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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葉正華深深吸了好大一口氣,才有些疲倦的說道:“你先起來吧,剛才是我衝動了。”
明繡點了點頭,接過旁邊丫頭遞來的溫熱花蜜水抿了一口,潤了潤喉才說道:“是準備要擴大。”現在的花園出產的鮮花以及果樹等,雖然在何遠的照料下長得很好,可是到底比不過她用異能來得快,因此出產的成品只是剛剛夠洛陽城的鋪子用而已,如果她想要再在京城裡開一間店鋪,那個花園則是完全不夠用了。
因為現在在古代,少了現代時的一些特殊機器,一切工藝都只能靠著明繡以及雇些人手動,在材料上就已經浪費了不少,那花園就算再大,可在何遠的照料下最多產量增加一些,可是結果卻是依照了大自然的規律,一年最多開個幾季而已,時間是有限的。
現在明繡雖然家大業大,可是相對來說也無形中被束縛了許多,她就算有心想要異能也是施展不開來,只能靠著這種法子取得花糙水果,因此這才生出了想要村民們幫著種些果樹以及花糙,減輕材料來源緊張的事。
只是她想了想,又有些為難的皺了皺眉。現在的花園已經是不小了,何遠平時做事盡心盡力,連吃住都是在花園裡,整天的時間大部分除了吃飯睡覺洗涑之外,都用在了花園照顧植物之上,現在憑空又將園子擴大,甚至增加了許多果樹,他一個人怕是有些不夠用了。
他成日裡住在園子裡頭,一門心思都撲在了植物上頭,今年都二十好幾了,連門媳婦也沒娶,翠翠就這麼一個哥哥,在古代農村來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她總不能讓這何遠因為自己的園子,而讓人家老何家絕了後吧?
何遠見她皺眉,深怕她是改變主意了,不由有些焦急,只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隨意開口,明繡要怎麼決斷是她的主意,自己不過是一個幫工的,雖然沒有簽賣身契,可就缺那一道形式而已,事實上自已同賣了身替主人做活兒的並無分別。
因此心裡著急,可是卻沒開口說話,只是想著要擴大園子,他心裡就如有隻螞蟻在爬一般,忍了半晌,見明繡沒有開口說話,終於忍不住了,摸了下耳朵,下決心問道:“小姐,其實擴大園子多種些植物也是無妨的。”他不知道明繡心裡的打算,也不知道她準備在京里開店鋪,因此自然不清楚她現在有多缺少植物,只是說了兩句之後,見明繡沒有答腔,那聲音又小了下去,面色上帶了絲失落,卻是忍住了沒有再隨意開口。
明繡看他樣子就知道何遠誤會了,既然她之前將自己的園子交給了他,再加上翠翠的關係,這何遠也是個有能力的,她也沒將這事藏心裡不說,不想兩人間有了什麼不好的誤會,因此解釋道:“你誤會了,園子是要建的。”一聽這話,何遠臉上露出歡喜的神情,明繡看了他一眼,止住了他想要說的話,接著說道:“只是現今你照顧一個園子已經十分勞累了,如果再建一個園子,或者將園子擴大,到時候怕是你一個人忙不過來。”
第二百七十三章 惡毒
于氏這才抹了抹眼睛站起來,帕子掩去了眼裡一絲嘲弄,自顧自的理了理頭髮,見著丈夫捂著胸口喘氣時,雖然心裡不舒服,不過仍舊是伸手拍了拍他背,重新又侍候著他靠在床上,這才又接著說道:“老爺是妾身的天,照理說不論怎麼對妾身都是對的,就是打死妾身,妾身也是沒有半句怨恨的話。”
她這麼一說,倒是難得勾起了葉正華的內疚,一邊伸出手來,握住了她軟綿的手掌,一邊歉意的拍了拍,示意她不要放到心裡去,才看于氏接著說道:“只是明靜確實年紀不小了,旁人家的姑娘十五歲定親的都有了,可她今年已經十七了,卻是…”
她餘下的話沒說完,葉正華卻是知道自己的那個女兒是心高氣傲了些。她不過是一個庶出的,可是每當于氏替她選夫婿時,卻總是挑三撿四,因此年華蹉跎了些,到現在還沒定下來。
“那葉明俊我看…”
見于氏又說起葉明俊,葉正華臉色不由難看了起來,低喝道:“你有完沒完,我心裡自有分寸。”說完好似覺得這個理由牽強了些,又接著硬邦邦的補充道:“那葉明俊是得太子殿下歡心的,之前算計他的人全都沒落了好處,明靜雖然在我們心中是好的,可是畢竟是庶出,人家哪能同意?”
于氏勾了勾嘴角,見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想將這事兒瞞著自己,心裡多少有些不虞,不過她卻是聰明的,知道自個兒如果真的將這事兒硬挑了出來,對自己不但沒好處,反而要被葉正華懷疑,因此將這口氣硬生生的忍了下去,雖然心裡也不認為那個心高氣傲的葉明靜有什麼好的,不過這時候她起了惡毒心思,卻也要將葉明靜夸個天上有地下無的:“我們明靜也沒什麼不好的,長得花容月貌,哪個男人不貪花愛色?就算是她出身差了一點,可是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通,比一些嫡出小姐要好。”
她說這話時還裝作無意般抬頭看了下葉正華,卻見他臉色有些尷尬,咳了一聲別開頭去,總算是沒有再喝斥她的話。
于氏這用心實在是險惡,既然葉正華決定將這事兒瞞著她,那她也決定當作什麼也不知道般,只是心裡打定主意要將庶出的女兒嫁給葉明俊,要是實在嫁不了葉明俊為妻,送去為妾也是使得的,到時候這件事情不暴光出來也就罷,如果暴光出來眾人得知葉明俊兄妹亂倫,那他往後的前途怕是也就到此為止了,至於自己家裡,憑著於家人的關係,以及上頭的一些關係,足以讓他們用受害人的角色出場,到時候雪上加霜,再給葉明俊致使一擊,她倒不相信這樣還打不倒那個小賤種。
想到這兒,于氏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扭曲的恨色,一時完美的偽裝露出了破綻,被葉正華瞧在眼裡,心裡不由一驚,可是臉上卻不動聲色,只是決定暗地裡找人調查一二再說。現在聽于氏又提起這件事,他忍不住心裡有些煩燥,又在盤算于氏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所以才故意如此說的,因此試探道:“那葉探花的家人你都打聽清楚了?不然怎麼會提出要將明靜嫁過去的事?”
