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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英灝亨的眼睛閃亮閃亮的,讓帶著玩笑心思的英灝亨驀然有幾分心動,沉聲道:“五十億,你真的賣?”
“賣!”司徒笙說得很大聲,不給自己任何後退和反悔的機會。
“那你可要上當了。”中年人低沉渾厚的笑聲從門外響起。一個微微發福的儒雅中年人笑眯眯地從門外進來,面容與英灝亨有點相似。
“舅舅。”英灝亨不冷不熱地喊了一聲。
江誠業不以為意,依舊笑眯眯地說:“我一會兒沒看著你,就跑來這裡坑小朋友呢。”
身為當年的千王,他居然會被坑?
司徒笙很想仰天“哈哈哈”三聲。
江誠業道:“他要是真的成了你的奴僕,你讓他把五十億打回來,他就得乖乖地打回來。這筆生意他太不划算了。”顯然,他偷聽了很久。
司徒笙覺得他們對奴僕誠信度的認知大概存在一些差異。
英灝亨道:“這是我和他的事。”
“心情不好?”江誠業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英灝亨撇撇嘴,沒說話。在家裡,江誠業應該算為數不多不讓他討厭的人,但今天不知道怎的,自己有點看他不順眼,認為他的存在太多餘了。
江誠業沒發現他的小心思,伸手攬住他的肩膀,將人往包廂里一帶,解除了三人堵在門口的尷尬。
三人落座,自以為是來蹭飯吃的司徒笙主動自我介紹。
江誠業笑道:“我知道你,司徒笙,是安徒生事務所的老闆。”
司徒笙摸出一張名片,恭敬地遞過去:“請多多指教。”
江誠業若有所思地問道:“什麼事情都可以辦嗎?”
“當然。”司徒笙眼睛一亮。黑衣人說不能算英灝亨的錢,卻沒說不能算江誠業的錢。遠江實業有限公司的董事長—他相信這是一頭慷慨的肥羊。
英灝亨夾了一個饅頭給他。
司徒笙:“……”他居然真的準備了饅頭,居然真的夾給了他!
英灝亨見他看向自己,好心情地解釋道:“你剛才的眼神看上去很饑渴。”
司徒笙:“……”他剛才的眼神正對著江誠業,江誠業現在還坐在這裡,用“饑渴”形容他的眼神會不會太用詞不當了?
江誠業低頭看了看手錶:“張維朝這小子,和他的叔叔一樣,總愛遲到。”
聽到“張維朝”三個字,司徒笙豎起耳朵:“江董事長還記得他的叔叔?”
“記得,怎麼不記得,老張、張國棟嘛,老員工了。他過世前,我還去看過他。”江誠業搖頭嘆息,“老張這個人,有點固執。年輕的時候喜歡過一個女孩,人家結婚了,他就非卿不娶,耽誤了一輩子,到人走的時候,都沒有個伴兒在身邊。好在還有張維朝這個侄子給他送終,總算不孤單。”
司徒笙問道:“張維朝從小就跟著他叔叔嗎?他的父母呢?”
“他的父母早就移民了,他是老張得了重病以後才出現的,很有孝心的一個年輕人。”
司徒笙道:“然後就進了遠江實業?”
江誠業道:“他進遠江實業和老張沒有關係。是後來他根據老張的遺囑找老張的舊同事,我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在這之前,他已經是遠江實業的員工了。”
司徒笙故作好奇地問道:“老張的遺囑到底說了什麼?為什麼之前不找,非要在過世之後才聯絡舊同事?”
江誠業道:“這個問題我也問過張維朝,後來才知道老張留了一筆錢,數目不多。給張維朝嘛,對事業沒什麼幫助,所以想給他以前的那些老同事,算是一點心意,也希望他們看在自己的情分上,以後能照看張維朝這個後輩。”
司徒笙嘆氣道:“他真是用心良苦。”錢不多,卻是遺產,任何人收到之後,對張維朝都要刮目相看。這個張國棟,為了張維朝也算是機關算盡。但張維朝顯然另有打算。
他陷入沉思,嘴裡被英灝亨塞了一口海草。
司徒笙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英灝亨道:“好吃嗎?”
司徒笙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下意識地點點頭:“還不錯。”
英灝亨夾了一筷子給自己:“古代皇帝吃飯,都有試菜的。”
“……”
拿他當太監嗎?
司徒笙不甘示弱地微微一笑:“找人試菜是怕江董事長對你下毒?”
江誠業也不尷尬,跟著問英灝亨:“找人試菜是怕我對你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