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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自認無力推開看來強壯,而且絕對屬於暴力分子的容王,他用最有警告意味的眼光對視容王:「我告訴你,雖然現在我手足無力,全身酸痛。不過,如果你對我做什麼事情的話,明天,明天我一定……」心臟一陣衰弱,眼前開始昏黑。
混蛋!我還沒有威脅完呢!
該死的時空旅行,該死的前太子被nüè得不象話的身體,害我連把話說完的機會都沒有。帶著無數的牢騷和彆扭,鳳鳴閉上眼睛,沉沉掉入黑暗。
。
醒來的時候頭腦昏沉,鳳鳴望著古色古香又豪華的屋頂,好半天才想起自己的遭遇。
悲慘……
但更悲慘的事情,似乎還在後面。
當容王那張帥氣的臉出現在頭頂上時,鳳鳴明顯意識到這點。其實容王並不老,應該與太子年紀相仿,但是可怕的氣勢,卻無時不在,讓人想打寒戰。
很適合去演電視裡的反派吧?那種英俊但是惡毒的男人……
「太子殿下,在想什麼?」譏諷的語氣,讓鳳鳴知道容王對太子極度不恭的態度。鳳鳴放眼看看周圍,太子殿中的宮女侍從都靜靜垂手站在一旁,連秋籃在內,無人對容王的這種態度敢提出異議。
看來容王,確實已經是西雷國中的真正主人了。
原來王宮中被人奉養的太子,不過是個玩物。而且,太子之所以跳河而讓鳳鳴得到這個重生的機會,八成是被殘暴的容王逼的。
「我在問你的話!」下巴忽然被輕佻地挑高。容王象對下人一樣高傲地問鳳鳴。
鳳鳴火大,惱怒地一摔頭:「哼,曹操!」
「糙糙?糙糙是什麼?」很明顯,眼前的jian臣並沒有讀過三國演義。
根本懶得對他解釋何為曹操,鳳鳴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他驀然轉頭,盯著容王:「我問你,你昨天,有沒有對我……」房中侍從很多,實在不能問出那個詞來。
今日的太子特別有趣,不再言語無味,也不再唯唯諾諾事事膽戰心驚只求自己平安。容王看著鳳鳴緊張的表情,忽然覺得好玩,湊近鳳鳴的脖子,學著鳳鳴語氣說:「嘖嘖,有沒有…有沒有……」
「混蛋!」鳳鳴一拳襲去,虎虎生風。
從小跟著孤兒院看門大叔練的南拳還算發揮了作用,迅雷不及掩耳間,正中容王的臉。
英俊又囂張的臉上,眨眼多了一塊淤青。
這是沒有人會預想到的發展。
而大家在瞬間的反應都是沒有反應。
隨著容王滿臉的驚訝,全殿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臉無血色,立即小心翼翼地退下,仿佛預料到將發生什麼事情般走得乾乾淨淨,連殿門也無聲無息掩上。
一拳得功,打在容王臉上,鳳鳴也知道大大不妥。但他雖然不是暴力分子,卻天生倔強,小時候為了爭一口氣,常不顧自己被打得傷痕累累,也要找欺負他的小朋友報仇,一定要將對方打得比自己更慘才算數。今天對上宛如再世曹操般的容王,自己偏偏又不討好的被迫當了獻帝這個角色,當然不肯忍氣吞聲。
「你打我?」容王不可思議地對打量鳳鳴:「昨天咬我,還沒有跟你算帳。今天居然敢打我?」這個是平日伸手取一杯茶也慢騰騰,見到他人都嚇得腳軟的太子嗎?
