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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事之後沒人安慰她,那人發泄一通之後,直接就扔了她一個人在屋子裡頭,此時的於舒艷身子又疼又冷,肚子裡還餓得厲害,這兒人生地不熟,才終於體會出,和以前相比,自己在於家過著的日子是多麼的舒服,此時她心裡終於有了一絲後悔,那時不該因想嫁給周臨淵而惹出那麼多風波,老實當著自己的古代大家小姐,到時嫁個高官貴爵的子弟作媳婦兒,就算這一輩子不如太子妃皇后風光,可也總比像眼前這樣的生活要好。
在床上哭了半晌,於舒艷這才抬起臉想要下床將蠟燭點上,等下有人過來時叫些吃的,而且她身子極不舒服,疼得厲害不說,而且還粘粘膩膩的難受,想到那男人之前唇舌在自己身上遊走時候的樣子,忍不住一陣陣的噁心,連忙撐著身子,只是經過之前一番摧殘,她渾身又軟又痛,下床時連著被子一起滾倒在腳踏板上頭。
有被子擋著,並沒有受傷,可是卻讓於舒艷心裡更增火氣,但此時卻沒人能由著她撒火,坐在地上沮喪半晌之後才巍巍顫顫的站起身來,將地上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摸索了許多,才終於在一個椅子旁邊的小几抽屜里找到了一個火折了,將屋子裡點亮了。
看著境子中滿臉狼狽的自己,臉色又紅又腫,眼睛已經哭得微腫了起來,嘴唇更是被人折騰得不止腫,還能看出那人力道大之後紅唇嘴唇上的依稀青烏之色,讓人不敢伸手去摸,尤其嚴重的是身上,至脖子鎖骨下頭,全是一連串的青紅印子,胸前疼得不敢碰一下,腿心間還在不停流出的並不是那人之前留下的痕跡,而是一絲鮮血,這絲鮮血顯然不是於舒艷自己準備的,因此看見時不由有些著慌了,知道自己之前是被他傷到了,連忙拿了布巾細細擦拭了半天,體力一陣陣的抽疼,半晌這絲鮮血才止住。
到了此時,於舒艷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打開門看過一次,外頭依舊是沒人,只是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她心裡又氣又急,渾身的不適,只能回屋就著冷水忍著刺骨的冰冷,將就著擦了下身子,這才飢腸轆轆的躺到了床上,想到之前的一番折磨,以及雙腿間的疼痛,如果不是明繡當初不幫自己的忙讓自己光走,自己又怎麼會受到這番折磨?一想到這些,於舒艷就恨從心裡起,在腦海中想了一連串折磨明繡的方式之後,臉上帶著恨意與疲憊漸漸睡了過去。
這個元宵節,是於舒艷來到古代之後的第四個元宵節,也是過得最慘的一個元宵佳節,聽著外頭熱鬧不已的聲音,而自己這兒則是冷冷清清,等到早晨時,外頭才終於有奴婢漸漸過來,給於舒艷送過熱水和飯菜,因她新來乍到,沒人得知這位夫人的喜好的原因,昨日她洗沐時又將給揮了出去,因此早上時也沒人侍候她洗沐,於舒艷自個兒拖著自個兒那如同被車撞過的身子困難的洗了個澡,這才顧不得頭髮的濕氣,看到飯菜時,餓了一整晚之後胃口大開,開始狼吞虎咽了起來。
總督府的丫頭婆子們略有些鄙夷的看著於舒艷的吃相,暗地裡交換了一個眼色,看著於舒艷一道來的兩個奴婢時,也跟著帶了輕視之色,那兩人原本也是個膽小的,原本因於舒艷不會說話再加離了於家,而漸漸膽子大了些,可此時看到袁府的下人,自然就懦弱了下來,一句話也不敢說,身子又縮了縮。
