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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將手腕從他的手中拽出來，「早上不是剛抓住一隻鬼嗎？」
「不一樣！」周旭義正言辭的反駁道：「一隻是男鬼，一隻是女鬼！」
盯了周旭片刻，他看了一眼時間，還不到中午，「那行吧，我下午有課，早去早回。」
醫院裡，徐長遙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看上去情緒已經穩定下來，她的小姨正坐在旁邊絮絮叨叨讓她照顧好自己。
「小遙啊，雖然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但是，你要相信，你的媽媽是愛你的。」
徐長遙眨了一下眼睛，她轉頭看向小姨，「真的嗎？可是……她想要殺死我。」
「母親想要帶著孩子走的原因一般都是因為害怕孩子受苦。」小姨微微嘆息一聲，「我和你媽媽從小感情就好，沒有人比我更明白，在生下的時候，她有多寶貝你。」
徐長遙勾起嘴角，是一個苦澀的笑容。「小姨，這件事都過去這麼久了，別說了。」
小姨還想要說什麼，但沈夢和周旭恰好在此刻敲門，徐長遙微微鬆了口氣，雖然她知道小姨是為自己好，但是……她真的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沈老師，還有周老師，老師好。」徐長遙看著他們，臉色還有些蒼白，乖巧的樣子看上去特別招人疼，小姨一看是老師，立馬絮絮叨叨的開始說了起來。
徐長遙聽了一會兒，「小姨，我想吃東西，像是大餛飩，你能去給我買嗎？」
「哎？」小姨愣了一下，接著瞬間滿口答應，「當然行，小遙你很久沒吃東西了，我現在就去給你買，一定要多吃點！」
看著小姨離開病房，徐長遙微微嘆了口氣，「沈老師，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鬼存在嗎？」
「沒有。」沈夢還是堅持這個回家，「這個世界上只有人和妖。」
聽著沈夢的答案，周旭笑著搖頭，「沈老師果然像是那種傳說中的老古董，只要確定了觀點，那就輕易不會改變。」
「那周老師，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鬼嗎？」徐長遙希冀的看著周旭，「除了撞鬼了，我根本沒有辦法解釋我身邊所發生的一切。」
「所以你當時看到了什麼？」沈夢安撫她，「我們來就是為了了解情況的。」
徐長遙回想當時的情況，就算是回憶，她也瞬間嚇得面色蒼白，仿佛那東西就在眼前，她攥緊被角，渾身都在顫抖。
「那天我和室友去上課，剛走進教室里我就感覺突然背後一涼，就像是有什麼在我背後擦過一樣，當時我沒有注意，只是覺得可能是屋裡開了空調。」
「上課的時候，我能夠聽到在老師的教科聲里還有另一個聲音，她在喊我，我嚇壞了，就在尋找聲音到底來自什麼地方，這時，我的手摸到自己背後，摸到了一張臉。」
「我嚇得尖叫起來，然後我就看到了我的媽媽站在我旁邊，她的胸口是一道裂口，整張臉都剝了下來，她的臉就在我的背後。」
徐長遙的描述確實讓人瞬間汗毛豎起，但沈夢和周旭好歹不是正常人，聽完這個故事他們開始分析這個故事的真實性和可能性。
「不是幻境。」沈夢首先下了結論，「幻境是一種群體性的，不可能只有她在幻境中，而其他人沒有被影響，除非像我一樣，幻境的主人也在裡面。」
「和我們今早上抓到的鬼也不太一樣，我們今早上抓到的更像是一個種族，小姑娘遇到的更像是傳統意義上的鬼魂。」周旭點點頭道：「不過兩個都很有趣。」
就在兩人討論的時候，突然，徐長遙看著窗外，臉色蒼白，整個人都在顫抖，她睜大了雙眼，冷汗將病服浸透，她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聲，手忙腳亂的往下跑。
尖叫聲驚動了兩人也驚動了醫生，眾人勉強才讓徐長遙的情緒穩定下來，她的小姨也終於回來，看著已經昏睡過去的小姑娘悄悄的抹眼淚。
周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沈夢，兩人走出病房，坐在門口的排椅上。
「你看到東西了嗎？」周旭挑挑眉，「剛才她應該是又看到了東西。」
「什麼也沒有。」沈夢也皺起眉來，「說實話，這世界上沒有我察覺不到的幻境，就算是做手腳，在我們兩個人眼皮子底下也根本做不出來。」
周旭點點頭，他玩弄著自己的手指，嘴角彎起，是一個溫柔的弧度，「沈老師，我突然想起一些我們之前忽略掉的事情。」
「你說什麼？」沈夢看向他，「說話不要留一半。」
「就是我們找到封印畫卷時某個前輩給我們留下的話語，上面是不是說，這個未知的敵人可以影響人的情緒，將情緒放大到難以自控的地步。」
沈夢的瞳孔猛地一縮，「你的意思是，小姑娘是被這些東西影響了，她本來就害怕她的母親，被放大的情緒已經到了她難以控制的地步？」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周旭豎起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搖晃，「這個理由可比有人在我們兩人眼皮子底下動手腳強多了吧。」
確實。沈夢垂下眼帘，有些東西可以放大情緒這件事是他們已經發現的真實，現在的情況，非常可能是小姑娘太害怕以至於出現了幻覺。
幻覺和幻境可是兩樣東西，也比幻境靠譜多了。
「好了，走吧。」周旭拍拍沈夢的肩膀，「我們去找找，小姑娘可不能無緣無故被影響到，一定是她去了什麼地方，接觸了什麼東西，這才導致了這件事情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