鳳鳴一甩頭:「少廢話,說!你昨天到底有沒有把我……把我給強迫了?」
「又不是第一次,何必如此在意?」☆油 炸☆冰 激凌☆整 理☆
難道已經被……
鳳鳴瞳孔驟縮,拳頭再次攥緊。在揮拳前,容王懶洋洋繼續說道:「不過我對死魚一樣昏迷的人從來沒有興趣。」
差點又揮出去的拳終於收了回來,鳳鳴鬆了一口氣,悻悻道;「哼,算你聰明。」
不知為何,容王居然沒有生氣,甚至笑了起來:「還有什麼問題,不妨一起問。」
鳳鳴對這樣突兀的改變一點好感也沒有。他當然還有許多許多問題要問,但當前,他只想離這可惡的「曹操」越遠越好。
「沒有什麼要問的,你走吧。」鳳鳴很自覺地替自己選擇了太子應該使用的語氣和用詞。
容王悠然道:「你問完了,該到我問了。」兒戲般的詞調下仿佛隱藏了叵測的機關。
「問我?有什麼好問的?」
「第一,你到底是誰?」忽然變得森寒的語氣。
鳳鳴愕然:「我?」來不及做出反應,容王在下一秒兇狠地撲了過來。鳳鳴的雙手,立即被抓到頭頂無法動彈。
容王的氣息,噴在鳳鳴耳邊:「你絕對不是太子,你到底是誰?」
「我是太子。」這個時候,只能當死鴨子嘴硬到底。如果說自己是鬼魂到了太子身體裡,只怕會立即被燒死。
「你是太子?」容王冷笑:「你顯然對太子一點也不熟悉,處處破綻。太子怎麼可能有膽子咬我?又怎麼敢對我動手?不要說你跳了跳河個性大改,沒有人的本性能變得那樣徹底,我很清楚太子是個什麼料子。說!誰派你來的?」
◇◆◇
「沒有人派我過來。」鳳鳴艱難地在容王的掌下喘氣,雙手護著自己的喉嚨。
「還嘴硬?」容王的手勁加重,幾乎把鳳鳴卡得背過氣去:「說!太子到哪裡去了?你是怎麼混進來的?宮裡還有那些同夥?」
鳳鳴剛剛醒轉,身體虛弱,被容王這麼一掐,別說申冤,連呼吸都難以辦到,只能輕輕哼哼幾聲。
容王警惕地看看鳳鳴,暗想不能就這麼把他弄死,冷笑一聲,緩緩收回手掌,看著鳳鳴如離開水的魚一樣按著胸膛大口喘氣。
才舒服地呼吸幾口新鮮空氣,鳳鳴的領口又被狠狠勒起。
「乖乖招供,可以少吃點苦頭。」
鳳鳴憤怒地抬頭:「你要我招供什麼?」你這個jian臣,竟然這麼對待太子。而我,居然這麼倒霉的當了個替死鬼。
「說,太子到哪裡去了?被你們抓了?」
「我就是太子!」鳳鳴實在受不了地大叫。
如果可以,真想再給容王可惡的臉一拳。
容王陰沉地打量鳳鳴片刻,終於放下鳳鳴的領口:「你說你就是太子,有何證據?」
鳳鳴沒好氣地回瞪:「你說我不是太子,又有何證據?」
「太子絕對不敢象你一樣說話。」容王想了一想,忽然問:「上月皇后生日,你送了什麼禮物?」
鳳鳴頓時一呆。
上個月的事情,自己怎麼可能知道?他眼睛亂轉,開口狡辯道:「本太子事務繁忙,天天有這麼多事情,怎麼記得上個月的事?」
容王詭異地眼睛盯得鳳鳴心頭髮毛,又問:「太子前日和林將軍聊天,聊了些什麼?」
「既然是和將軍聊天,不是軍事就是國事,天南地北都談了一點。」
「哈哈哈……」容王忽然仰頭大笑。
鳳鳴心知不妙。
容王停下笑容,低頭對鳳鳴道:「太子前日根本沒有和林將軍見面,前天的事情,難道太子忘記了?」
居然中了一個如此簡單的圈套!鳳鳴暗罵自己太笨。
