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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就勞煩大夫在葉家住一晚吧,我們這兒受傷的人多,又是中了毒,怕半夜有個什麼事兒,還要勞煩您老人家呢。”明繡雖然聽他說鄭老道沒什麼大礙,但心裡仍舊是放心不下,因此開口讓這老大夫留下來,一想到那些黑衣人,不止是手段毒辣,而且還在刀上抹了毒藥,簡直是心腸狠厲,就恨得牙痒痒的,到底還是有些擔憂,因此提議讓這老大夫在葉家住下來,這會兒她倒是覺得自己家裡住著雖好,可到底還是不如京城方便,一個命令,御醫院裡的老頭子們一天到晚的待命,比現在這麼多人受傷,卻只得一個醫術好些的老頭子守著,來得要方便許多。

    老大夫一聽明繡這話,本能的就想拒絕,想也不想就搖了搖頭:“老夫年老體邁,恐怕不能勝任這事兒。”葉家人強人來,這麼多人還受傷,萬一人家又去而復返可怎麼了得,就算人家不回來了,他這老胳膊老腿兒的,今日折騰了一天了,上午被人請過來之後,到現在還沒歇一下,就除了剛剛喝的那口熱茶,肚腹里還沒進過東西,他年紀大了,這樣下去吃不消,銀子雖然好賺,可也要有命去享用才成。

    “大夫何必過謙,這十里八鄉您的醫術都是出名的,今日還請多加費心,我自不會虧待了您。”明繡沖他微微笑了笑,這會兒自己這兒許多人都受了傷,自然是不能放他離去,尤其是受傷的人還中了毒,他要一走,半夜出了什麼事兒,她再找人可就不方便了。

    那老大夫聽她這麼一說,臉色當下就變了變,勉強笑了笑,還想拒絕,明繡卻是坐在沙發上頭,溫和的沖他笑了笑:“大夫果真要走?”

    聽她這麼一問,那老大夫想也不想的就點了點頭,原本看樣子明繡是不會放他離開的,誰知明繡見他不願意留下,反倒是笑了出來,十分客氣道:“既然大夫要走,咱們也不好強留,杜銘,你就好好兒的送這位老人家先下山去吧。”她說完,仰頭看了傻笑不已的杜銘一眼,說到好好兒的送他下山時,故意咬重了字,那老大夫一聽那傻大個兒點頭,又憨笑了兩聲,就覺得後背發麻,要是自己這麼一路被他挾下山去,估計這了一輩子的形象也得毀了,當下臉色大變,表情有些不好看,卻是說不出話來。

    鄭老道穿了衣裳出來時,正好就聽到明繡乖巧的模樣,一副為老大夫著想的心情,當下笑得腸子打結,看著那老頭子一臉不滿的模樣,更是笑得厲害,也顧不得後背的傷勢,剛剛才包紮好了,就趴坐在椅子上頭笑。

    “夫人客氣了,老朽自己一個人去回去就了。”剛剛才說過自己身子不好,這會兒老大夫一時間都找不到藉口回絕明繡的好意,看她笑意呤呤的模樣,硬著頭皮拒絕。

    “管你廢話這麼多!”周臨淵今日擔心受怕,這會兒好不容易放心下來,卻見這老頭子看病也推三阻四,早不耐煩了,他一向是個霸道任性的人,這兩年雖然性子收斂了一些,可是骨子裡到底沒變,見老頭子不住拒絕,忍不住就冷笑了兩聲:“如果不願意留下來看病,那麼就當做亂黨,一併扭了送官府去,拿二叔的貼子,我倒是不相信,這縣令還敢徇私枉法了!”

    第五百八十七章 善後

    “夫人客氣了,老朽自己一個人去回去就了。”剛剛才說過自己身子不好,這會兒老大夫一時間都找不到藉口回絕明繡的好意,看她笑意呤呤的模樣,硬著頭皮拒絕。

    “管你廢話這麼多!”周臨淵今日擔心受怕,這會兒好不容易放心下來,卻見這老頭子看病也推三阻四,早不耐煩了,他一向是個霸道任性的人,這兩年雖然性子收斂了一些,可是骨子裡到底沒變,見老頭子不住拒絕,忍不住就冷笑了兩聲:“如果不願意留下來看病,那麼就當做亂黨,一併扭了送官府去,拿二叔的貼子,我倒是不相信,這縣令還敢徇私枉法了!”

