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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笙認真地想了想:“哼哼哈兮。”
英灝亨揚眉。
司徒笙道:“過招時候說的,我想,這是為了活躍氣氛,調動雙方戰鬥的積極性。”
英灝亨靠近他,單手捧住想了一晚上都沒找到機會下手的臉,拇指還輕輕地蹭了蹭,冷冷地說:“別讓我知道你騙我。”
司徒笙拂開他的手:“彼此保持安全距離,遇事睜隻眼閉隻眼,大家都會好過很多。”
“你承認騙我?”英灝亨瞪著眼睛,卻一點都不凶,反倒有些許笑意。
“以我們這種金錢關係,遠不到推心置腹的地步吧?”司徒笙覺得被他手指摸過的位置有點疼,用手指擦了擦,擦出一道黑痕,“……”
英灝亨無辜地說:“可能撿石頭的時候弄髒了手……我是為了救你。”他見司徒笙撲過來,扭頭就跑。
司徒笙提著裙擺猛追。以他的速度要追上英灝亨輕而易舉,但他顯然沒有這個意思,兩人在路上奔跑。英灝亨突然接到一個同學的電話,說張維朝半路就醒了,自己回家去了。
這邊電話剛掛,那邊司徒笙的電話就響了—張維朝來電,說的是同一件事。
張維朝終究是受他連累,司徒笙親切地噓寒問暖了一番,囑咐他多多休息,等自己有空一定去看他。
英灝亨半路搶走他手中的電話,張口就問:“你怎麼遇到那些人的?”
張維朝也是渾渾噩噩:“我也不知道。從洗手間出來,就被幾個黑衣人堵住了,我跟著他們走到停車場,好像聞到了什麼味道,突然就暈了過去。”
英灝亨道:“他們為什麼抓你?”
“我真的不知道。”張維朝也糾結得要命。
英灝亨見問不出結果,悻悻地將手機還給司徒笙。
臨掛電話,張維朝拜託司徒笙讓英灝亨幫他拿回頭套:“這是我租來的,交了押金。”
一個白領精英被自己壓榨到這種地步,司徒笙也略感愧疚:“好的,我會幫你拿回來的。我順路,真的沒關係……免費。”掛了電話,正對上英灝亨意味深長的目光。
“從你嘴裡聽到‘免費’就好像聽到銀行宣布貸款免息,同樣讓人難以置信。”
“是嗎?”司徒笙微微一笑,手飛快地從地上抹了一把,英灝亨扭頭就跑。
兩人追跑到禮堂,舞會已經開始。歡快的樂曲縈繞在禮堂的四周,加入舞會的人越來越多,禮堂無法完全容納,於是不少人在外面載歌載舞。
英灝亨一出現,就跳出幾個人上來邀舞,連帶著司徒笙也被擠入舞池,幾個人簇擁著他們一路殺進禮堂。剛好歌曲播到高cháo處,現場一片鬼吼鬼叫的歌聲。
“跳起來跳起來!”
“抬手!”
“一起跳!”
不管彼此之間認不認識,都在尖叫、起鬨。
英灝亨見司徒笙被擠得東倒西歪,以為他抗拒嘈雜的環境,乾脆一手將人摟進懷裡,一手擋開旁人壓過來的身體,準備衝出去。誰知司徒笙像突然被激活一樣,用力地掙開他的懷抱,舉起雙手揮舞,跟著旁邊的人一起發出各種各樣的尖叫聲。
英灝亨:“……”這反應,慢了不止半拍吧。
司徒笙看他不動,只是望著自己,乾脆抓著他的手舉起來,瘋狂地大叫:“哇哦!”
英灝亨收回目光,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等他舉得酸了,放開了,才縮回,默默地從人群中擠出去。
他走後,司徒笙掏出手機發了條簡訊。
第15章 第四局 朋友一生一起走。
多雲之夜,無月,無星,無風。
寫意樂園死氣沉沉。
路燈的燈罩是淺黃色的,光到了地上,卻是靜幽幽的白影。
昨天的入門盜竊事件讓這裡草木皆兵。保安們騎著自行車,時不時地穿梭林間小徑,相遇時會以眼神、笑容和手勢交換著一個個短促的信息,然後繼續前行。
大門口,一輛豪車正被兩名保安同時圍住盤查。
車內坐著一男一女。女的有條不紊地對著化妝鏡整理妝容,男的怒氣衝天地呵斥反覆審核身份的保安——畫面一靜一動,詭異而和諧。
保安頂著火力確認了身份,才賠著笑臉送他們遠去。
男人將車駛入小徑,拐了幾個彎,在一座別墅前停下,正想對身邊的女人獻獻殷勤,女人已經先一步打開車門,帶著香風離開。
“這裡晚上不安全,我送你到家?”其實男人更想說的是,不來我家去你家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