于氏聽了這話,心裡忍不住一凜,她觀察了葉正華一會兒,見他臉上只是帶了疲色,並無懷疑,因此稍稍放下了心,知道自己這一著是莽撞了些,賠著不是說道:“幸虧老爺提醒妾身了,不然妾身可得犯下錯誤了。”她說完又裝作擔憂的搖了搖扇子,皺著眉頭說道:“不如妾身明日裡就派人去打探一番如何?”
既然之前那條路行不通,她也就決定提出這個要求,到時候正大光明的發現葉明俊的出生,看葉正華要如何繼續隱瞞下去不讓她知道,況且她也很想知道,到時候這個一向對事情算計有加的丈夫,臉色是何等的精彩。
想到這兒,她也不再爭執於這個問題,反倒說起了另外一件事來:“老爺,聽說這葉探花還有一個妹妹,今年及笄,還沒有說人家是嗎?”
葉正華聽到這兒,便有些不耐煩了,腦海里浮現出一張精緻熟悉的眉眼,上次那個小姑娘坐在周臨淵身旁,不聲不響的,他初也沒敢多注意,深怕自己失了態,可是心裡卻是厭惡有加的,現在聽于氏一連說起葉明俊兄妹二人的事情來,臉上便有些不耐煩了,冷笑了兩聲,看得于氏毛骨悚然了,才開口說道:“你成日裡無所事事,想來就是專去打聽別人家的事情了吧?那位葉探花有沒有妹妹也不關你的事,少操那些心吧!”
于氏一聽,忍不住勃然大怒,喬沐心當年的事情是怎麼樣,她是最為清楚的,那葉明繡究竟為何被葉正華不喜,正是她一手策劃,可是現在因為那個丫頭而被自己丈夫毫不客氣的當面喝斥,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妾身不過是同老爺說些閒話,您何必生氣?”
“婦道人家就是婦道人家,頭髮長見識短!”葉正華深吸了一口氣,想想明繡的面容,只覺得心裡湧起一陣煩燥噁心,可是當時太子周臨淵對她的態度卻是被他瞧在眼裡,他深怕這個妻子在這件事情上犯渾,因此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也別去胡來,那姑娘深得太子殿下的看重,到時候你做了什麼事牽連到咱們家,別怪我沒警告你。”
心裡的打算被葉正華看穿,于氏臉上卻沒露出半分端倪來,只是恨恨的將扇柄狠狠握在掌心裡,感覺到修飾完美的指甲刺痛了掌心,這才冷靜了一些。她雖然不想讓明繡好過,可是卻不得不顧及太子周臨淵的態度,可是想到自己的大女兒葉明若現在正在太子府里,但進府許多年,一直沒得寵愛,反倒是被喬沐心那賤女人的女兒搶了先,她心裡就止不住的一陣暗恨。
憑什麼那女人以前搶自己的丈夫,現在生個女兒來竟然同自己的女兒搶男人了!她越想越恨,可是卻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出歪主意,怕是最後會惹出不大不小的事情來,因此將一些心思強行按捺下去,卻想起另外一個主意來:“老爺之前的話妾身聽了,可是妾身想起一件事情來。”
葉正華聽她這麼說,心裡稍稍放心了些,也欣慰她不再提起葉家兄妹的事情,這才打起精神答應了她一句:“什麼事?”
“之前朝廷里的孫大人以及幾位候爺都向葉探花買了不少的宅子。”
這件事葉正華也是聽說過了,之前還為這事兒而替葉明俊擔心了一會兒,可是沒想到最後卻是以那樣的結果收場,這讓他心裡對那個兒子更加感到驕傲的同時,卻也從中了另外的事情,這個兒子能讓太子出面替他收場,想來他在太子殿下心目中的位置是不同的,如果真的能讓他認祖歸宗,自己往後前途也能更上一層不說,就連家裡的幾個女兒,以及那不成材的葉明朗,也能沾著他的光,日子過得更加好一些。
雖然葉明朗的行為令他失望透頂,可是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能有機會讓他日子過得好一些,他也是不介意的,畢竟葉明俊也算是他哥哥,在葉正華看來,就算是伸手拉撥弟弟一把,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于氏看了看他臉色,見他沒有因為這件事而生氣,忍不住抿嘴微微笑了一下,這才又接著說道:“當時據說事情是那位葉明繡姑娘辦的,收了好幾十萬兩的銀子。”
一聽這話,葉正華不由有些動容,他一個四品的官兒,一年的俸祿不過幾百兩銀子而已,這些年除了于氏娘家的提攜之外,他一個沒有根基的人,根本別想爬到這個位置。可是再想往上爬,他卻是沒有了銀子打點,作為一個自認為有能力有報復的人來說,這銀子的事情在他心裡就如同扎了根刺一般,雖然私底下零零總總的貪墨了一些,可是那些畢竟是小打小鬧而已,拿到手裡再往于氏娘家送一些,剩餘的也就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