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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笙笑笑:“我知道。”
祝夫人道:“他剛剛跟你說什麼?”
司徒笙說:“我告訴他圈裡一對情侶斷了,封亞倫和羅敏莉。”
“哦。”祝夫人道,“我倒不知道他還關心這些娛樂消息。”
司徒笙道:“夫妻之間多溝通,再大的坎兒也能邁過去。”
祝夫人眼皮子一抬,警覺道:“有什麼坎兒的?”
司徒笙道:“在娛樂圈待久了,有感而發。”
祝夫人沒再問下去:“你要吃什麼水果?”
司徒笙隨口道:“西瓜。最好是一整個,在井水裡浸泡一個小時,自己拿水果刀切開,稀里嘩啦地吃,比這樣一塊一塊地插著吃要有意思。”
祝夫人笑道:“我這裡沒有井水給你泡西瓜,其他的倒可以滿足。”她叫服務員拿了個冰鎮過的西瓜來,又給了他一把刀。
司徒笙拿著西瓜和刀出去了。
他模樣好,本就引人注目,再提著個西瓜拿著把刀從別墅里出去,更引起無數好奇,男男女女都藉機過來搭訕。他趁機打聽祝夫人的事情。每個人嘴裡說出來的都不一樣,但也不多,聽上去和新聞播放的沒什麼差別,不過是“某年某月某日,祝夫人出席了某某大會,贊助多少多少錢,對我的人生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司徒笙道:“祝夫人最看好誰?”
“要說看好,那都是看好的。祝夫人人很好,對誰都一樣,要說特別……好像也沒有。”斯文的眼鏡男一邊說一邊看向同伴尋求認同。
同伴說:“反正對我們是沒有。”
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少婦說:“有一個。她當時對梁曉宇特別好,還想認他做乾兒子呢。”
司徒笙來了精神,將西瓜分成好幾份,一人一片地分出去,然後自己留了一片邊啃邊問:“梁曉宇今天來了嗎?”
少婦說:“他六年前就過世了。他走的時候,祝夫人還特意去醫院看他了呢。”
司徒笙默默地記下名字,發簡訊讓羅蜜查人。
身邊的人一撥撥地換著,中間又提到了幾個名字,刪除女性,剩下的男性一共有八個,在場的有五個。羅蜜一個個地調查他們八年前的動向。
“有兩個十年前就出國了,不可能。三個住在外地,剩下三個留在A市,分別是梁曉宇、楊傑和馬福。”
司徒笙道:“把他們的照片與祝夫人的孩子進行面部比對。看看誰比較有可能。”
“好的。”
司徒笙掛斷電話,伸了個懶腰。這筆生意十分的無趣,好在工作環境舒適。濕漉漉的海風吹在臉上,有點黏,有點熱,但心境很開闊。他占了個躺椅,正打算躺下好好睡一覺,手機卻不慌不忙地響了起來。
司徒笙看到來電顯示,有些驚訝,又有些擔憂,很快接起電話,思忖了一下,道:“江夫人?”
“嗯?你叫我什麼?”江麗華不悅。
司徒笙察覺她對自己的態度並沒有改變,放下心來:“江媽媽。”
江麗華道:“最近怎麼不來家裡玩了?”她語氣自然親切,讓司徒笙產生了一種自己以前天天往她家跑的錯覺。
他道:“最近有點忙。”
她嘆了口氣道:“孩子大了都愛往外面跑。灝亨也是,一個月也就回來兩三趟。”
司徒笙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
“他今天回家,臉色不大好,好像沒有睡好,心情也差。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多找他聊聊,替江媽媽問問他有什麼心事。孩子大了,父母的話不一定聽,朋友的話卻很要聽的。”
司徒笙想:我們多聊聊的結果一定不是你喜聞樂見的結果。
想是這麼想,他還是答應下來。
江麗華說:“我們剛剛吃完晚飯,你現在打電話給他正好。”
司徒笙沒想到她這麼直接,一時間找不到推托之詞,只好說:“……我現在有點忙。”
“什麼時候忙好呢?”
“……”
“上個洗手間的時間總有吧,一邊打電話,還不浪費時間。”
她安排得如此科學,司徒笙無法反駁,只好答應下次上洗手間,一定打電話給英灝亨——為什麼這句話聽起來這麼古怪!
司徒笙睜著眼睛躺了會兒,肚子就咕嚕咕嚕地鬧得慌。但潛意識不想打這通電話,乾脆忍著,過了會兒,肚子就開始疼了,他換了個姿勢,側躺著,縮起腳,肚子脹鼓鼓的,越疼越厲害。他低咒一聲,決定不和自己的膀胱過不去,麻利地起來,小跑著去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