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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維朝最終認罪。
司徒笙很好奇張國棟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英灝亨得到第一手資料後,立刻與他分享。
“楊宇之所以挪用公款,是因為張國棟當初的一句戲言。張國棟一直覺得,是自己慫恿他走上這條道路的,出於愧疚才收養了楊宇的兒子張維朝。”
司徒笙不以為然:“楊宇不是小孩子,有自己的判斷能力。他會這麼做是因為他想這麼做,喜歡從別人身上找藉口的人看不到自己的千瘡百孔,所以永遠不會成功。”
“張國棟應該早點認識你。”
“張國棟為什麼支持張維朝找宋喜?”
“是張維朝想找他。他年少時受的苦讓張國棟一直很愧疚,覺得因為自己所託非人,才會造成他童年不幸,所以對他千依百順。張維朝知道宋喜是當年挪用公款案的主謀之後,就鼓動張國棟找到他,給自己一個交代。”英灝亨道,“大概張國棟自己都不知道,後來事情會變成這樣子。”
司徒笙分析張維朝的心態:“年少時備受折磨,讓他心理扭曲。他未必不知道楊宇是死於自殺,但潛意識地認為,如果當初江誠業不追查挪用公款案,他的父親就不會死,自己就不會有後來的遭遇。所以,當宋喜為了保全自己而誣陷江誠業的時候,張維朝體內的惡魔被喚醒,順水推舟地找你舅舅和你媽媽泄恨。”
張維朝事件告一段落,英灝亨的生活恢復寧靜。他本應覺得輕鬆愉快,可事實恰恰相反。因為,隨著“張維朝”的痕跡越來越淡,“司徒笙”三個字也變得模糊起來。
再一次邀約被拒,英灝亨直接殺到安徒生事務所將人拎出來。
司徒笙不耐煩地打開他的手,道:“你幹什麼?”
英灝亨道:“為什麼最近約你你不出來?”
司徒笙翻了個白眼道:“我們又不是男女朋友,就算一年見個兩三次也很正常,有什麼好奇怪的?”
英灝亨道:“你是我的朋友。”
“但不是女朋友。”
英灝亨盯著他,有點委屈地噘嘴道:“我只有你一個朋友。”
……這是在賣萌?
看過太多殺氣騰騰的樣子,突然轉這個畫風,胃部適應不良啊!
司徒笙無語望天。
“吱!”急剎車聲在身旁響起。
司徒笙看著離自己膝蓋不到十厘米的車頭嚇了一跳,正要質問車主,就見車主摔門而出,衝到英灝亨面前,抓著他的衣領怒道:“你把他藏到哪裡去了!”
司徒笙探頭去看來者的臉。
來者斜眼瞪他。
四目相對。
司徒笙小心翼翼地抬手打招呼,微笑道:“嗨,英大少,你好。”
第29章 第七局 爸爸很心塞。
此時的英勵勤與手機視頻里的英勵勤判若兩人。要不是司徒笙查探過英家的家底,確定英勵勤出生的時候只有一個人,幾乎就要懷疑眼前這個是英勵勤的雙胞胎兄弟。
英勵勤很快就將注意力拉回到英灝亨身上,惡狠狠地盯著他,眼眶慢慢地變紅,慢慢地蓄滿淚水:“小亨,我知道你討厭我,恨我,我不怪你,但是,他是無辜的!你怎麼可以對他下手?”
英灝亨面無表情地說:“你抓穩了嗎?”
英勵勤一怔,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就被摔在地上。
英灝亨收回手,對著車窗整理自己的衣領。
英勵勤在地上躺了一會兒,突然就冷靜下來了,慢慢地站起來,意味深長地看了英灝亨一眼,一言不發地離開。
從頭觀賞到尾還沒買票的司徒笙:“……”
英灝亨扭頭看他:“我們一會兒去哪裡吃飯?”
司徒笙道:“你們家家教真好。”
英灝亨道:“雖然是事實,不過被你發現的理由是什麼?”
司徒笙眺望英勵勤遠去的方向,道:“打不過就跑,非常乾脆。不過他是不是忘了喊一句‘你小子給我等著’?”
英灝亨道:“他從小到大都這樣,習慣就好。另外,這不是我家的家教。”
“你家的家教是什麼?”
“打不過就僱人一起打。”
“……”
“你不稱讚兩句嗎?”
“有錢真好。”
英灝亨轉身上樓。
司徒笙跟在他後面,毫無誠意地嚷嚷道:“這裡好像是我家。”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英灝亨已經打開門進去,自顧自地從冰箱裡找了瓶啤酒,用牙齒咬開,坐在沙發上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