    老大夫原本就不願意留下來,這會兒一聽周臨淵這話,氣得麵皮發紫,到底是誰徇私枉法了,他正大光明的誣賴自己,竟然還敢說別人徇私,老頭子嘴唇抖了抖,看著周臨淵冷笑的模樣,到底還是細胳膊扭不過粗大腿,無奈委屈的同意了下來。

    明繡見他吃硬不吃軟,也不再笑話他,畢竟是一大把年紀的老人家,雖然為了家裡的人不得已將他強留下來,但仍舊是沒虧待了他,看鄭老道笑得趴在椅子背上直不起腰的情景,心裡有些擔憂他笑得放肆了後背傷口裂開,一邊讓人多注意著他,一邊卻是讓人將老大夫等下要住的房間給收拾打整好了,怕他年紀大,山上寒涼給受凍,又讓人專門給他燒了火爐熱水袋等,好吃好喝的侍候了,原本還不情願留下來的老大夫,吃了一頓美味佳肴之後,心裡的那絲不滿早就煙消雲散了。

    屋裡重新燒起了火盆,鄭老道後背的傷處理過之後,穿了一身薄薄的絲綢衣裳,也不覺得冷,反倒像是渾身不自在似的,今日本來是過大年初一,照理來說應該是挺熱鬧的,可惜發生了刺客行刺的事情,誰也沒有了心情再歡喜,葉明俊陪著明繡坐到了晚上,晚膳時分也只是隨意吃了些清淡的東西,受傷之後,吃喝都受限制了,鄭老道心裡鬱悶不已,他就愛吃些油炸甜膩的東西,可是這會兒原本過年時應該有的甜頭全沒了,面前只擺了一碗熬了許久的清粥,看著清淡淡的,裡頭雖然加了不少的補藥,但喝著就沒胃口,因此臉一直垮著,滿臉嫌棄的表情。

    “唉……”唉了一口氣,看著角落裡大快朵頤的撕扯著肉塊,吃得香甜的小小黑,鄭老道又端起了手裡的那碗稀粥,無奈的看了明繡一眼,見她沒有要心軟的意思,不由又是鬱悶,將今日來鬧事的刺客罵了個狗血淋頭,大過年的也不安生,非要鬧了這麼一出,害他好吃好喝的日子還沒過兩天就沒了。

    “鄭爺爺,您將傷養好了,我隨您吃幾天,不管您,但是這兩天可必須得養好了。”明繡本來也沒什麼胃口,今日看到那血腥的場面,廚房送上來的血燕,她瞧得險些都反了胃,隨便喝了點雞湯,也就再吃不下東西了,看鄭老道長吁短嘆的樣子,忍不住有些心軟,想到他後背的傷,又硬起了心腸來,葉明俊也在一旁安靜的吃著自己的東西,今日晚膳時,眾人都怕那些刺客還沒清理得乾淨,因此都湊在了一塊兒,大冷天的,眾人嚇的嚇傷的傷,精神都有些不太好,也沒再去大廳那邊用餐,只是都在周瑞寧房間裡窩著,小樓里生了火盆,看著外頭飄灑的雪花,眾人一時間誰也說不出話來。

    外頭一片冰雪潔白的世界,乾淨得好像整個世界都是純淨一片般,將上午時分才發生的罪惡掩埋,明繡望著外頭飄飄揚揚的大雪出神,外頭空氣已經滴水成冰,屋裡卻是暖洋洋的,窗柩上滿了冰霜,已經凍成了一片晶瑩,望出去模模糊糊的,周臨淵坐在沙發上,拿了被子將明繡包棕子般的裹在裡頭,鄭老道自個兒占了一個單人的軟沙發窩在裡頭,葉明俊則是搬了凳子坐在一旁,臉色有些凝重。

