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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聽話的樣子,袁林道臉上的寒意稍減了些,一把拉起於舒艷推到床上,等發泄之後,他這才斜躺在床邊,對著坐在床邊光裸著身子,正拿了帕子在替他收拾擦洗的於舒艷漫不經心的說道:“對於,明日有一個客人會到我們於府來,昨間時,你就去他院子裡照顧他。”這個照顧的意思,絕不是單純只是倒酒送水而已,於舒艷的臉色大變,身子開始顫抖了起來,雙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袁林道,想看出他所說的是不是自己以為的那個意思,手上動作一下子頓了下來,袁林道眉頭一皺,輕喝道:“趕緊收拾”他說完,看著於舒艷滿臉蒼白害怕的樣子,不由冷笑了兩聲:“照顧的意思,我想你懂吧?本來不過是一個下濺的女人,反正已經不是清白的身子,侍候一個男人,和侍候一群男人又有什麼分別?一樣人盡可夫明日那個客人很重要,你給我侍候好了,到時你有點價值,葉明俊那邊我還會考慮多給你一些時間,不然,後果如何,你應該是非常清楚的”
於舒艷聽完他這話,當下如墜冰窖一般,腦袋不停的搖了搖,滿臉激動之色,眼睛裡含著淚光,偏偏一句話也喊不出來,她想說自己並不是一個任人欺壓的女子,可是面對袁林道時,她卻是喊不出來,在這一刻,她不止是恨明繡,也恨於光左父子毒啞了自己的聲音,更恨袁林道不拿自己當人看,此時的她倒是生出了一股咬舌自盡的心,她想說自己寧願死,也不做那等出賣身體的女人,可是牙齒剛碰到舌尖,那陣尖銳的疼痛之後,她又清醒了過來,並不敢再做這樣的事情。於舒艷一把扔了帕子,乾脆趴在床上無聲的哭了起來。
第四百四十八章 陪客
看她這樣子,袁林道也並沒要哄她的意思,只是自顧自的拿了帕子擦乾淨,冷笑了兩聲,也不跟她計較,站起身自個兒拿了衣裳穿上:“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別拿你自己當什麼事兒,葉明俊那邊你既然做不到,別人那兒你可得給我侍候好了,我袁府不白養你這樣的女人的要是到時你再敢這麼一副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模樣,休怪我手下無情”說完,穿戴好之後也不管還趴在床上哭泣不止的於舒艷,自個兒起身走了出去。
於舒艷渾身又累又痛,再加上這段時間以來的心理折磨,害怕以及痛苦,讓她哭了一會兒之後,漸漸的睡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色大亮了,想到這些日子以來袁夫人的手段,她不由一驚,坐起身來時,只覺得身子骨無處不痛,屋子裡安安靜靜的,沒有一個下人在,岸角處點著檀香,屋子裡一股清幽的味道,可越是如此,於舒艷心裡卻越是害怕,自個兒趕緊起床掙扎著換了衣裳,又看到小間裡頭放著一盆早已經涼掉的水,匆匆洗了把臉,自個兒挽了頭髮之後,餓著肚子往正院那邊趕了過去。
一整天,於舒艷在正房裡都幻想著葉明俊能派人過來找她,或者是讓人送一封信過來,畢竟二人不管怎麼說,她也有資格喚一聲表哥的,可沒想到,當初她的信送出去之後,沒有招來葉明俊這個郎君,反倒招來了袁林道這個餓狼,而後來她又接連送了幾封信,可是卻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於舒艷漸漸的心裡絕望害怕又怨恨,只是她卻是絲毫辦法也沒有,等到夜幕降臨時,袁林道直接就派人過來讓她準備一下,她害怕了一整天的事情,終於還是沒能逃過去。
