必要展現自己應有的實力。她展現自己的辦法是逃走,一旦她逃出地牢,將軍夫人自然知道烏瑞恢復力氣。
這樣的烏瑞十分真實,不至於讓將軍夫人起疑心,她要降低對方對她的防範,方便她實行計劃。
只不過,烏瑞外逃的過程中,她發覺另一個嚴峻的問題,她在的這片區域格外詭異,她說不出具體有什麼不對勁,她始終感到這個地方和外界的聯繫非常微妙。
若不是那微弱的一丁點兒金烏之力飄到她的掌心,她也許會懷疑她和外界完全隔絕。
此後,外逃的烏瑞裝作力竭,她再度落到將軍夫人的手中。她的計劃大膽而危險,她仍然毫不猶豫地選了這條路。
她不能放走這個布局殺害倖存族人的兇手,她要給族人們一個交代。接著,再是通過將軍夫人,了解別的敵人是誰,他們又在哪兒。她不會放過他們,一個都不會放過。
她籌備她的計劃時,蒲小丁他們意外到來,成為烏瑞意料之外的強大援助,特別是蒲小丁的金烏鏡和阿九握在手裡的幽光,它們意義非凡。
事到如今,烏瑞搶走玉佩,金光鎖鏈又束縛將軍夫人,將軍夫人一時半會根本逃不了。哪怕將軍夫人執意自行了斷性命,金光鎖鏈也不准她這麼做。
正如當初金烏鏡的鎖鏈鎖住言策這位傀儡之子,如今金色鎖鏈又一次鎖住將軍夫人這樣的傀儡。
將軍夫人的咒罵和嘲諷,烏瑞充耳不聞,她不懂阿九他們為何著急的返回湯谷,可她有種預感,如果他們不能及時趕到湯谷,恐怕會遇到很大的麻煩。
正因如此,再多的士兵攔路,再厲害的大羿之力襲來,他們都得竭盡全力往前沖。
眼下,士兵們見將軍夫人被擒,他們眼底滿是驚恐,他們救不了將軍夫人,某些令人絕望的折磨就要落在他們。
他們不顧一切地撲向蒲小丁他們,攔住蒲小丁他們的去路。他們不計任何代價,他們必須救回將軍夫人。將軍夫人出事,他們也別想活。
蒲小丁不許他們上前半步,金烏鏡溢出的光芒萬分耀眼,逼退士兵的同時也在不斷惹怒大羿之力,大羿之力追出羿家禁地依舊不肯罷手,蒲小丁不死,它就不會停止追殺。
見到如此執著的大羿之力,蒲小丁沒有慌張,反而鬆了一口氣。阿九早就告訴他,接下來的情況非常糟糕,針對金烏一族的設計對蒲小丁不利。蒲小丁使用金烏鏡後,大羿之力註定是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