    明繡今日上午站在外頭久了,她身體不像周臨淵那麼好,到這會兒已經有些感冒跡象了,幸虧她聰明,下午時非將那老大夫留了下來,因此正好開了藥,這會兒喝過被周臨淵抱著,身邊放了兩個火爐捂著發汗,難受得要命。葉明俊看她臉蛋一抹不正常的cháo紅,心裡到底還是有些擔憂,想到上午的事情,這會兒心裡還有些窩火,臉色十分難看,周臨淵瞧了他一眼,屋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只剩柴火偶爾濺開時,發出‘噼啪’的聲音。

    “怎麼了?”明繡了吸鼻子,忍不住拿了一張軟帕子捂住嘴唇輕咳了兩聲,喉嚨癢得很,她連忙拿過小几上放著的琵琶水喝了兩口,那股難受的乾澀輕癢感才稍好了些。這些琵琶熬了糖兌成的水效果十分好,琵琶是她以前用異能催生出來結的果子熬的糖漿,已經密封許多年了,這山裡頭原本十分冷,可是明繡多年來還沒感冒過,這東西還是頭一回派上用場,喝著滋味兒倒還好,水也是微微燙口,適合人小小口的喝,喝完之後渾身都好像暖和了起來,一杯水下肚,額頭就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周臨淵看了她微微發紅的臉蛋,又從一旁還包在棉花裡頭保著暖的開水壺裡又給她將杯子將滿上,順手拿了帕子替她擦了擦汗珠,又伸手摸了摸她脖子,覺得汗不多了,才稍放心些,只是替拿被子掩著,替她整了整隔背的帕子,收拾好了,又重新將她裹緊摟進懷裡,這才看著鄭老道等人道:“師傅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那些人應該是南河一帶的。”鄭老道摸了摸下巴,他原本三尺長保養得極好的花白鬍鬚,被別人削去了一大截,只剩了一些鬍渣子,別說旁人瞧著不習慣,連他自個兒都有些不習慣,這會兒發呆,下意識的伸手要去摸,誰知卻摸了個空,原本柔軟飄逸的鬍子沒了,只剩了一小斷扎手的鬍子茬,他心裡又是一陣火大,恨不能將那幾個已經死了的黑衣人又拖出來再鞭屍三百次,他握緊手,強忍住心裡的火氣,閉了閉眼睛,才開口。

    那幾個黑衣人雖然沒說話,也極力隱藏武功路數,但總逃不過鄭老道的眼睛,這會兒他說完一句話,就身子一軟,躺在沙發後背上,沒有再開口的打算,臉上的懊惱之色十分明顯,顯然還在為鬍子的事耿耿於懷,這把鬍子他平素就十分愛惜,平日連明繡都不能常去撥,這會兒被人削了去,他心裡的鬱悶可想而知了。

    南河一帶是大周朝往年除了江浙之外,最不安定的地帶,並不是說那裡有多少造反的,南河背靠一條幾乎橫穿了半個大周朝的河,那裡並沒有什麼海外流寇,可是因地理位置的原因,每年到了四五月的時候,因離河近了,總會發幾次大水,那地方不適合種莊稼,因此每年幾乎都是靠朝廷接濟的,那兒的百姓幾乎不能自給自足,這樣的情況下,許多人形成了一種混吃等死,反正勞動也沒用,不勞動也有飯吃,躲過每年的大水就活下去,躲不過就死的性格,讓隆盛帝每回聽到南河的事情時,也頗感頭痛。

    在這樣特殊的情況下,南河人並不怕死,許多疲懶的,就等著朝廷接濟,這樣的人就算是能活得下去,可是日子也並不一定多好過,而稍有些出息的,就會自尋出路了。因河水泛濫的原因,那兒的民生不穩定,自然治安就並不太好,混亂一團之下,有特別受欺負沒本事的人,自然就有特別厲害,專門可以欺負別人的人,那裡常年發生災情,可南河出名的,除了常年的水患之外,還有與水患齊名的,就是那兒的人們大多都會一些武功,不管是欺負別人,還是要不被人欺負或者是不被人欺負得太慘,總歸手上要會兩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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