一連好幾天,袁林道也沒再到這邊院子裡來,於舒艷在提心弔膽了許久,深怕他再次過來折騰自己時,鬆了很大的一口氣,而袁府的總督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對於這些女人介意的原因,也沒要她們過去請安問好,只是看在她們是皇上御賜的份兒上,送了不少的東西過來,這些日子,倒是於舒艷自從隆盛帝下旨以來,過得最為舒適的時候,除了整天有些擔心袁林道會過來之外,其餘的一切都是比之前在於家被關禁閉時好了許多。
只是開始的逍遙日子過久了,連著半個月袁總督沒過來之後,於舒艷在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又開始覺得這種日子煩燥了起來,原因在於幾個侍候在她院子的丫頭婆子,加上她之前帶來的兩個小丫頭為了巴結討好別人,大力宣傳她不好的地方,引得這院子裡的其餘丫環們都不將她放在心上,雖然礙於總督府的規矩,不像之前她後來買的兩個小丫頭般登鼻子上臉,可也夠於舒艷心裡煩悶的了。
“這位於夫人一來就不得老爺的寵,聽說其它幾位院子裡皇上賜下來的幾位夫人連著好幾日老爺都過去了,唯有我們這邊冷冷清清的。”
“是啊,這麼長時間了,老爺連過來見於夫人一面都沒有,看來是真不喜歡這位了。”
“於夫人以前就是啞吧嗎?難怪不得老爺歡心……”
“……”
……
諸如此類的議論,於舒艷偶爾都能聽到一兩句,可見這些院子裡的人將她說成了什麼樣子,只是她心裡窩火,嘴上卻說不出來,原本袁林道不過來時她鬆了一口氣,可是此時他真的不過來了,卻是讓她心裡又氣又恨,這兩天裡頭,送到她這邊的熱水也少了,吃食也不如以前精緻,讓人去問話時,回來答的就是其它院子裡新夫人要熱水,完全不將她看在眼裡了,幾個丫頭婆子說起她時滿臉不屑的神色,讓她心裡又氣又恨,心裡只道你們這些人哪裡知道,袁總督早在第一天晚上就已經過來過了。
只是這話她說不出來,就算是能講話,這樣不要臉不要皮的話也不是一個女孩兒家輕易能說得出口的,院子裡的奴婢們漸漸更怠慢了些,有時於舒艷在屋子裡坐著發呆時,也能聽到外頭有人偶爾說幾句閒話,眾人仗著她說不出話來,因此漸漸膽子就大了些,這總督府也沒什麼別的消遣,她也不像以前在於府般那麼自由,每日時間除了坐在窗前看雪發呆,或者拿著紙墨胡亂畫寫一通之外,剩餘的時間就是睡覺吃飯了,一段時間下來,於舒艷眼睛都變得死氣沉沉了一些,一開始對袁林道的恐懼過後,又巴不得他再過來了。除此之外,每日聽丫頭們說些總督府裡面的事兒,也能讓她聽得津津有味兒,當然除了她自個兒的閒話之外,日子就這麼過了一天。
“聽說老爺明日要邀請葉大人過府里來喝酒呢。”
“葉大人在這江浙又沒個親戚,也沒親近的人,老爺幾次都邀他過府,這位葉大人都拒絕了,想必如今年關剛過,他孤伶伶一個人,此次應該會答應的吧?”
“阿鈴,你看葉大人孤單一人,不如咱們去替你求了老爺,讓老爺將你送給葉大人,從此你陪在葉大人身邊,他不就不會孤伶伶一個人了?”幾個女孩兒從一開始的說笑,變成後來的調笑不止,那位名叫阿鈴的不依的嬌嗔過後,追打了那說話的小姑娘幾下,接著才有些夢幻似的道:“葉大人長得可真俊哪,不過咱們這樣的身份,哪裡配得上他這樣京里來的貴人爵爺?”
