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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阿九覺察到蒲小丁的困擾, 他輕聲勸道:“你別著急,他們會在湯谷停留一段時日。到時候,我們見機行事。”
截止到目前為止,阿九尚未想明白其中關鍵,為什麼這些賓客紛紛前往湯谷做客。
金烏族人們歸來十分正常, 畢竟他們無不希望自己的名字寫在家族的族譜。然而,金烏家族邀請的這些客人呢,他們僅僅是為了送一份禮物,說幾句慶賀的話語,就不遠萬里趕到湯谷?
阿九認為事情不會如此簡單,這場湯谷的慶宴必定有某些他們不知道的重要環節。只不過,這些被邀請的賓客不會說,知情的金烏族人也不會說,他們平靜的掩蓋了金烏家族的秘密。
對此,阿九頗有些無奈,換做蒲小丁是族長的金烏家族,湯谷的秘密皆不是秘密。但眼下,湯谷的秘密全是不會告之他們的秘密。
別看他們目前能聯繫金衛一,與金衛一說幾句話,算是特殊的家族客人。然而,一旦涉及家族秘密的相關細節,金衛一全都閉口不談。金衛一與他們保持聯繫的目的,似乎也是為了第一面鏡子而已,這是金衛一的職責所在。
甚至於阿九覺得,他和蒲小丁的名字說不定早就寫在金隱的小冊子,專門有人暗中時刻留意他們的一舉一動,不允許他們肆意亂鬧,要守護蒲小丁的那一面金烏鏡的安全。
蒲小丁他們從金衛一那兒打聽不到有關湯谷的隱秘,他們的注意力自然落在湯谷的眾多賓客,尤其是某幾位看著眼熟的賓客。
他們和這些賓客的關係皆是陌生人,他們曾在過往記憶見過對方,但是對方對他們全然陌生,不了解分毫。蒲小丁他們不敢奢望這些賓客如同魔君那麼心細,對他們和善,他們輕易上前,稍有不慎就可能引來無數的麻煩。
很快,蒲小丁發覺,白衫青年的二哥人緣極好,是當真極好。這位二哥在湯谷做客的日子裡,湯谷既有他往昔的老朋友,又有他結交的一些新朋友。
至於這些朋友究竟是看重他本人,純粹和他拉近關係,還是聽得下一任六界之主的傳聞,刻意和他拉近關係,無人知曉。迄今為止,他們的相處還算十分和睦。
然而,那位與玄服男子相熟的仙君,他可沒有好脾氣。蒲小丁只是多看了他一眼,對方的不悅目光當即對準蒲小丁,仙君挑了挑眉:“小妖怪,你看什麼看?我討厭別人盯著我。”
蒲小丁下意識往後退了小步,不知該如何解釋。倒是另一位溫和的仙君上前勸了蒲小丁幾句:“你別介意,他就是這脾氣。他說話不耐聽,對人卻沒有什麼惡意。”
當然,這話是真是假不言而喻。別的仙君聽到這些話,他們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可見這位脾氣不好的仙君的確是脾氣不怎麼樣。奈何他們惹不起,爭不贏打不過,他們只能在一旁沉默不語。
別人不招惹這位脾氣不好的仙君,不意味著這位仙君不招惹別人,比如將玄服男子的某位二哥從頭到腳,從裡到外,狠狠地嘲諷一番。他本人不在意,卻驚得別的仙君臉色蒼白,連連代替他賠禮道歉,生怕得罪這位有可能成為六界之主的男子。
別的仙君寄希望於對方的性情與外界傳聞一致,不拘小節,不會和某位爛脾氣的仙君一般見識。若有一天,登上六界之主之位,也不會再找他們的麻煩。
就在別的仙君焦頭爛額想辦法收場時,某位仙君依舊不肯罷休,不忘再狠狠的諷刺幾句:“你們怕什麼?就憑他,還六界之主?他怕不是在夢裡當的六界之主。”
他話音剛落,周圍驟然安靜,別的仙君忍不住在心裡對他破口大罵,面上卻是焦慮萬分。出行前,仙主千叮囑萬叮囑,讓他們看住這個傢伙別惹事。但是,這個傢伙怎麼可能不惹事,他還沒事找事,誰都救不了。
這種心性的傢伙是怎麼混到仙界裡面來的。
端著酒盞的男子動作一頓,他靜靜的看著這位對他出口不遜的仙君。就在眾人以為他會動怒時,他忽然問了一句:“四弟現在情況如何,他過得還好嗎?”
“呵,少在這兒假模假樣,誰不知道誰呢。”仙君不屑地丟給對方一聲冷哼,“他的事情與你無關。”
說罷,仙君一甩袖子轉身走了。
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而端著酒盞的男子微微皺了皺眉頭,沒再多說話。
不遠處,蒲小丁一臉震驚地圍觀,他完全沒料到這位仙君的脾氣這麼大,太不給人面子。蒲小丁說道:“阿九,他們的關係好像很不好。”
阿九點頭:“關係不好很正常。”
從過往的記憶不難瞧出,這位仙君與玄服男子的關係不錯,他自然會維護玄服男子。而當時,魔君曾提及二哥要帶走白衫青年外出治病,因此引得玄服男子暴怒,血脈之力險些失控。
阿九雖不懂此後又發生了什麼事,但他相信,以目前的局面看,這位仙君對這位二哥充滿了輕蔑和敵意,由此也能體現出幾分玄服男子對這位二哥的態度。
說起來,憑魔君的消息靈通,魔君不難知曉二哥和這位仙君都來了湯谷。魔君明知雙方有矛盾,他卻是沒有前往湯谷化解矛盾。
風波暫時停歇,雙方之後也沒有多餘的衝突。只因金烏家族權衡再三,儘量避免他們雙方碰面。因此,從表面看來,一切回歸平靜,但也僅僅限於表面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