第二日,於舒艷被人從客人住的院子裡抬出來時,整個人神情都已經有些恍惚,她衣衫只是糙糙的攏在一起,想到昨夜時那個陌生的老頭兒趴在自己身上的情景,她忍不住一陣的反胃,還沒等回房,終於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屋子裡侍候的下人不明白這位新夫人為什麼哭得厲害,只能更安靜了些,接下來的時間,袁林道不時會讓人抬著於舒艷出去一次,每回回來時,於舒艷都是一副頻臨死亡的模樣,不到半個月時間,整個人已經瘦了一大圈兒,早已不見當初的風彩。
葉明俊依舊沒有消息傳來,甚至袁林道幾次以於舒艷的藉口相邀,他都沒有過來一次,於舒艷此時整個人活著生不如死,可是她卻還是撐著一口氣,不時侍候著噁心而陌生的男人,如果不是為了想要問一下葉明俊,為何要對自己如此狠心絕情,為什麼兩人就算沒感情,至少還有親戚情份,如果不是這樣的不甘支撐著她,她自已也不知道面對這樣的折磨,能撐得到多久,可是要真說死,她卻又不敢。
只是她雖然每回都聽袁林道的擺布,只是時間久了,葉明俊依舊沒有傳來絲毫的消息,於舒艷的利用價值,好似除了陪些客人之外,再也沒有其它值得袁林道關注的地方,而她卻實實在在的是隆盛帝抽打他的一個耳光,漸漸的,袁林道看於舒艷的目光越來越陰冷,甚至到了後來時,已經不再掩飾自己的殺氣,那目光令人毛骨悚然。
“於夫人,老爺今晚要過來。”侍候的丫頭進來回了話之後,得到滿室的沉默與安靜,也渾不在意,知道於舒艷是個不會說話的,行了禮之後自個兒退了出去。
而留下來的於舒艷則是滿臉害怕驚恐而又怨恨的神情,她如今最怕聽到的就是袁林道要過來的事,一來袁林道對她絕不會憐香惜玉,就算是她侍候陌生男人,可是只要她肯撒嬌,肯放軟身段,除了心理上的難受之外,身體一般不會吃太多的苦頭,但這所有的一切對袁林道都沒用,那個男人如同一條陰冷的毒蛇般,不但帶給她身體的傷害,而且心理上的壓力也是巨大的,她怕他問起葉明俊的事情,也怕他說起令自己害怕的話。
只是這事兒躲也躲不過去,晚間忍過一陣難受痛苦之後,於舒艷神智半失趴在床上,袁林道已經坐起了身來,又說起這段時間總是重提的舊話:“建安伯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原本昏昏欲睡的於舒艷一聽這話,當下只覺得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眼神不敢去看袁林道,只是微微低垂著搖了搖頭,袁林道看她搖頭,眼睛裡閃過暴nüè殘忍之色,半晌才將這眼神隱了去,而半垂著眼皮兒的於舒艷卻沒發覺,袁林道再也不能忍耐,剛剛兩人在床上的溫存好似如夢一般,他伸出手狠狠抓住於舒艷的頭髮,一把用力將她上半身提了起來,不顧於舒艷的尖叫,有些咬牙切齒道:“葉明俊還沒派人來找過你?嗯?”最後個字像是從牙fèng間溜出來的,帶著說不盡的寒意,他看著於舒艷臉上的害怕之色,嘴角彎起一個猙獰的笑意,將臉湊近了她一些,目光微微眯了眯,殺意從眼中泄了出來:“我最後再給你三天時間,你要是有本事能讓葉明俊接受我的要求過府一敘,那麼,你從此可以當你的貴妾,也不用再做以前那種人盡可夫的勾當,從此我可以讓你安享晚年,反之,後果你知道的……”
於舒艷只覺得頭皮疼得厲害,水珠子在眼眶中打轉,卻是不敢讓它們流下來,袁林道的手段她很清楚,拼命點了點頭,淚珠終於還是沒能忍住,隨著她的動作四處飛濺,經此一事,袁林道也沒了再尋歡作樂的心思,一把又重新將於舒艷如扔破布娃娃般扔在床上,冷哼了一聲,整了整衣襟自個兒往外頭走了出去,沒看到身後於舒艷那陰冷怨毒的眼神。
