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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笙、英灝亨:“……”剛才誰換的電視頻道,為什麼發展這麼詭異?說好的豪門恩怨愛恨情仇呢?怎麼一秒鐘變少兒不宜了?
祝老闆心情稍微好了點:“你說吧。”
祝夫人極小聲地說:“我不能生。”
儘管羅蜜暗示過,但親耳聽到,仍是讓祝老闆心頭一緊。他伸出胳膊將她摟在懷裡,親了親她的髮鬢,心疼地看著她愧疚無助的臉:“怎麼不告訴我?”
祝夫人縮成一團,依偎著他:“我怕。”他常年在外,她獨守A市,兩人兩地相隔,感情本就維繫得艱難,若因這件事生出隔閡,很可能讓婚姻亮紅燈。她不敢賭。
祝老闆怎麼會不知道她的想法,就因為知道,才更心疼:“你應該早點告訴我,讓我陪著你。”
心裡做了最壞打算的祝夫人難以置信地抬頭看他。
祝老闆摸摸她的頭髮:“我們結婚的時候我說過,以後不會讓你難過。你怎麼可以在你最難過的時候不告訴我?”
祝夫人肩膀抖動了兩下,喉嚨猛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號啕聲,人撲在祝老闆的身上,哭得不能自已。
祝老闆和她結婚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不顧形象,越發覺得心酸。被自己最親近的人欺騙隱瞞這麼久,說不介懷是騙人的,可是他太了解自己的妻子,外表優雅從容,內心卻很容易鑽牛角尖,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再責怪她,無疑是雪上加霜。事實證明他的做法是對的。這場大哭是她這八年來心驚膽戰的證明。
司徒笙和英灝亨對視一眼,也有些唏噓。
祝夫人和祝老闆雖然情比金堅,但兩地分居的生活磨損了她對婚姻的自信,不孕的檢查結果成為壓垮她的稻草,為了牢牢地抓住丈夫,她鋌而走險,趁丈夫不在國內,領養一個孩子,編造懷孕生子的故事。
在當時的她看來,這是贏回丈夫的背水一戰,卻為這段婚姻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這麼多年,丈夫雖然在她的身邊,可是不安感愈演愈烈,精緻妝容下的憔悴和消瘦顯示出她內心強烈的恐懼。如今,定時炸彈終於爆炸,結果卻圓滿感人。
連自認為看透世態炎涼的司徒笙也有些感動地吸了吸鼻子。
心意互通的溫馨時刻需要兩人世界。司徒笙和英灝亨終於識趣地告辭。
離開公寓,時近十一點,街上車輛來往匆忙,行人稀少,司徒笙和英灝亨肩並肩地往回走,路燈下,人影拖得老長。
司徒笙道:“你這幾天不用回家?”朱維恩不是英家的人,英勵勤卻是。這次英灝亨出事,江麗華明顯遷怒於英勵勤,家中一定很不太平。
英灝亨挑眉:“不想和我一起待著?”
司徒笙道:“你非要扭曲我的關心嗎?”
英灝亨笑了笑,伸手攬住他的肩膀。路燈下的兩個影子融為一團,慢慢地朝前挪動著。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司徒笙道:“英大少最近怎麼樣了?”
英灝亨不悅地捏了捏他的肩膀,把手放下來,插在口袋裡,半真半假地抱怨:“和我在一起還想別人。”
司徒笙噴笑道:“我一向喜歡吃著碗裡,瞧著鍋里。”
英灝亨也不生氣,斜眼睨著他,似笑非笑:“我是你碗裡的?”
司徒笙攤手:“那你到不到我的碗裡來?”
英灝亨一把捏住:“誰去誰的碗裡還不一定呢。”
司徒笙挑眉,帶著些許挑釁、些許戲謔地說:“拭目以待。”
英灝亨道:“他最近在外面住,很少回家。聽說去看了朱維恩兩次,一次在朱維恩承認之前,一次是朱維恩承認之後。”
司徒笙道:“他對朱維恩倒真有些兄弟情誼。”
“呵。”英灝亨冷笑,“他一直以為朱維恩是我爸背著我媽和那個女人生的孩子。”
司徒笙一怔,想起自己也因為英衡山與朱維恩的容貌產生過這樣的懷疑,後來知道英衡山與朱維恩的生父本就有幾分相似,所以朱維恩的母親才同意下嫁。
英灝亨道:“是朱維恩故意誤導的。”
司徒笙不用動腦子就知道英勵勤為什麼會被誤導。
英衡山與江麗華認識是在他與前妻離婚之後,江麗華自然不存在第三者的嫌疑。而英衡山發跡有一半是靠江麗華背後的江氏,這也是他答應將英氏交給英灝亨的原因。如此一來,與江麗華毫無血緣關係的英勵勤在英家的位置就變得極為尷尬。朱維恩的出現是一線曙光。如果英衡山真的背著江麗華與前妻出軌生下了這個孩子,那麼英家第二代有兩個是同母,且是一長一幼,作為老二的英灝亨會變成更加尷尬的人,英衡山與江麗華也會生出嫌隙,英灝亨獨霸英氏的格局將發生扭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