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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人的出現,使得這片土地歡聲笑語不斷。
當然,也有人不怎麼歡迎他們的到來,比如玄服男子。
白衫青年站在田地邊,他向大哥二哥開心說著地里這些仙草時,玄服男子站在木屋窗邊,不遠不近的看著。他留在屋內,始終沒有上前。
同樣的,不是所有人全圍著白衫青年轉。魔君隨手撣撣衣角的泥土,走進木屋,他笑道:“今天天氣不錯,怎麼一個人悶在屋裡?”
玄服男子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魔君對玄服男子的冷漠態度並不在意,他自顧自的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小口:“四弟,我們談談?”
不待玄服男子拒絕,魔君抬手設置一道屏障,阻隔內外的聲音。見狀,玄服男子不悅地看著對方:“你想說什麼?延譽的事不用你管,我會找到解決的辦法。”
“回來之前,我確實認真考慮過,和你好好的說一說五弟的事。只不過,”魔君語速略微一緩,他打量玄服男子幾眼,“回來之後,我有句話不得不先問你,四弟,你近來的修煉可還順利?”
見玄服男子意料之中的不回答,魔君也不氣惱,他輕聲問道:“你的修為不進反退,莫不是出了岔子?”
他們同是為魔,哪怕玄服男子始終不願承認自己是魔,他們仍然最為相似。
一陣沉默,玄服男子一聲不吭,他無心搭理對方。
魔君早已習慣玄服男子的態度:“我知道,你與五弟不同,你討厭我們過問你的事。你就當我仗著年長你幾歲,臉皮厚多管閒事。”
說著,他向玄服男子伸出手:“你伸手過來,我替你檢查一番桎梏所在,儘快邁過這道坎兒。修行之途,萬千兇險,稍不留意就後患無窮。”
然而,玄服男子丁點兒不領情,他面無表情的一口拒絕:“我沒事,你別管。”
他不需要他們的關心,一絲一毫都不需要。他們如果真為他著想,就離延譽遠些,讓延譽重新只依賴他。
玄服男子別過頭,看向窗外的白衫青年,他眼裡的情愫一閃而逝。
魔君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不由輕嘆,他終究還是得挑明這個問題:“四弟,別給五弟太多壓力,他會躲著你。這不是你希望的,對吧。”
玄服男子嘴角緊繃,沒有和對方交談的意思。他的拳頭不自覺握緊,掩飾內心的情緒。
魔君有些無奈何,他寬慰玄服男子:“他躲你,不是不在乎你,相反,他相當在乎你們之間的關係。”
“比起我們這三個哥哥,他最重視的人始終是你。但你逼得太緊,他難免有些不知所措,不懂如何回應你。不要急著逼他做決定,相信我,他從來沒想過遠離你的身邊。”
玄服男子嘴唇輕微動了動,他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魔君停頓片瞬,他的視線和玄服男子一樣移到窗外,田地邊的白衫青年笑容燦爛。魔君略顯猶豫:“二哥此前曾告訴我,他有幾位醫術了得的朋友,他這次回來是想帶五弟離開這兒,試試能不能……”
他的話尚未說完,一股暴躁無比的力量赫然爆發,只見玄服男子神情陰沉地盯著他:“他要帶延譽走?”
要讓延譽離開他的身邊?要搶走延譽?
魔君暗嘆一聲果然如此,他擺擺頭:“我當時勸了他,五弟的病情與醫者的醫術無關,應當是預知觸碰到天機,因而受到影響。”
而且,有玄服男子陪伴左右,白衫青年的狀況也能穩定幾分,內心總有個寄託。
可偏偏,二哥卻說:“四弟年紀也不小了,不能總這麼任性。適當的放手,還給五弟自由自在的生活。五弟願選他,自然會選他,五弟若不選他,難不成他還想束縛五弟一輩子?”
魔君心知二哥的脾氣直,更懂得四弟對五弟的情感刻到了骨子裡,他不敢讓這兩人直接談,所以他只能趕在二哥之前,與四弟好好的說說話。
遺憾的是,玄服男子的情緒比他預料得更不穩定,也不知是不是對方修為異樣產生的變化。
玄服男子怒不可遏,他轉身往外走,魔君趕緊拉住他,避免四弟和二哥大打出手。
豈料,被攔的玄服男子暴怒,他一擊襲向魔君:“放手!”
強勢的力量瞬間擊碎魔君布置的屏障,驚動了其餘三人,他們不約而同的望向木屋。
屋內,一股柔力迅速包裹住玄服男子的攻擊,支撐著搖晃不止的木屋。魔君一句“四弟,你冷靜點聽我說”剛出口,他驟感玄服男子的動作詭異的一僵,一身修為竟然有崩潰的跡象。
魔君沒時間思索原因,他抓住玄服男子的手腕,純淨的力量飛速灌入玄服男子體內,拼命穩固玄服男子的修為:“四弟,平心靜氣,別再動用任何力量。”
一旁,玄服男子臉色蒼白,他全身劇痛難忍。他沒料到他心底忽然湧起的暴躁導致他血脈之力失控,修為險些崩潰。要不是身邊有人及時幫他,恐怕要出大事。
他聽得腳步聲逼近,他稍稍側過身。同一時刻,詢問的話語在他身後響起:“出了什麼事,怎麼突然打起來了?”
玄服男子背對其餘幾人一動不動,魔君則是輕輕勾了勾嘴角:“與四弟切磋兩招,力道一時沒能控制住,險些掀了屋頂。五弟今夜差點就要天為被,地為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