「還有一事…」容王眼中閃爍,高大的身軀漸漸靠近鳳鳴,形成極大的壓迫感。他輕聲在鳳鳴耳邊說:「今天太子殿下一直用本太子稱呼自己,和平日用名字自稱的習慣完全不同。難道……」濕潤的舌頭驀然一伸,觸碰鳳鳴的耳廓。
鳳鳴猛然一震。
「難道太子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
鳳鳴受不住容王的靠近,掙扎著退後,被容王雙臂一摟,禁錮在懷中。
「乖乖告訴我太子在哪裡,把我想知道的一切好好招供。否則…你這麼漂亮的身子,可受不住我的大刑。」親密的上身貼合在一起的姿態,容王用溫柔的語氣說出森冷的威脅。
鳳鳴把頭一甩:「忘記名字有什麼奇怪?我掉到河裡,嚇得什麼都忘了。」想到要被人扔到古代的監獄裡受刑,心裡不是不害怕的。鳳鳴強撐著質問容王:「我全身上下,哪一個地方不是太子?」
容王嘿嘿陰笑,伸手掀開鳳鳴的衣服,點頭道:「不錯,連這些傷痕都仿製得如此相似,確實令人佩服。」修長的手指,受到細緻肌膚的誘惑,居然開始肆無忌憚地摩挲。
「放開!」感覺到自己的危險處境,鳳鳴立即緊張起來,扭動著身體逃避容王的侵犯。
身後緊緊禁錮著鳳鳴的人的喘氣聲,卻忽然加重起來。
「想誘惑我麼?」容王的聲音有點沙啞,氣息吹在鳳鳴耳內,痒痒的。
「不不!絕對不是!」乖乖,這樣的誤會可千萬不能讓它發生。
鳳鳴是現在年輕人,再純情也不可能對性愛一無所知。發現自己的扭動使事情朝一個糟糕的方向發展,他立即停下所有的動作,象僵直的木頭一樣呆在容王懷裡。
鳳鳴忽然的安靜,令容王詫異地低頭,審視懷裡原本應該熟悉非常,此刻卻處處透出異樣吸引力的男人。
十七歲,這年齡在西雷國已經是一個成年的男人了。
一直以來,太子就象個空有其表的泥偶,可是在這個時候,容王驚訝的發現,這個泥偶仿佛遇上了天上萬能的神仙,被賜予了嶄新的靈魂。
即使這是個下等的刺客,還是比原來那無能迂腐的太子要討人喜歡吧?
「如果扔到大牢,那裡的酷刑一個晚上就能把你給毀了。」容王的目光忽然變得深邃,他抓住鳳鳴的手,喃喃道:「一隻只剝去指甲,再用針扎得血肉模糊,如果不肯招供,就會用火紅的鐵水澆在上面。」
鳳鳴被容王的描述嚇得心驚肉跳,打個冷戰道:「不要恐嚇我!」
容王卻不象在嚇唬鳳鳴,他似乎只是在獨自考慮一個重要的問題,掃視著鳳鳴頎長的身軀:「那個時候,就算招供也已經不成人形了。反正是傀儡,倒不如找一個比較有趣的養著。」說到這裡,仿佛決定了某件事情般,微笑起來。
鳳鳴用力擂容王一下:「喂,我就是太子,你不能把我扔到牢里去受刑。」
容王優美的唇邊泛起一抹淡笑:「你是太子?想做太子也可以。太子是我養在宮裡的一隻小鳥,要對我必恭必敬,凡事遵從。對了,太子的名字叫安荷,你記住了。」
鳳鳴驚訝地望著容王。這個可怕的男人,分明是知道自己來歷不正,卻為什麼依然認同自己的身份?
不過不管這麼多,面前的難關算是暫時過去了。
鳳鳴鬆了一口氣,念道:「安荷,安荷,我知道了。喂,快點把我放開。」既然連容王都親口承認了自己太子的身份,那麼太子架子當然要擺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