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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無恥得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英灝亨伸手拿外套,被司徒笙一把抱住:“……”
司徒笙道:“床上有被子。”
英灝亨道:“你身上也有外套。”
“我體虛畏寒。”司徒笙無辜地看著他。
英灝亨:“……”他開始後悔留他一起陪床了。
雖然是三人沙發,但對司徒笙的身高來說,仍嫌太短。他在沙發上換了無數個姿勢,始終難以舒坦,最後忍無可忍地衝進內間。
江誠業和英灝亨躺在各自的床上安靜地睡著。
月光從玻璃窗外灑進來,照著英灝亨恬靜的睡臉,讓司徒笙嫉妒萬分。他的手向頂著月光的鼻樑伸過去,即將碰觸的剎那,一雙黑亮的眼睛睜開來,無聲地看著他。
司徒笙一驚,手指輕輕地撫過英灝亨的臉頰:“你臉上有灰。”
當他手指碰觸自己臉頰的那一瞬間,英灝亨頭皮發麻,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讓他渾身莫名地發起熱來。他撥開對方的手,手肘撐著身體坐起來,朝江誠業瞄了一眼,又盯著他道:“這次我舅舅又要告訴我什麼?”
司徒笙不理他話中嘲諷,認真地說道:“我想了想,我們是兄弟,照顧你舅舅的事不能讓你一個人扛下來,接下來的時間還是讓我來吧。”
英灝亨重新躺回床上,由下自上地望著他:“我才照顧了半個小時。”
“不要小看半小時,四十八個半小時就是一天了。”
英灝亨身體往裡挪了挪,騰出三分之一張床來:“喏,這是我的讓步。”
司徒笙嘴角抽了抽:“你覺得我們是同睡一張床的關係?”
英灝亨道:“每段關係總有一個開始,你可以把現在當做起點。”
司徒笙道:“但我不想走上一條黑路。”
英灝亨莫名的不慡,翻了個身,大大咧咧地霸占整張床,閉上眼睛睡了。
司徒笙也知道自己無理取鬧,便在床邊坐下,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睡不著。”
“找根木棍,狠狠地給自己來一下。”英灝亨閉著眼睛回答。
司徒笙道:“你明天去上課嗎?”
英灝亨的思維跟著他跳躍了一下:“你有事?”
“我只是好奇,現在不是寒暑假,作為一個學生,你為什麼經常出現在校園以外的地方。”
英灝亨抬起眼皮,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小時候學習一定很刻苦。”
司徒笙聽出他的言下之意,挖苦道:“你是不是想說,你天賦異稟,根本不需要看書,只要吃幾片麵包就能獲取知識?”
英灝亨道:“我收回前言。吃麵包就能掌握知識的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不可能出自一個刻苦學習的人的口中,我太高估你的上進心了。”
司徒笙不服氣,想說自己當年也是有著美好大學夢的上進青年,只是殘酷的現實讓他走上了另一條道路而已。他譏諷道:“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有個叫英衡山的爸爸的。”
英灝亨側頭看了一眼,“投胎也是一門學問。”
“……”
英灝亨道:“你雖然沒有機會叫他爸爸,不過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叫他爺爺。”
“……”
司徒笙直接跳到床上開揍。
英灝亨從小練拳,力氣極大。儘管司徒笙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男子,而且還占據著位置優勢,可是在絕對力量面前,很快敗下陣來,不但被英灝亨抓住雙手,還被反壓在身下。
司徒笙喘著粗氣,投降道:“不鬧了。”
英灝亨道:“叫一聲。”
“什麼?”司徒笙長眉一挑,鬧出了淚花的眼眸竟透著嫵媚。
英灝亨心臟疾跳了兩下,再開口,聲音變得暗啞:“叫爸爸。”
司徒笙道:“這年頭有負資產,但沒聽過負生產。算上你在娘胎里的時間,也生不出我這麼大的兒子。”
“確定不叫?”他將司徒笙的手按在他身體兩側,俯下身,臉對著臉,鼻尖與鼻尖只留下四厘米左右的空隙,“你確定不叫?”
司徒笙終於察覺不對勁,放軟語氣道:“別鬧,我……我的手機響了。”
英灝亨也聽到了,心裡有些不甘和失落,仍是放開他的手,挪開身去床尾坐著。
司徒笙鬆了口氣,接起電話:“羅蜜,什麼事?”
羅蜜!
英灝亨暗道:我記住你了。
司徒笙的臉色慢慢變得凝重,眼睛亮起:“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