第四百四十七章 任務
於舒艷聽到這兒,身體不由激動得顫抖了起來,對啊,葉明俊,她沒想到自己來了江浙之後,並不是孤單一人的,這江浙不是還有一個葉明俊嗎?這葉明俊還是她的親戚呢,算起來她也是要叫一聲表哥的,如果他得知自己在江浙,應該會來看看自己吧?更何況從這幾個丫頭嘴裡得知,袁林道還頗為畏懼這位自己還未曾謀面的表兄,如果自己能與他搭上線,不但從此袁林道不敢小視自己,連這府裡頭的任何人都不敢再看不起自己了,想到自己往後風光無限的樣子,於舒艷激動得渾身都有些顫抖了起來。
一想到這兒,於舒艷也不再猶豫,衝著幾個還在不停喋喋不休說著葉明俊好話的丫頭招了招手,眼睛明亮,嘴角微挑,看起來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樣,原本談論得正歡快的幾個小丫頭,好不容易才發現於舒艷有事兒,心裡都有所不滿,暗罵於舒艷沒事兒找事兒,不過總算還記得上下之分,不敢將這話罵了出來,磨蹭了一段時間之後,這才猶豫著走了過來,神色恭敬聲音平淡的問道:“於夫人有何吩咐?”
於舒艷沖紙墨招了招手,那丫頭眼裡露出一道厭惡之色,強忍住心裡的煩悶,點了點頭,也不再回話,直接過去拿了紙墨放在於舒艷面前,這些內宅的丫頭婆子們,閒暇之餘也就只剩了些嚼些舌根的愛好,再加上如今所說的葉明俊長得年輕俊美不說,而且如今還單身著,正是小姑娘懷春時最喜歡的對象,幾人談得正高興,被於舒艷這麼一打斷,這丫頭心裡別提有多麼記恨於舒艷,遞了東西給她之後,一言不發又折轉了身子回去,繼續同幾個丫頭又開始說了起來。
絞盡腦汁的將一些對葉明俊這個未見面表哥的濡慕之情以及親近之意寫了滿滿一大篇紙之後,於舒艷再三檢查了一遍,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將紙吹乾折了起來,假裝沒看到這幾個丫頭神色難看的樣子,示意她將這封信替自己傳出去,那丫頭也看不懂信上的字,只不耐煩的去找人拿了個信封裝了,答應會替她送出去。
於舒艷在這樣的忐忑不安之中,等著葉明俊如一個天神下凡般來解救自己,從一開始不情願嫁給袁林道開始,到後來於光左所說袁林道不會留她活路,以及之前被袁林道以暴力手段強辱,原本已經認命了,不過此時得知有葉明俊這麼一個表哥在時,於舒艷心裡的那絲沒被完全熄滅的火種,被春風一吹,又開始燃了起來,希望葉明俊能救自己出去,從此逍遙快活一個人了。
更有甚者,對於這位素未謀面的表兄,聽人說他長得這長俊帥,又年輕有為,而且不但有功名在身,更是大周朝的貴爵,建安伯這個稱號,可不是葉世煥家那樣一個已經沒落的貴族能比擬得了的,都說表兄表妹,這天生就是一對,雖然沒見過葉明俊的面,不過怎麼說他也是一個斯文學子,而且能叫這些丫頭一個個迷得神魂顛倒,想來長得也差不到哪兒去,至少要比這袁林道強多了,更何況他還沒娶妻,正妻之位空著,如果能嫁給他為妻,對如今的自己看來,也是最好不過了……
一邊心裡幻想著,於舒艷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得意的笑容來,這封信讓丫頭送出去之後,於舒艷沒能等得到葉明俊的到來,反倒是等來了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沒往她這院子踏足過的袁總督今夜要過來的消息。
院子裡丫頭婆子們人人臉上都露出歡喜的笑意,對於舒艷的不屑和小瞧也收斂了一些,於舒艷瞧在眼裡是既歡喜又得意,還夾雜著一絲害怕,上次袁林道給她留下的印象實在太過深刻,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只是該來的還是躲不過,人家不想要於舒艷時,可以想不過來就不過來,而人家想要過來時,於舒艷不管情不情願,都得舉雙手歡迎,根本沒有管她情願不情願。