三天時間過去,於舒艷送的信如石沉大海一般,雖然心裡害怕,不過終究還是沒能躲過去,袁林道暴怒之下給她餵了一顆毒藥,據說發作有半年左右的時間,如果一直沒吃解藥,後果極其嚴重,沒一舉將於舒艷弄死,顯然還是存了想拉籠葉明俊的心。
而京城裡頭,明繡在與丈夫兒子渡過了一個還算平靜的新年,經過臘月三十,周瑞寧又大了一歲,當天隆盛帝和皇后都賜了不少東西過府來,沒表現出有什麼異樣的地方,明繡夫妻提起的心,一大半已經放回肚子裡,周臨淵雖然說沒完全放鬆警惕,可是這事兒皇帝陛下不提,他也不能主動去提起,這輩子以來,從沒有過這種事情不在掌握中的時候,別提心裡有多麼窩囊了。
宮中馮氏一倒,皇后獨大,周瑞寧進宮學習的事,隨著開年之後,又開始了以前的生活,大了一歲之後,這孩子眼看著更懂事了不少,舉手投足間好似更有了些皇室貴胄的氣派,隆盛帝教得著實很好,對於這個隔代的孫子,他是剛柔並濟,既不像以前對待周臨淵那麼一般只有寒冬而溫暖在心,也不像對二皇子周臨沂似的蜜糖包著毒藥,對周瑞寧這孫子,他是慈愛有之,威嚴剛猛的時候也有,一段時間下來,小瑞寧被教是果然看起來比以前更懂禮了一些,只是明繡卻遺憾,兒子年紀小小的,卻極少在自已面前撒嬌露出孩子似的模樣了。
二月初,京里的大雪漸漸停了下來,除了一些樹梢上還帶著積雪外,天空已經放晴了些,明繡等到這時候,才收到了哥哥從江浙讓人托來每月一封的家書,也許是因為過年的原因,之前送來的信耽擱了一些時間,隨著信一道來到太子府的,還有一大車海味乾貨,明繡一邊看著禮單,一邊讓春華將這些江浙來的人安排著下去休息,朝屋裡懶洋洋靠在軟榻上的周臨淵揮了揮手中的禮物單子,對於兄長的來信顯然很是歡喜,眉眼間都盈滿了笑意:“我哥這樣給我們送禮物,你說會不會有人告他說給你送賄?”
周臨淵看著妻子笑得歡快明朗的樣子,一雙修長濃密斜飛入鬢的眉毛微微揚了揚,如星辰般的眼眸冷意少了些,帶了些淺淺的笑意:“太子妃喜歡建安伯送的東西,有誰敢多嘴?本宮立馬讓人綁了,送到應天府大牢去”
明繡忍不住笑了出來,一邊拿了之前收到的信,一邊拆開了抖出來,坐到了周臨淵身邊,身子軟軟的靠進他懷裡,周臨淵見妻子偎了過來,不自覺的挪了下身體,讓她靠得更舒服一些,伸手攬了她腰,用勁兒將她抱了上榻來,把明繡困在臂彎裡頭,抽了毯子替她搭上,線條俊美的下巴擱在她肩側,完全沒有任何偷看他人信件的罪惡感,正大光明的同她一起看了起來。
信紙足足寫了有二十多頁,前面幾頁略略寫了些江浙葉明俊自己的情況,後頭十多頁完全是關心明繡的身體和自己未見面的外甥了,周臨淵跟著看了一半,見明繡笑得越來越溫柔時,心裡不由有些吃味,看她還在往下頭翻,眼角餘光不由看了信紙一眼,足足還有一小半沒翻完,明繡連目光角都沒往他身上瞅一眼,周臨淵有些不滿,暗怪自己這個大舅子沒事兒說這麼多廢話,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話,要寫這麼多紙才夠,平日他上給自己父皇的摺子,也沒見他寫超過十頁周臨淵還有些哀怨,看明繡又往下頭翻了一張,眼瞧著下面還疊著五六張的樣子,他索性不再去瞧信紙,以免看到了心裡吃醋,只是將頭靠在明繡肩上,不時嗅嗅她頭髮,不時親親她耳朵,正玩得高興時,突然聽明繡原本慵懶靠在自己胸口的身子突然坐直了起來,嘴裡發出奇怪的‘咦’聲,周臨淵目光順著她的手看到信紙上頭,突然看到一個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