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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此時學習這些,不能說是遲了,可比皇太子學習的年歲終究晚了太久。通過六皇子斷斷續續道出的苦惱,皇太子明顯發覺白衣的教學速度大幅提升,要求格外嚴格。
皇太子忍不住暗自嘆了口氣。
是因為白衣在他的身上耗盡了耐心,所以白衣面對他的親弟弟不再那麼沉得住氣了嗎?
好在,白衣的要求雖提升了,卻也是六皇子當前程度能解決的。
皇太子怎會不知,六皇子告訴他此事,不僅是由於白衣的特殊,更是由於他是他的皇兄。皇兄的作用之一,在於為自己的弟弟解惑。
皇太子收起不必要的心思,他平復了思緒。六皇子是他的弟弟,對方能力如何,他一清二楚。六皇子有些貪玩,可十分聰慧,一旦稍加指點,六皇子就能快速的成長,創造不凡的將來。
他早些年的所學,多教給六皇子一些,對王朝的前途也是一件好事。
皇太子沒直接告訴六皇子答案,他從旁引導,給六皇子講了一些淺顯易懂的道理。
慢慢地,六皇子的雙眼越發明亮,他由淺入深,很快想透徹了不少的道理。
窗外的天空已是蒙蒙亮,皇太子看了看依舊精神奕奕的六皇子:“今天就到這兒吧,貪多嚼不爛,這些足夠你交差了。”
聽得這話,六皇子為難地搖了搖頭:“這些還不夠。我全部處理好了,白衣才會為我解惑。”
聞言,皇太子的心猛地一沉。白衣除了不再有足夠的耐心,白衣對六皇子的指導顯然也不再精益求精。
昔日裡,白衣長期陪在皇太子的夢境,除卻傳道解惑,就連芝麻綠豆的小事,白衣也會聽皇太子說。
白衣變了,在六皇子夢裡的白衣,不再是皇太子記憶里的那個白衣。這樣的白衣有些陌生,可這些已經與他全無關係。
他唯一欣慰的是,迄今為止,白衣與六皇子的關係,僅在教學,還不到當初皇太子和白衣的親密關係。
白衣和六皇子關係改變的那天有多遠,何時到來,皇太子本就等不到那一天,反而不會那麼難受。
六皇子收起一大疊紙,這些是他一夜的重要收穫。他出門前,突然停下腳步:“皇兄,平時里,太子太師他們教你,也這麼嚴格嗎?”
皇太子的地位特殊,宮裡只有他才有屬於自己的三師。太子太師文武兼備,太子太傅從文,太子太保從武,他們全是皇太子的老師,肩負皇太子的教導之職。
別的皇子,他們則是由博學多才的先生教他們讀書習字。
六皇子從小就佩服自己的皇兄學富五車,然而讓他選擇,他依舊情願清閒,他還沒能徹底的收回玩心。
直至寵妃的孩子出生,皇兄被逼入險境,六皇子才真切的感覺到了不安。
皇太子聞言笑了笑:“嚴師出高徒,你安心的學。”
以白衣的才學,六皇子的將來不可限量。
六皇子苦惱:“皇兄,我有努力的學習,可是真的好難。而且,白衣和我想像的不一樣,那麼好看的一個人,卻是一位嚴厲的師者。”
本來六皇子非常高興,漂亮的如同神仙一般的白衣,進入他的夢境,教他知識,他很喜歡跟在白衣的身旁。
可偏偏,雙方接觸越多,六皇子越發覺白衣渾身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清冷。六皇子無法走近,他走不到白衣的跟前。
嚴厲的師者嗎?
一時間,皇太子不禁恍惚。明明勸說自己遺忘,可他和白衣相處的點點滴滴依舊浮上心頭。白衣的確帶著一種清冷,卻不曾將皇太子拒之門外。
興許是白衣一開始出現在皇太子的夢中,就是和他年歲相當的小孩。在皇太子的認知,白衣與他一起長大,他們亦師亦友,後來更是成為相戀的愛侶。
說起來,他好像不曾問過,白衣如何看待他,白衣是否愛他。
就連白衣這個名字也是他取的,對方至今還沒告訴他,他的名字。
事到如此,這些已不再重要,皇太子沒機會問白衣了。
六界之巔太遠,他所剩的屈指可數的時間,讓他走不到六界之巔。
窗外,守了整夜的郎冬睏倦地打了一個哈欠。這兩兄弟大半夜的不睡覺,他們在這兒兄友弟恭,郎冬就得在一旁看護,避免突發意外。
郎冬以前只想前往王城,完成復仇,可現在他對六界之巔稍微多了丁點兒興趣。
六界之巔究竟是怎樣一個地方。
同一時刻,天光微亮的六界之巔,一道白色身影緩慢挪動。他走得擠滿,也相當費力,隨著他的動作,是鎖鏈碰撞的聲響。
白色身影低頭掃了一眼捆在自己雙腳的沉重鎖鏈,他又一步步的往前走去。
半空,一道聲音突兀響起,笑意冰冷:“怎麼,還不肯放棄?不管你做什麼都沒有用,你的懲罰只會越來越重,你永遠走不出去。”
白色身影略微一頓,不耐煩的道了聲:“滾!”
隨著他的話語,環繞在他四周的嘲諷頃刻間碎裂,隨著嘲諷轟然墜地的還有對方的血。
作者有話要說:蒲小丁:苦惱,每天吃吃吃睡睡睡,也長不胖
某伴侶:會有無數人羨慕你的
第90章 似夢非夢
冬至前夜, 蒲小丁非常積極的燉了一大鍋的羊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