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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蜜看司徒笙穿著T恤下來,眼睛一亮,掏出手機,對準他的臉:“可以拍張照片發微信嗎?”
司徒笙道:“你老公上周打電話問我你的工作表現。”
羅蜜一口咬在田螺殼上。
“那時候太忙,說得有點含糊,我覺得可以就你的工作內容展開更豐富的討論。”
羅蜜果斷地拆掉手機電板:“微信微信只能微微相信!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怎麼可以建立在這麼微弱的基礎上呢?絕對No!”
司徒笙眼角瞄到從對面小區大門出來的兩個拉拉扯扯的身影,立刻放下一把錢,拉著羅蜜上車,飛快地發動汽車。
巨大的踩油門聲如悶雷般打破了小區門口的寂靜。
苦逼男女經過兩次差點被埋事件後,已成驚弓之鳥,看到一輛陌生麵包車從對面衝來,嚇得兩腿發軟,竟連跑都跑不動了。
司徒笙用車擋住兩人去路,從車上跳下來,搭住苦逼男的肩膀:“別這樣看著我,好像我在對著一隻會眨眼睛的烤全羊說話似的。”
苦逼女快崩潰了:“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這麼晚很難叫車,我開車送你們回去。”司徒笙拉開車門。
苦逼男乾笑著婉拒:“夜色這麼美,坐車太浪費,我們想散步回去。”
司徒笙苦惱地問:“要是你們腿瘸了我能送嗎?”
“……謝謝。”苦逼女率先上車。
苦逼男在乖乖就範和奮力反擊中天人交戰,牙齒咬得咯咯響,最終,暴躁的本性扛住了害怕。他抬起拳頭,正要揮出去,屁股上就挨了一腳,一頭栽入麵包車裡。
英灝亨收回腳,沖司徒笙微微一笑:“不用謝。”
司徒笙側身攔住突然冒出來還準備往自己車裡鑽的英灝亨:“我記得你有一輛威風八面的悍馬。”
“被鎖住了。不介意送我一程吧?”
“我可以借你電動車,一小時一萬塊。”
英灝亨舔了舔嘴唇,笑容陽光無害:“忘記告訴你,你的電動車也不小心被鎖在裡面了。”
“不小心得這麼刻意,一看就是有備而來……”司徒笙突然挺直身體,胸膛抵住對方的胸膛,嘴唇湊在他的耳邊,壓低聲音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英灝亨順勢摟住他的腰肢,將身體靠過去,臉頰有意無意地碰觸對方:“你說呢?”皮膚果然跟他想像中的一樣滑。
……
他被調戲了?
司徒笙渾身汗毛直豎,下意識地抬起膝蓋,卻被對方預先用腿頂住。
英灝亨將腿插入司徒笙雙腿之間,將他壓在車門上,嘴唇湊近他的耳朵,有意無意地呵氣:“三更半夜不睡覺,殺了個回馬槍綁架人質,你又想幹什麼?”
司徒笙掙扎失敗,破罐子破摔地撇開頭:“學雷鋒做好事,送人回家,不是不行吧?”
“到底是送人回家,還是送人回老家?”
司徒笙訝異道:“你以為我要殺他們?”
“難道……”
話音未落,異變突生!
那廂,苦逼男趁他們糾纏,從車門另一邊躥了出去。
這頭,英灝亨眼珠子往左邊斜了斜,直愣愣地盯著不知從什麼時候出現在司徒笙手裡的噴霧劑,察覺四肢漸漸麻痹,喉嚨不甘心地發出低吼,身體往前一送,死死地貼住司徒笙。
司徒笙被擠得五臟六腑都差點吐出來了。
幸好英灝亨是垂死一搏,很快就失去意識倒了下來,司徒笙單手扶住他。
車的另一邊發出“噗”的一聲,好像什麼東西倒地。他將英灝亨送進車廂,正好羅蜜馱著苦逼男龐大的身軀往裡塞。
車廂塞入兩個龐然大物,空間一下子變得狹小逼仄。
羅蜜說:“他想跑,我迷昏了他。”
司徒笙說:“他不想跑,我迷昏了他。”
……
乖乖坐在車裡的苦逼女努力地蜷縮身體,弱化自己的存在感。
夜幕沉沉,街道兩旁只有零星燈光。白天高大帥氣的建築到了晚上只剩下各種黑色的幾何體。苦逼女眼珠子忙碌地打量著窗外飛掠的景物,想找到熟悉的痕跡,卻越找越陌生,越找越驚心。
已經離開市區了嗎?
他們要去什麼地方?
自己會被怎麼樣?
眼看著街道越來越窄,苦逼女的心仿佛跟著走進了漆黑的窄巷裡,看不見光明和前景。
坐在副駕駛座的司徒笙突然彎腰跨過扶手箱,來到她身邊:“女人熬夜對皮膚不好,不眯一會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